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光芒一閃,廖凡複活。
“既然你是被脅迫,那便自己退出,我饒你一命。”
太阿劍點在廖凡胸口,隻需稍一用力,便可刺穿其心髒。
“有些選擇,一旦做了,便回不了頭。”
廖凡面目猙獰,操縱着骷髅甲撥開王诩的劍尖,欲再度進攻!
王诩無奈,隻得一劍刺穿心髒。
廖凡臨死前,王诩聽到他小聲說道:“解脫了。”
這是何意?
王诩将疑惑擱置心裏。
而王蒼梧見此情況倒吸了一口涼氣。
廖凡的骷髅甲在洞虛境防禦力也算頗爲靠前,加之逍遙境的殘骨融入其中,更可謂是攻守兼備,若非須彌境中的佼佼者,根本不能一劍破之。
但王诩這一劍,居然到達如此程度。
“你們誰還打算出手?盡管來。”
王诩目光轉冷。
“王蒼梧殺得你們,孤也殺得。”
“要不咱們先撤吧。”
其中一個宗門子弟面露央求之色,望向王蒼梧,他們本是和花神宗有仇,這才答應王蒼梧聯盟一事,可是他們不想招惹王诩。
王蒼梧見王诩氣勢正盛,又不好動手,他心知若是再強行逼迫衆人出手很可能使得剛剛建立的聯盟土崩瓦解,而這對于他尋找天炎鳳凰來講是極度不利的。
“呵,要不是我并未恢複實力,定要給你些顔色瞧瞧。”王蒼梧恨恨地盯着王诩。
王诩倒是不以爲意。
“你的實力要是和你的嘴一樣臭就不必展示了。”
“你!”
王蒼梧一滞,卻又無可奈何。
“走。”
他領着餘下幾個宗門子弟拂袖而去。
不過背對王诩二人時他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看你們一會兒還能否笑得出來。”
王诩逼走王蒼梧等人後,拿出了生機泉水大口狂飲,他本身也傷勢也不小,剛才出手也是勉力爲之。
真要是王蒼梧不退,那他便隻有狂飲生機泉水與之纏鬥這一條路可走。
好在都解決了。
他轉過頭,半開玩笑道:“聖女大人,小的把這幫蝦兵蟹将都解決了,是不是該...”
花翎擡頭看向王诩,面上竟有了一抹紅暈,她走上前,雙臂張開。
嬌軀柔若無骨,她涼膩的肌膚緊貼王诩,姑娘氣吐如蘭。
“殿下有所不知,我出門從不帶錢。”
她抱了一下後就跑到一旁。
花翎面色酡紅,不敢直視王诩的眼眸,她揉捏着衣角。
“不知這樣,算不算是還賬?”
王诩卻張開雙臂也走上前,抱了抱她,并在她耳邊半開玩笑道:“姑娘先斬後奏,我隻好認了,不過不能讓姑娘白占我便宜。”
花翎抿嘴一笑,“殿下真是個妙人呢。”
王诩走上前,自然地挽住了花翎的手。
嬌嫩涼沁的小手輕輕掙了一下,随後便任由王诩牽着。
廖凡的死,讓靈獸山的喪鍾再次敲響。
靈獸山外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呼聲。
不同于第一個淘汰的女子,廖凡死了!
骨宗宗主陸川見狀悲憤地仰天長嘯。
“哪個混賬殺我愛徒!”
