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目前争白學社已經再度守護住了自己的第二。
而這一次,他們要正面擊潰素衣學社。
一舉拿下第一!
也不怪學子們如此激動,素衣和争白創辦都不足一年,卻已經有資格争霸第一第二了,而且這屆居然還是他們兩個學社角逐,這些疊加在一起,足以把在場衆人的胃口吊起來。
王诩在衆人豔羨的目光中緩緩起身。
“加油。”淩清秋在一旁鼓勵道。
“嗯...”王诩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透露一些口風,“要是宮主給大家頒獎的話,你不要在這裏看下去了,去學宮外等我,我有話說。”
說起把武神境強者體内的天魔薅出來滅掉這件事,王诩自問心裏還是有些沒底。
而淩清秋算是自己在學宮裏交下的好友,平日裏也素有來往,他不希望不知情的淩清秋跟着自己受罪。
可這話落到女兒身的淩清秋耳朵裏就大不同了。
難道他是發現了什麽,特意要和自己說清楚嗎?還是要借着頒獎來給自己一個驚喜?
胡亂猜測下,小妮子耳朵立馬紅了,她甚至都沒注意到王诩已經離席。
“大人,又與您見面了。”
見王诩來了,素衣學社的社長白秩立馬走上前寒暄,上次碧浣一事他還沒來得及報答王诩,盡管王诩糾正了他很多回不要叫大人,但是白秩還是在私下裏如此稱呼,久而久之王诩也隻好由他去了。
“嗯,這次一定要守住冠軍,你明白嗎?”王诩看着白秩的眼睛,嚴肅道。
事關古拙,不能出半點纰漏。
他不清楚顔丹青和衆位大學官有沒有私下布置些什麽來确保争白拿下第一,所以必須全力以赴。
“嗯,一定會守住第一,我保證。”
白秩一瞬間就明白了王诩的意思,肯定是對方的任務與這個第一的位置有關系。
對他來說,既受對方如此大恩,就必須竭盡全力來完成目标!
君子一言九鼎。
更何況王诩也沒多要求什麽,不就是擊敗争白學社那幫學子麽,上一次就輸給自己了,這一次還能反了天不成?
但很快現實給了他一記重錘。
伴随着一位又一位學子走到中央坐定論道,白秩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争白學社明顯是有備而來,用重金招募了四位即将留宮晉升教谕的學子,學問極深。
隻要是他們上場了,哪怕素衣學社的學子學問不錯,在他們面前也完全不夠看,一上場不得不被對方壓得處于下風,甚至更是在重壓之下很快就露出破綻,不得已輸了比賽。
白秩沒有責怪他們,因爲呂闖這算是鑽了規則的空子,以往不是沒有學社想跟這麽幹,但是财力不足,根本招攬不到這些好手。
呂闖看着白秩難看的臉色呵呵一笑,哪怕觀衆席上傳來陣陣噓聲也鎮定自若。
規則也是可以被利用的,不是麽?
你白秩做不到這一點,我呂闖做到了,那我自然就能赢你。
雙方九輪問道轉眼過了七輪。
場上比分,4:3。
素衣劣勢且僅剩兩場。
這意味着素衣學社要想笑到最後,那就必須兩場全勝!
荀正在一旁悄聲給顔丹青講述着決賽形勢,他顯然是替王诩捏了把汗。
“争白學社還有誰沒上場了?”顔丹青摩挲着手中枯筆,淡淡問道。
“素衣學社的社長白秩以及剛剛入學的新生王淼,相較之下,争白學社的社長呂闖也還沒有出手同時其麾下還有一位被學子們盛贊已是教谕之資的闫狐作爲最後的壓陣對象。”
爲了不引起就在一旁的古拙警覺,荀正隻能故作不知王诩身份。
“宮主,不知道你看好這兩群小家夥中的哪一方啊?”顔丹青嘴角泛起笑意,問向高處的古拙。
“我?”
面對顔丹青的問題,古拙顯然很意外對方居然有興緻問自己。
隻見他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說道:“聽荀正的意思,明顯是争白學社占據優勢,本座自然更看好争白學社。”
誰拿第一,對他而言不過是漫長歲月中的小孩子嬉鬧罷了,好比是在看兩隻蛐蛐相鬥,哪裏還需要費心去思考什麽。
“那我看好素衣學社。”顔丹青笑了笑,“這個學社學風很正,頗有堅韌之勢,說不定有驚喜。”
“你拿這事點本座是得勢不正麽?”古拙斜眼一睨,“這些打機鋒的廢話就不要說了,不論如何,百家争鳴結束算是本座完成了答應你的條件,始皇帝的秘寶該給我了。”
“你别耍心思,本座就心善留你們一命,大家都好體面退場。”
“放心,我已經這麽大歲數了,犯不着跟宮主你耍心思。”
“這樣最好。”
古拙冷哼一聲,眼中魔氣森然。
一旁的荀正盡收眼底,暗自心驚。
“大人,讓我去吧。”
白秩掙紮了片刻,還是說出了内心的真實想法。
“學社裏的學子們身處劣勢,身爲社長,我需要站出來扼住對方的士氣,這是其一。”
“其二則是我觀察了對面的布局,隻剩下了呂闖和久負盛名的闫狐,對方優勢之下,下一局必然是學問不及闫狐的呂闖出戰,留下闫狐作爲最後的勝負手。”
“而相較之下咱們卻需要兩戰皆勝,白某不才,若是對上闫狐自問沒有絲毫勝算,但是對付呂闖還是有信心的。”
“所以隻能向您提出這個請求,白某愧對大人厚恩。”
白秩的臉很紅,王诩這麽長時間就要求自己辦這麽一件事,自己還沒做好,需要對方兜底,對他而言實在是太慚愧了。
王诩看了看對面躍躍欲試的呂闖,心知白秩猜測的沒錯,再說雙方一向心中互相比較,看到白秩上去的呂闖肯定要上去一較高下的。
“行,不用有太多顧慮,事到臨頭需放膽。”王诩拍了拍白秩的肩膀,示意後者放手施爲。
“好。”
白秩打起精神,站到了中央。
果然,見白秩出場,呂闖也站到了中央。
“你就這麽信任他,即便你赢了我,拖到了最後一局,但我這邊的勝負手可是闫狐,他雖還不是教谕,卻已勝似教谕。”
呂闖試圖用話語擊破白秩的心理防線。
哪知呂闖提起王诩,白秩的神色反倒平靜下來了。
“你低估了他,更高看了闫狐。”
“哼,那就先赢了我再說吧。”
“雙方就位,論道開始。”教谕在一旁主持道。
哪知這一次的辯論居然一直辯論到了第二天。
這次的呂闖準備極爲充分,背後隐隐能看出高人指點的影子,好幾次若不是白秩咬着牙強打精神,沒有着了對方的道,恐怕現在已經落敗。
終于,白秩抓住了呂闖一閃而過的語言漏洞悍然發起反攻,将其一舉拿下。
“本場,白秩勝,素衣學社加一分。”
白秩是被學子們擡着下去了,消耗精氣神極大的他滿臉慘白,饒是如此他還沖王诩抱了抱拳,微笑着比口型。
那四個字是:幸不辱命。
這回比分扳平,輪到王诩上場了。
顯然是等候許久的闫狐走到了中央,看着對面素衣學社。
“對面的,快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