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許青雖然在道觀住下了,但李山身負護衛之責,每日依舊照常來西山。不過他隻是遠遠溜達在道觀之外,并不會進道觀打擾。
眼看許青走出道觀,向着郡城而去,他立刻默默跟在後面。
許青也習慣了,也知道後面李山跟着。
到了郡城後,許青立刻找到一家打鐵鋪子,向鐵鋪老闆說明來意後,将火隕劍遞過去。鐵鋪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濃眉大眼,身材壯碩。
接過劍後,鐵鋪老闆呆了一呆,自言自語道:“奇了怪了,這把劍怎麽這麽熱。嗯,或許是我這裏一直燒火的緣故吧。”
許青隻是靜靜地望着鐵鋪老闆。
鐵鋪老闆量了量劍的尺寸,沉思了一會兒後,将火隕劍還給許青,道:“明天中午來取。”
許青點點頭,轉過身,沖着不遠處晃晃悠悠的李山揮了揮手。
李山見着立刻一路小跑過來,笑道:“少爺。”
許青直接道:“我定制了一把劍鞘,明天中午你過來取一下,送到西山。”
李山應聲點頭,同時看向許青手裏的火隕劍,忍不住問道:“這把劍很漂亮啊?”
許青心裏美滋滋,道:“我也是這麽覺得。”
言罷,徑直向着郡守府走去。
李山追上來,與許青并肩同行,道:“少爺,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啊?”
許青難掩笑容,道:“有嗎?”
李山立刻道:“從道觀出來時,我就見你一直在笑。看看,又在笑了。”
許青岔開話題道:“李山,你懂燒火做飯嗎?”
李山狐疑地看着他,道:“少爺,我哪裏會這些。天天光是跟着你,不讓你脫離我的視線,都夠我忙乎的了。”
許青一想也是,轉而道:“那我們回郡守府,去夥房學。”
這句話,把李山徹底整不會了。
呆愣半晌,李山才發現許青已經走進郡守府大門,他慌忙追上去,不可置信地問道:“少爺,你要學燒火做飯?”
許青飒然一笑,道:“是啊。”
李山道:“爲什麽?”
許青道:“不爲什麽。”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進郡守府的後院夥房。
李山滿心狐疑,也不知道少爺今天是抽哪門子的風。
……
夥房裏的幾個夥夫均是一臉不可置信模樣,望着許青。其中一個夥夫搓了搓手,試探地問道:“二少爺,您想吃什麽,吩咐一聲就行了?”
其餘幾個夥夫聞言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
許青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麽,幹咳一聲,道:“你們不要多想,我隻是想學着做幾道菜,僅此而已。”
夥夫們心裏有些怪怪的,但是又不知如何去反駁,最終無奈答應下來。
李山在一旁嘟嘟囔囔,也不知說了些什麽。
許青湊上前,看了看夥房裏随意擺放的鍋碗瓢盆,最後目光落在幾個夥夫身上,露出一副虛心好學的模樣。
幾個夥夫被他看的一陣緊張。
門前,圍觀的幾個婦人議論紛紛。
“二少爺今天這是怎麽了?”
“是啊,好端端的學什麽燒火做飯。這哪裏是他幹的活兒。”
“二少爺和林小姐就快成親了,是不是想學幾道菜做給林小姐吃?”
“應該是。”
“二少爺這麽好看的一個人,居然想着做飯給林小姐吃。林小姐真是幸福。”
“誰說不是那。”
此時,夥房裏的那幾個夥夫都已經忙碌起來,雖然有些手忙腳亂,但終究都不敢有絲毫大意,均是一副畢恭畢敬模樣,小心指導許青燒火做飯。
許青也沒什麽貴少爺架子,順從地忙活起來。
兩個時辰過後,許青親手燒了一道菜出來,拿來幾雙筷子遞給幾個夥夫,說道:“你們都嘗嘗。”
幾個夥夫誠惶誠恐地小心接過,然後都夾起一筷子放進嘴裏。
許青滿目期待地望着幾人。
幾個夥夫嘗過,均是贊不絕口,總之怎麽好就怎麽誇。
許青狐疑地輪流看幾人片刻,然後轉頭叫道:“李山,你也來嘗嘗。”
李山應聲上前,從竈台上拿起一雙筷子夾起一塊肉放進口中,随即瞪大眼,高聲道:“真的很好吃那。”
許青道:“當真?”
李山道:“我騙你做什麽?不信你也嘗嘗。”
許青也夾起一筷子。
李山笑道:“沒想到少爺你還有當廚子的天賦。”
一時間,幾個夥夫又是一番贊口不絕,然後都七嘴八舌地講解起燒火做飯的訣竅和經驗。許青認真聆聽,通過幾個夥夫的一番講解,他覺得燒火做飯也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夕陽西下,幾個夥夫也開始準備晚上的晚飯。許青則是在夥房裏收拾了一些蔬菜,肉類,又拿了一壺老酒,然後便快步走出郡守府。
太陽已經落入山頭。李山騎着馬走在旁邊,眼睛盯着許青放在馬鞍上的火隕劍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少爺,這把劍是張道長給的嗎?”
許青點頭道:“是的。”
李山追問道:“是當時擊殺妖狼的那把劍嗎?”
許青轉頭看向他,笑着點頭。
李山瞪大眼,道:“真的是那把劍?”
許青道:“是的。”
李山吃驚不已,問道:“那把劍是法寶吧?”
許青點點頭。
李山又道:“可有名字?”
許青道:“火隕劍。”
李山重複一遍,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當日張千陵催動法劍擊殺妖狼的情形。
回到道觀後,李山在門前和許青揮手告别,然後揚鞭打馬離去。許青也不遲疑,快步走進竈房,放下菜蔬後,便提着水桶出門打水。
一帶溪流距離道觀很近,許青很快打了水,回到道觀竈房便開始忙活起來。
張千陵伫立在門前,看着忙忙碌碌的許青,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