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敏銳地發現兩人擁有同樣的命格,斷定二者乃是一人。
于是。
他這才在鬼市撂下攤位,邀請許凡測字,從而窺探出其部分命數!
對方明确告知許凡三日内必定會有被群毆之禍。
許凡不服與之對賭,最終落敗,永生不得踏入亂魔海。
也不可再對王鷹出手!
此時。
許凡已經得知,自己之所以會輸,是因爲那嶽獾無意中來到亂魔海一帶,被一些陌生人奉若神靈。
他這才知曉有人假冒自己,在此處招搖撞騙之事。
就在那九叔與自己打賭的兩天後。
嶽獾暗中前來追查之時,在鬼市中巧遇許凡,聽到那異常熟悉的口音,以及獨特的走路姿勢。
外加其手上那枚獨一無二的橘紅色戒指。
他一眼就認出許凡的身份,不禁脫口喊出‘許變态’這個稱謂。
那王鷹也是個聰慧之人,得知田勃光和許凡乃是同一人之時,他已經懷疑對方是否與許凡有關系。
聽到這個許字出口,他登時便猜出其真正身份。
當下。
他便招呼衆人,以爲殺地榜獵物的名義,對其群起而攻。
幸好妖猿和狼王出手,三人才得以逃脫。
當然。
這一切發生的前提是不考慮掌天鏡存在的情況下。
如今許凡知曉了這一切,自是不會讓那九叔如願的。
爲了以防萬一,他這段時間一直以嶽歡的身份示人。
并不在人前扮演田勃光這個角色。
這樣那九叔就無法得知自己一人分飾兩個角色的事。
便不會将自己與精通丹道的許凡聯系在一起。
轉眼來到他與那九叔邂逅的日子。
因爲許凡易容的緣故,對方未能看透對方的命數,隻是霧裏看花般看到一股股變換不定的霞光。
氣運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他出道數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複雜的命格。
此時。
他已經忍不住要與這許凡會一會,看看對方命數幾何,到底是如何克制王鷹的。
于是,他這才放棄等待其好友田勃光的出現,覺得在鬼市會他一會。
這一日。
許凡閑來無事,按照原本既定的計劃,前往鬼市閑逛。
欲要搜尋一些合适的天材地寶,爲沖擊紫府境做準備。
要知道。
這裏乃是多個地域的交彙處,産出的天材地寶非常多。
正邪兩道使用的天材地寶又有所差異,很容易買到自己中意的藥材。
垂涎他符箓和法器者可不在少數。
一路逛下來,他也着實收獲了不少的藥材。
恰在他來到一片鬼市的盡頭,準備去另一個鬼市轉轉之時。
一道悠然般的聲音傳來,看似随意,卻是直沖許凡而來。
“這位道友,我看你印堂發暗,氣運陰晴不定,有天煞孤星罩頂!”
“似乎要有禍事發生!”
“不如上前讓我幫你算一卦,尋個解法。”
“算不準不要錢。”
許凡站定身形,側首看向那老者。
此人國字臉、八字胡,頭戴黑黃條紋純陽巾,身着寬松素樸淡黃色道袍,衣袖随風舞動間如雲卷雲舒,頗有幾分得道之士的高人風範。
見許凡走上前來,老者也不禁擡起頭,一會銳利的眸子如火炬般望向前者。
嚴肅的神情中自帶一股拒人于千裏的冷意,仿佛此人向來不喜言笑般。
“哦?算卦?”
“遇到同行了?”
“常言道算者不能自算。”
“既如此,你給我算一卦,我也給你算一卦,咱們誰也不欠誰?”
說話間。
許凡也大模大樣地坐到老者攤位前。
随手将一枚玉牌放在桌案之上,一座無形的符陣随之開啓,将外界的一切探查盡數隔絕。
那茅九叔看出來人言語間的輕浮之意,并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他行走江湖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也曾遇到一些在占蔔之道有些道行的卦師。
其修爲幾何,他隻需感受籠罩其周身,獨屬于氣運一道的功夫氣息,便能猜個大概。
而觀這‘嶽歡’,其周身卻是不曾有半點,掌控氣運法則的缥缈之氣。
他暗自腹诽,這‘嶽歡’怕是把自己當成江湖騙子了。
故意跟自己打哈哈呢。
“現在跟我嬉皮笑臉的,一會待我出手,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命格軟就幫鷹兒将你除掉,命格硬也得想個法子把你攆走!”
“不能再讓你與之爲敵!”
雖然心裏這麽想,九叔表面上卻還是一副和煦模樣。
謹慎起見,他還是出言發問,看對方能說出什麽花來,也好試試其深淺。
“哦?”
“閣下也會算?”
“不知你是擅長六爻的‘術’派,還是摸骨推柱的‘相’派?”
“亦或者是專修奇門遁甲,推演紫薇鬥數的‘盤’派?”
……
“是擅長看相、摸骨、抽簽、拆八字,還是别的手段。”
随口幾句出言,盡是蔔算一道的諸多行話。
許凡雖然可以查看他人鏡像,卻是不懂此中深意,隻得信口胡謅道:
“都是也都不是!”
“我修煉《星鬥運心經》,以天地萬象變化看人之氣運。”
“你說的這些手段我都會些,隻是唯獨忠愛于測字。”
此言一出。
那茅九叔登時便收起先前的随意模樣,變得十分認真起來。
“哦?星鬥運心經?”
“早就聽聞此經精妙玄奧,可曾星羅萬象中窺探天機。”
“今日居然真的遇到專修此道的高人了!”
“怪不得我看閣下氣運被迷霧籠罩,好似霧裏看山,不見真顔!”
“聖茅山茅阿九,幸會道友!”
說着。
那九叔竟是緩緩擡手,坐着向許凡行了一禮。
這讓躲在暗處觀察的王鷹着實一驚。
這九叔的脾氣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其武道修爲雖然平平,卻是生性桀骜,就算是遇到虛神境高手,也不會對其有額外的恭敬。
同樣,哪怕是遇到乞丐,他也不會輕薄半分。
如今那‘嶽歡’不過是剛與之聊了幾句,怎麽就讓對方主動行禮了?
……
二人行禮過後,九叔将三支毛筆,連同三張獸皮推到許凡面前,率先開口。
“既然小友喜歡測字,那我們便以此會友!”
“你我各出一字,看我的乾坤六相術,比你的星鬥運心經哪一個更準!”
許凡聞言也并不客氣。
取過一支毛筆直接在獸皮之上寫了一個‘嶽’字,而沒有寫原本劇情中的‘歡’字。
原本選用的中間位置的毛筆和獸皮,也都另做他選。
這完全打亂了先前鏡像中的劇情走向,就是要看看這九叔是不是有真本事。
先前的蔔算是不是運氣爲之。
“我姓嶽,便以這‘嶽’字爲算吧。”
這字一經寫出,那茅老九登時便面露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