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衣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紫竹林中走出十數人,各個氣息深厚,自己居然看不透他們的境界,這就說明對面修爲每個都比自己高。
而爲首老者一身紫袍,雙目如電。
當他看到伏波後,頓時發出一聲冷笑。
“我找你伏波很久了。”
說話間,紫袍老者的掌心雷霆如同巨蛇一般狂舞,如爆竹一樣的噼啪聲不絕于耳。
而他身旁數人則緩緩朝着伏波逼近。
伏波皺了皺眉,右手橫攔胸前,左手則不動聲色地把夜白衣拉到自己身後。
若是按他以往的性子本不欲解釋,隻管打他個天翻地覆就是了。
可自己現在還在等人,身旁又有故人的傳承者,他不願殃及池魚。
伏波緩緩開口言道:“紫栎,若是你要打,老夫奉陪。但當年之事,我的确是被栽贓陷害...”
誰料他話還未說完,一道紫雷已經從他耳邊呼嘯而過。
“放你娘的屁!”
隻見紫栎将掌心倒扣,頃刻間一道紫電融入大地,由雷霆組成的雷蛇大地撕裂出一道道裂縫,“當年之事,證據确鑿,難道我要把證據貼在你臉上?”
“居然在這裏跟老夫裝糊塗!伏波,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就在紫栎說話間,伏波單足一擰,他頓時如同千斤巨鼎一般牢牢釘在原地。
夜白衣光是旁觀就感覺自己渾身氣息一滞,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
而那一道道裂縫還未到伏波身前就被牢牢定住,不得寸進。
下一瞬,一聲巨響傳來。
“轟!”
原來是裂縫來勢受阻,力量全部積蓄在了伏波面前一點而後猛然炸開所弄出的動靜。
伏波倒是無所謂,可地面卻承受不住這般威勢,開始大幅度下陷。
煙塵四起。
“我說了,與我無關。”伏波難得的耐下性子解釋道,“當年殺死你妻子的另有其人,隻是我剛好找你出遊,誰料剛一進門就被人潑了一身血,被血糊住睜不開眼之際還被人強塞了一把刀...”
“你覺得這種狗屁倒竈的理由我會信?虧你伏波今年八十有九,這些年連理由也編不出個像樣的!”緊接着一道雷霆穿過煙塵而來,被伏波一拳打散。
饒是伏波這樣的性子也不由得面露無奈之色,這些年,他當然解釋過。
可是真相就是這麽離奇,這位曾經的摯友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你定是當時心中仍懷着對白茉的愛慕,被拒絕後惱羞成怒...”紫栎的聲音憤怒至極,他是越想越氣。
“這些年,你一直躲着我,就是明證!”
夜白衣站在伏波身後,已經能看到他的身體不斷顫抖。
“夠了!”
伏波踏出一步,随即一拳轟散漫天煙塵,直面紫栎。
“既然這樣,打完再說。”
伏波雙膝微曲,整個人如同長槍一般直直升入高空,他屈了屈手指,“你和身邊那幾個徒子徒孫,一起來!”
這時紫栎望向伏波身後的夜白衣,面露厲色,他将夜白衣誤認成了伏波家族後人。
此時卻聽得伏波在高空上警告道:“這小子是雲中鶴的唯一親傳,當今大燕第一宗的宗主,你找我讨你想要的公道,可以,這事跟他沒關系。”
當聽到雲中鶴這個名字之時,紫栎原本凝視夜白衣的目光都變得清澈幾分,他朝夜白衣拱了拱手,“既如此,小友自便。”
而這時,夜白衣收到了伏波的傳音,“老夫恐怕不能和你去見王诩了,不過我會把他們一同拉到高空把事說清楚。”
“待到一切結束,我再去大燕皇宮找王诩,如何?”
“好。”夜白衣同樣傳音道。
他看着對面那幾位顯然修爲都比自己高,顯然此事不是自己能夠摻和的。
所以夜白衣朝爲首的紫栎回了一禮後識趣地說道:“既如此,晚輩告辭。”
話音未落,隻見紫栎掌心雷霆瞬間橫穿其身後的十幾個人,他們倒也不見絲毫痛苦之色,反而眼中戰意升騰。
與此同時,他們居然紛紛亮出了自己掌心的武魂,居然清一色的都是雷霆,不過他們還沒有升空的本領,反而是被紫栎拉着這才得以升空。
伴随着衆人升上高空,伏波施展修爲封鎖了上空防止誤傷他人後,此地重歸平靜。
夜白衣低頭注視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光點,歎了口氣。
這樁機緣來之不易,這次錯過,就不知道何時能再見伏波了。
“剛剛發出巨響的地就在這裏,王诩肯定也在這裏,他跑不掉了,給我搜!”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的聲音使得夜白衣雙眸一眯,他一個閃身翻進一旁茂密的樹叢中,攀到高處觀察起了局勢。
隻見近百名騎着戰馬的士兵就站在他剛剛待過的位置,仔細搜索着。
不過觀其盔甲花紋,夜白衣略有發現。
他認出了這些人是從直屬于魏帝的精英部隊中選拔出來的,雖有别于魏國最強的軍團魏武卒,也不知其具體名字,但其單兵以及團體作戰能力夜白衣還是有所耳聞的,都不弱。
而眼前這些人修爲極爲規整,各個都是須彌境前期,很難想象這種能在普通軍團成爲校尉的強橫修爲居然在這裏不過是一個小兵。
而爲首的校尉乃是一名須彌境巅峰強者。
對于他們的實力,夜白衣隻知道曾經聽到過這樣一個江湖傳聞,有一個逍遙境前期的強者依仗修爲得罪了這支軍隊裏的高層,在得到魏帝默許下,這支軍隊僅僅出動了一個百人團體,便将這位逍遙境前期強者斬殺,最恐怖的是甚至損傷不超過十人。
他并不清楚王诩裏面到底境況如何,也不知道王诩已經在天山突破到了逍遙境,他隻知道殿下被連番追殺,定是受了不輕的傷。
想到這裏,夜白衣不禁心生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