所有人都疲憊不堪,顯然這一路走來,并不容易。
雖都疲憊不堪,但是看向許青的目光都帶了一些激動之色。
“剛才飛過去的赤色法劍,是他身上的那把劍。”
“那不是郡守大人的兒子許青嗎?”
“是許二少爺。”
士兵們議論紛紛。
林遠山疲憊地笑出聲來,同時有些吃驚地問道:“青兒,這才多久不見,你居然已經能驅使法劍殺妖了?”
許青收回目光,轉頭看向林遠山,又向着死去的山怪看去,說道:“那山怪被你們嚴重消耗,受傷不輕,意志也已散亂。我這才能僥幸擊殺。”
林遠山道:“不管怎樣,能快速殺了這隻山怪,真是萬幸。否則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才能把這隻怪獸制服。”
許青轉而道:“遠山叔,剛才你說……”
林遠山情緒有些激動,不等他說完,就先脫口而出:“那個道人叫張千陵吧?”
許青點頭,道:“是。”
“我聽郡守大人說了你拜師的事情,但是真沒想到,這才多久啊。我聽說修行一途異常艱難,青兒你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修行大成,真是匪夷所思。”
“這都是師傅他老人家教導有方,我不過是循規蹈矩,墨守修行罷了。”
“一開始我還想勸,沒想到那張道長竟是這般的神人存在。”
林遠山自顧自地說着,啧啧稱奇不已。
許青見有空檔,忙岔開話題,問道:“遠山叔,剛才聽你說我爹他還在沼澤,他沒事吧?”
林遠山反應過來,道:“哦,你不用擔心,郡守大人沒事。”
許青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李山突然問道:“難道那條蛟龍還沒有被殺死嗎?”
林遠山面容凝重起來,皺眉看了二人一會,随即轉頭大聲道:“所有人原地休息,一個時辰後繼續出發。”
士兵們依言原地坐下。林遠山又沖着身邊的一個侍衛道:“周乾,讓人給傷員包紮傷口。在帶幾個人去林子裏找些粗枝,制作擔架,等下走不動的擡回去。”
“是。”
周乾應聲跑去。林遠山吩咐完畢,才轉身看向許青,一指:“走,去那邊說話。”
李山也跟了上來。
三人走到二丈外的亂石堆處,在幾塊亂石上一一落座。
許青剛坐下,就率先問道:“遠山叔,沼澤那裏到底出了什麽事?”
李山也是心中疑雲,忍不住問道:“這麽多軍隊,準備的又這麽充分,那蛟龍難道還沒有被耗死?”
“耗死,哪裏會有那麽簡單。”
二人相視一眼,又看向林遠山。
“按照當初制定的計劃,軍隊出發十天後就能夠進入沼澤,半個月之内必然會和那條蛟龍開戰。現在都一個多月了,難道二十幾天時間,都無法殺了它嗎?”
許青盯着林遠山看,心中胡思亂想起來。
他也實在無法想象二十幾天時間,軍隊都是怎樣在和蛟龍作戰的。
想來,那場面一定是震天動地吧?
這麽多軍隊。
一條蛟龍。
還有修行者伏虎真人李道玄。
林遠山并沒有立刻開口說話,他像是在思緒着什麽,過了片刻,才凄然道:“真要是普通的蛟龍,必然會被大軍活活耗死,可它已經不是普通的蛟龍了。”
二人異口同聲:“不是普通的蛟龍?”
“那蛟已經化龍了。”
“什麽!”二人又一起驚呼出聲。
“現在那是一條真正的龍,騰空飛行,口吐人言。”
一時間,二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過了片刻,許青自語道:“真正的龍。”
“蛟龍是不會飛的,隻能依附在江河湖海裏,或沼澤之中。但是它現在可以飛。”
“可是五年前……”
“五年前它确實隻是一條蛟龍,但現在是一條青黑色的角龍,極其厲害。”
“角龍?”
“是,它化龍了。”
“那它豈不是比五年前更加龐大?”
“軍隊按照當初的計劃行軍,第十日進入了沼澤,經過三天的修整後,便調遣軍隊與其開戰。當它飛出沼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任誰也沒有想到它竟然化龍了。”
林遠山想起當時的場景,不由得臉色也發白起來,顯然還在後怕。
許青臉色也有些發白。
李山呼吸急促起來。
林遠山繼續說道:“當時郡守大人還算比較冷靜,他騎在馬上,手持長矛指着那角龍高呼放箭,所有人這才手忙腳亂的反應過來,當時的場面一片混亂,桐油火藥,長矛箭矢,十字弩,巨型弓,鐵鏈鎖鈎等遠程攻擊武器全都一下子傾瀉過去。”
說到這,林遠山頓了一頓,臉色也越發慘白。
“那角龍的體型很大,遠程攻擊也起到了效果。但最終隻是傷了它一些皮毛,然後它暴怒起來,環山飛行,騰空在沼澤上方,龍吼聲震天動地,巨大的尾巴一甩,山石樹木漫天飛舞。下方的軍隊不少人被石頭砸中而死,還有幾個被它抓到空中撕碎,漫天的血雨狂下,我們損失慘重。”
李山忍不住道:“隻是一個照面就損失慘重,那,那這麽多天來。而且現在大軍還都在沼澤。”
林遠山道:“後來李真人完成了法陣,将它困住。大軍這才能保存實力,與之做困獸之鬥。”
李山默然點頭。
許青立刻道:“大陣形成後,那角龍無法沖出,應該沒法再攻擊軍隊。而軍隊是可以從陣法外向裏面進行遠程攻擊的,那接下來它應該就隻能挨打才對?”
林遠山點點頭,又苦笑道:“話是這樣說不假,可是那角龍狡猾異常,吃了幾次暗虧後,便與軍隊一直保持着特定的距離。”
許青心一緊,道:“那距離,遠程武器達不到?”
“是,所以才一直這麽耗着。也一直在尋找合适的機會。”
“既然無法殺死,那爲什麽還不撤軍?”
“來不及,也不能。”
“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