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魔……魔修!”
“快逃!”
慌亂之下,四周的土牆和屋頂,都被撞得稀巴爛。
滿地狼藉!
隻有一位身着藍色素衣的瘦削男子,依舊氣定神閑地端着酒杯獨飲。
眼看衆人已經離去,他這才放下酒盞,緩步來到那女子身旁。
信手一揮間,一尊足有丈許高大的傀儡憑空出現,将那醉倒的女子抱起之後。
二人一傀便一路飛奔,朝着海域方向行去。
這瘦削男子自是許凡。
剛剛那些黑色木刺,也是他動用聚靈化物融合木刃突刺擊所催生而出。
至于後面汲取衆人血魂的手段,則是與聶倩兒血魂交融後,魔龍噬魂鎖的吞噬能力。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用這樣的方式,提升自身的血魂品質。
起初的時候他并沒有發現其真正好處。
直到随着血魂之力的不斷提升,他發現自己後天煉體術的戰鬥力有着直線般的提升。
靈力、靈體以及魔血咒印方面的持續戰鬥力,都大有精進,他這才知道此中厲害。
血魂之力乃是修士修行之道的原動力之一。
其品質高低,将直接影響一個修士在橫向和縱向上的表現。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其效果如同身懷帝品血脈無異。
而帝品血脈帶來的好處,在修真界可是淩駕于靈根之上的。
被稱爲修士第二層改變修行一道命運的機會。
正是意識到這一能力的重要,許凡每每遇到一些品質還算有用的血魂之力時,都會本着浪費可恥的原則,将其盡數吸收。
不管對方是妖獸,亦或者是人族。
而這等直接汲取多位同族血魂的手段,也完全超出了邪修的定義範疇。
與魔族慣用的手段極爲相似。
這才引得衆人如此恐慌。
而至于許凡體内的血脈種類,與正常的能夠修煉帝品血脈的神族後裔不同。
其中有人族自身血脈的同時,還額外融合了龍族、麒麟、魔族、暗黑魔龍等多種許凡。
其實,許凡不甚了解的是,這一血脈有着一個專屬的名字。
就算是在上界也有着赫赫威名,那便是元力血脈。
許凡之所以能夠催生出地元之力,就是因爲覺醒了這等血脈的緣故。
隻是眼下的修真界,少有人知曉此事,便不曾見過相關記載。
此刻。
那些在酒肆中幸存下來的人,望着那二人一傀消失的方向,無不心有餘悸。
一時間,天玄大陸出現魔修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半個大陸都人心惶惶。
此時。
那個叫做石昊天的名字,也三番五次地被衆人提起。
對方在遺迹戰場屠戮魔族的消息,早就在天玄大陸廣爲流傳,被衆人奉爲救世主般的存在。
也是無數天玄大陸百姓心中的守護神。
許多人都叫嚷着,要請對方前來,爲天玄大陸除害,斬殺這位魔修。
……
夜幕時分。
海域一座偏僻的小島之上。
一位醉氣熏熏的女子正仰卧在青石之上,旁邊還有一尊高大的傀儡守護。
百丈外。
一位瘦削身影剛剛結束煉體一道的修行,将自身澎湃的體力宣洩一空。
正取出一枚六階妖晶,動用箫初夏所授的天妖煉體術,汲取其中的空間之力和血脈之力,從而達到彌補體内虧空體力的目的。
緊接着。
又是煉氣、煉丹、畫符……甚至是魔血咒印等等每日必修的環節。
偶爾歇息之時,他也會取出一些丹藥,塞進那女子口中,将其周身的皮外傷一一修複。
轉眼便是七日時間過去。
這期間,那女子在金傀的攜帶下,跟着許凡在海域的諸多島嶼中穿梭。
後者也無一例外地進行着每日的修行。
而那女子卻是始終陷入昏迷之中,哪怕許凡十數顆丹藥下肚,浩瀚的藥力都如同石沉大海般消失不見。
起初的時候,他不明對方的真正實力,還隻是用一些二品、三品類的丹藥救治。
到後來,他竟是連看家的六品五紋丹藥都拿了出來。
卻依舊不見那女子有好轉的迹象。
其氣息虛浮不定,血魂之力細若遊絲。
而至于爲何要将其救下,卻是完全出于一時的善念。
如果那些盜匪隻是單純地取這女子的性命,他或許多半不會理會。
可他卻是最看不慣匪盜之流,對一個女子行那野蠻之事。
那海鲨幫又是當日在雙橋鎮,幫助葉蕭兩家,刁難莉娅和可霜閣的罪魁之一。
他更是不會放任這些人離去。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算是許凡自己也說不清楚。
因爲,就在那女子踏入酒肆的刹那,二人目光短暫對視,他竟是從其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親近之感。
這種感覺毫無由來,就仿佛兩人本就是關系極爲親昵的舊相識一般。
于是,在那幾位糙漢子即将出手之時。
許凡這才突然決定出手,陰差陽錯地将這女子救下。
本想着将其留在酒肆,等其酒醒後自行離去。
而當他查看其人生鏡像,意圖查看對方有無别的危險時。
許凡這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查探面前女子的人生鏡像。
其人生軌迹,竟是如葉霜寒那般,被迷霧包裹。
本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他這才命令金傀将其帶上。
本以爲這樣一個修爲被廢的弱女子,也隻是随手一枚丹藥就可将其傷勢醫好,卻是沒有想到數枚丹藥下肚,對方的傷勢都毫無起色。
查看其體内的境況,他驚愕地發現對方的髒器已經四分五裂。
不僅丹田完全被毀消失不見,筋脈也盡數斷裂,最長不過寸許。
這樣的傷勢之下,能夠活命已經算是幸運。
就好似遭受了異常恐怖的野蠻之力的破壞般。
就仿佛一位築基境,硬接了一位道身境高手的攻擊餘波。
雖然幸得衆多法寶護身得以保全性命,身體卻是不堪其威,變得一團糟。
而這也直接激起了其心中身爲煉丹師獨有的好勝之心。
因此,在接下來的數日時間裏。
許凡一直根據女子的身體狀況,煉制不同的丹藥,爲其醫治體内慘不忍睹的傷勢。
到最後,他竟是連六品五紋大還丹都拿了出來,這才将那一縷虛無缥缈的生機,硬生生地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在此期間,對方也是昏多醒少。
絕大多數時間都是陷入昏迷之中,隻有偶爾的時候才會睜開眼,看幾眼遠處修煉的許凡。
口中還碎碎念地喊着什麽‘小策’之類的話。
……
這一日。
許凡自海域背着一隻苟延殘喘的五階後期海妖歸來。
遠遠地望去,一道青衣倩影正站在海島之上,朝其來的方向眺望。
其周身的血衣也已經換下,穿了一身顔色和款式都幾乎一模一樣的長裙。
隻是頭上多了一根白玉發簪,是其身上爲數不多的配飾。
那清麗脫俗的氣質渾然天成,雖不施粉黛,卻讓這大美海域都黯然失色。
也就是許凡這樣的奇男子,能忍住不多看其一眼。
換做旁的任何人,怕是已經挪不開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