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滄瀾的聲音從馬車外響起。
“殿下,已經到宮中了。”
王诩從車廂内鑽出來。
紅牆碧瓦,果然回宮了。
雖然自己從宮中離開才幾天時間,可是算上秘境裏聽弘印講經的一年,以及這些天發生的好多事,對他而言,就好像是幾年沒回家了。
“殿下,日月尊者先前偷襲,日尊者被臣殺死,但月尊者受傷逃走,臣請罪。”雲滄瀾單膝跪地,恭敬道。
這哪裏是請罪,這分明是邀功嘛。
王诩舔了舔嘴唇。
“此事雲統領有功,孤記住了。”
他拉起跪在地上的雲滄瀾,給他拍去肩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放心,都在我心裏。”王诩淡淡道。
雲滄瀾笑了笑,不再多言。
宮裏的人,哪有一個會是簡單貨色。
王诩走上大殿,殿前有眼力見的小太監便進大殿内通報了。
按時間推算,此時燕帝應是結束了朝會,正在修煉。
大内總管吳有德笑着迎上來。
“殿下多日沒見,老奴惦念得很呐。”
“吳公公,近來身體可好?”
王诩也笑眯眯地寒暄道。
“哎呦,托殿下的福,老奴身體安健得很呐。”
吳有德一甩拂塵,樂呵呵地回應道。
他低着頭,喃喃道:“陛下今天心情好,我也跟着高興。”
王诩微微颔首。
吳有德打小就服侍着燕帝,又沒有親人,自然視王烈、王诩兩兄弟爲子侄一般。
“傳,王诩殿下觐見。”
王诩步入大殿便看到自己的父皇坐在龍椅上,目光炯炯,就盯着他看。
王诩走到近處還沒等行禮,燕帝便輕咳一聲。
“來,坐我身邊那個錦墩子上。”
看來老爺子确實心情頗好。
“父皇找兒臣不知何事?”
王诩知道是魏國的事,但他不能說。
所以他一屁股坐到錦墩子上,随手拿起果盤裏的蘋果,啃了一口,汁水四溢。
這蘋果鮮嫩多汁,甚是美味。
王罡注視着他,臉上帶着古怪的笑容。
“那是準備給祖宗當祭品的供果。”
“噗...”
王诩立馬把蘋果放到桌案上,正襟危坐。
“你這逆子,說說吧,武魂是怎麽回事?你需要給朕一個解釋。”
王诩有些猶豫。
識海裏老翁頭見王诩猶豫,便說道:“這事我認爲不必瞞着你父皇,憑他朝堂多年經驗,你也未必瞞得住,若生了猜疑反倒不好。”
“更何況你若是因此而遠離權力中心,對你将來的成長是不利的。”
王诩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他認爲此事隻能告訴燕帝,即使是母後長孫婉以及兄長王烈都不能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且就連告訴燕帝,他也打算把安全措施做足了。
“父皇,接下來您需要将天機盡數屏蔽,因爲我的武魂不能露出半點氣息來。”王诩嚴肅道。
王罡身爲摘星境強者,此時已經能短暫屏蔽天機了。
燕帝見自己兒子面容嚴肅,不像是開玩笑,于是擡手釋放出自己的領域,摘星境的實力全面迸發開來。
“正如父皇所想,我的武魂并非燒火棍。”王诩說道。
王罡點了點頭,意料之中。
因爲燒火棍是不會剛一覺醒就讓王诩直達溫神境巅峰的。
同時他面露期待之色。
因爲作爲燕帝而言,他很期待自己的皇子能有一個獨當一面的武魂。
而作爲父親,他希望自己的兒子的武魂足以保護住他自己。
他注視着王诩,等待王诩的下文。
“兒臣認爲此事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罡點了點頭,心裏更加期待了幾分。
“爲父誰也不告訴。”
此刻,他不光是一位帝王,更是一位父親。
王诩擡手喚出了燒火棍,随後将其遞給燕帝。
而翁長天在識海操控着山河社稷劍。
“我的武魂是山河社稷劍。”
“山河社稷劍?”
燕帝接過燒火棍,喃喃道。
“這種武魂,我怎麽從沒聽過?不過說說效果。”
燕帝聽到這武魂的名字,頓時眼睛一亮。
“至于效果,目前兒臣實力還是太低,暫時隻能确定這個武魂是和大燕的疆域版圖有關,以及和大燕子民的信仰之力有關。”
燕帝撫摸着劍身,那黑漆漆的長鐵條看不出半分威力來。
“這...”
燕帝有些遲疑。
哪知王诩伸手在劍身上一抹,大燕的錦繡山河便在劍身上緩緩顯現。
這當然也是翁長天在背後施爲,不然憑王诩的修爲,他還不能做到這些。
原本山河社稷劍可以直接展示給燕帝看的,隻是融合了太阿劍之後便不能了,這倒是還得感謝老翁頭給山河社稷劍留下的封印,不然還得費力将山河社稷劍重新封印。
“這是潼武關?”
燕帝一下就認出了燕魏的邊關,潼武關。
“你這武魂有點意思。”
王诩撫摸過的劍身便再度陷入黯淡,恢複了平平無奇的燒火棍狀态。
燕帝明顯有些意猶未盡,他把劍遞給王诩,“來,刺我。”
王诩也不客氣,手腕一抖,畫出一朵漂亮的劍花,随即劍鋒裹挾着點點山河之力刺向燕帝。
燕帝動都沒動,護體浩然氣直接将其攔下了。
這一擊帶起的風吹起了他的一根頭發。
燕帝大緻估算了一下,這一擊,大概是洞虛境巅峰的水平。
而王诩的境界呢?
燕帝自打王诩進門時就看出來了,洞虛境中期。
雖說這小子有些妖孽,剛覺醒武魂沒幾天就到達了洞虛境中期,但是這随手一擊就能達到洞虛境巅峰效果的本領還是讓人覺得更爲天方夜譚。
燕帝目光中帶着笑意,這山河社稷劍不簡單呐。
不過王诩這幾天研究過,雖然需要隐藏氣息,但使用山河社稷劍以及太阿劍的劍招還是沒問題的。
也就是說,太阿劍單拿出來也是可以的,隻要不讓它露出半點始皇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