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第一關的血戰,第二關的煉心,第三關的抉擇,每一關,王诩都無比深刻,最不能忘記的就是那位傳授自己衣缽的大秦帝王。
王烈上前一把拽過來王诩,捏捏胳膊又拍了拍腿,好像都結實了不少,頓時心安了。
他不禁埋怨道:“作爲長兄,我說句實在的,你小子實在是擔心死我了,遲遲不出來,我甯願厮殺一整天,也不想再受這種煎熬了。”
一旁的長孫婉則是輕拍胸口,“吓死爲娘了。”
王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小诩讓你們擔心了。”
王烈似乎感受到了什麽,他仔細端詳起王诩來,忽然他驚詫道:“你洞虛境初期了?”
“還好還好,僥幸而已。”
“好小子,這修爲都快趕上你哥我了。”
“诩兒,看來你這次收獲不小啊。”
“碰巧的機緣,還可以。”
“獲得的經文怎麽樣?”王烈偏過頭去問他。
“不算好,玄經而已。”王诩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此事他早已經跟翁長天商量過,始皇傳承關系重大,甚至和天地意志有關,他決定謹慎行事,所以隻好在這種涉及到傳承問題的時候打個哈哈。
“玄經啊,倒也不算差。”王烈拍拍肩膀安慰他。“咱大燕世代流傳的經文到二十歲就不能修行了,你獲得了一本玄經,倒是和之前媲美,再加上你在裏面突破了溫神境,步入了真正的大道修行,這等收獲,已然不凡。”
兄弟二人與長孫婉邊閑聊邊朝前殿走去。
“你如今突破未穩,父皇又在前朝處理事務,恐怕你到那裏還得候着,爲兄替你去報個平安就行,你回去好好調養,鞏固境界才是。”
“嗯,這樣也好。”
王诩應下了,他如今秘密太多,又要時刻提防天道察覺,想不被燕帝這樣的摘星境強者發現端倪又實在太難了,還不如他先想想該怎麽與燕帝開口。
這倒不是王诩與燕帝有隔閡,實在是涉及到始皇傳承,況且颠覆了人們對天地認知,他害怕一個處理不好,整個大燕都跟着承受天地的怒火。
更何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身懷始皇傳承,消息隻要告訴了第二個人,難保不會有有心人盯上他,所以他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對了,爲兄把賀禮放在你殿内了。”王烈一路把王诩送到殿門口。
“明日鐵叔回來了,咱們一同見一見。”
王诩點了點頭,“我也想鐵叔了。”
大燕柱石鐵龍城,鎮守天下雄關之一的潼武關幾十年,按輩分來說王烈王诩兩兄弟确實應該恭恭敬敬地叫一聲鐵叔,原因無他,鐵龍城乃是先帝收的義子,當今燕帝的義弟。
王诩回到自己宮裏,一眼就注意到一個很大的箱子擺放在自己的桌案旁邊,上面還印着武庫的标記。
箱子極沉,上面還有複雜的機關,即使是王诩都已經知道怎麽破解的情況,還是費了他一番功夫。
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套漆黑如墨的盔甲,大殿各處亮光打在上面卻仿佛都被它吸收了一般,沒有絲毫反光,足見其日常的隐蔽性能。
放在最上面的頭盔上往下拉有一副面甲,形似一條張牙舞爪的小龍,龍的兩個眼睛都被鑲嵌了水晶,那水晶王诩認得,既可以增強力量,又可以防止殺敵時被血濺上,這一套鑄造工藝乃是大燕的工匠們去魏國學來的,既實用,又美觀。
随後王诩拿開頭盔,伸手把铠甲舉了起來。
這副铠甲出人意料的沉,即使王诩已經洞虛境了,卻還是被拉了個趔趄。
不過王诩的注意力全在铠甲上。
如龍鱗一般細密堅硬的甲葉,細緻地保護住了人體的每一處要害部位,與此同時又不失活動性。
護心鏡應該是由三層精鐵鍛打而成,敲擊在上面悶悶的。
翁長天看了一眼分析道:“這裏面還有些天外隕石的碎片,精鐵和天外隕石混合後可以卸掉大部分力,這個設計的人有點見識,這甲不錯,至少到了玄階。”
天道大陸中,靈藥與铠甲也和修煉經文一樣,都分爲天地玄黃四階,而玄階铠甲,已經是不錯的存在。
甲裙連接之處用的是已經硝制好的熟牛皮,如今呈一片暗紅之色,足以想象有多少敵人栽在戰甲的主人手裏。
王诩看着這幅盔甲,上面滿是細小的刀劍砍殺痕迹,甚至有幾處,已經砍透了甲葉。
這副甲的主人一定經曆了許多次戰鬥。
他現在有些好奇這甲的主人到底是誰了。
最後,王诩在箱子最底下發現了一封信。
“小诩親啓。”
王诩打開信封,展開信紙。
隻見上面用炭筆歪歪扭扭地寫着:“小诩,這是我進入龍騎之後穿過的第一副甲,現在我把它贈與你,以後你要打仗就穿上它,這甲可幸運了,穿上它運氣就會變好,想當年我被砍了好幾刀都沒事。”
王诩心中很溫暖,自己的大哥王烈二十歲覺醒武魂後就去了龍騎,五年裏血戰無數,竟然還保留着自己的第一副铠甲,估計是他早就想好要給自己了。
王诩不禁在心中感慨起來。
男子漢做事向來如此,潤物細無聲。
他輕輕撫摸着甲葉上刀斧劈砍的痕迹,那上面每一道印記,都是他兄長的榮耀。
許久之後,王诩把铠甲小心翼翼地放回箱子,這甲他不能穿,他要把它好好保存起來。
接着王诩用道經調息了一遍身體,感受着力量在全身流動的感覺,心曠神怡。
等到平複了心情,王诩打算查一查是誰洩露了自己的武魂,他細細回想着那天武魂覺醒的細節,浩然之地設置在大燕的武華分殿中究竟誰有可能洩露消息,以至于弄得天下皆知。
自己與父皇母後自然不可能,那麽有嫌疑的就剩下負責覺醒的那名逍遙境強者以及一衆宮女太監。
逍遙境強者的嫌疑無疑很大,但是無從查起,王诩決定先從那日作爲侍從的宮女太監入手。
那日去的一共有五名宮女,五名太監,這幾日一直未曾出宮的有七人,那麽有嫌疑的隻有三人。
王诩手指有節奏的叩擊着桌案,發出連續的聲音,他在閉目思索着。
王诩睜開眼,又翻了翻這三個人的開支,那名宮女吃穿用度皆是正常,而另外兩名太監花錢則是大手大腳,看得出是經常收支不平,顯然是找同僚借錢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