此舉引得周圍各大宗門的長老、宗主級别的人物紛紛側目,他們的目光中有憐憫,還有隐藏極深的不屑。
在他們看來,玄玉本就能抵擋一次緻命傷,在這種情況下死了,隻能說是其自不量力。
不少人暗中撇嘴。
這骨宗雖是大燕的中層宗門,但聽說實力不容小觑,今日卻因一弟子死了而大呼小叫,實在是虛有其表。
他們有所不知,廖凡乃是陸川私生子。
陸川年過半百才得一子,自然如掌上明珠一般寵愛。
廖凡的武魂是骷髅甲,他便特意尋了一份逍遙境強者的殘骨讓其祭煉,沒成想,自己這根獨苗居然倒在了這裏。
陸川強忍心中悲恸,他要等靈獸山一行結束,爲廖凡報仇。
而第一個被淘汰的女子卻驚訝地捂住了嘴,廖凡是他們一起的針對花翎的。
她猶豫片刻後,緩緩走到陸川身邊,小聲說道:“陸宗主,廖凡之死,定與花神宗聖女花翎脫不了幹系。”
“此言當真?”陸川面露兇光。
“我可立下天道誓言。”
這女子倒也幹脆,直接立下了天道誓言。
“那好,待我擊殺花翎,定有重謝。”
陸川攥緊了拳頭。
......
靈獸山中,花翎走着走着卻是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王诩一驚,搭手在花翎脈上,脈象極爲微弱。
這種情況隻有中毒。
而花翎中毒的唯一可能便是接觸了王蒼梧的青金梧桐所緻。
王诩迅速環顧四周,此地頗爲空曠,不利于久留,随時有可能有靈獸襲擊。
“得罪了。”他喃喃道。
說罷,王诩将其背在肩上,一路疾行,他最起碼得找個山洞什麽的。
王诩連連催動着浩然氣,之前與月尊者戰鬥所留下的背後傷口伴随着動作幅度而劇烈疼痛。
饒是王诩也疼得臉上冒汗。
那一劍屬實狠辣。
若不是翁長天實力過硬,加之生機泉水使用及時,他現在轉沒轉世都不好說。
現在王诩的玄玉已經廢了,他沒有退路,而花翎所在的花神宗又是樹大招風,靈獸山中不少仇敵。
這些若是王诩處在全盛狀态自然不怕。
可眼下花翎昏迷,自己有傷在身且識海無法打開,精神力受限,老翁頭也陷入了昏迷。
更何況還有知名、不知名的靈獸在一旁環伺,王诩隻能謹慎考慮每一步決定。
王诩歎了口氣,可随即又咧嘴一笑。
“與天鬥,其樂無窮。”
他喃喃自語。
越是困境,他越要戰勝它。
沒有精神力,王诩等同于一個看不到遠處的瞎子。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山洞,升起了一團火焰,将花翎安置在一旁幹燥的石壁下。
又扶着花翎飲了些生機泉水,再一把脈,脈象強健不少,他催動浩然氣進入花翎經脈探測,發現青綠色的毒素正在被花翎自身緩緩化解。
看來恢複隻是時間問題。
他摸了摸花翎的額頭,溫度頗高,少女的臉熱得通紅,她的睫毛微微顫抖着,顯然是受了不少苦。
王诩見狀,撕下一截袍子來,從腰間葫蘆中取了些水,打濕在上面。
他看到這些水,不由得笑了笑。
“老翁頭,這水我還是用上了,這要用的是生機泉水,你肯定要罵我敗家。”
他将這截袍子貼到花翎額頭。
“唉,聖女大人,我做這些都是要加錢的。”
王诩是懂苦中作樂的。
在安頓好花翎後,他設下禁制,走出山洞,決定去捉兩尾鮮魚回來補充一下體力。
這回他的運氣不錯,在他繞着山洞轉悠的時候,發現了一條小溪。
溪水之中,魚在遊動,那細密的鱗片以及鱗甲無法掩蓋的嫩滑質感,讓人一瞧就知道它很好吃。
看來今晚吃烤魚喝魚湯的願望有着落了,王诩咧嘴一笑。
盡管這魚有洞虛境修爲。
那又如何?
洞虛境的魚也是我王诩的盤中餐。
隻見他掏出燒火棍,樸實無華的劍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開幹!
王诩摸魚之時,森林深處的那個男人豁然擡頭,眸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是太阿劍的氣息,是陛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