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言原本木讷的神情之上,也開始有了一絲絲的反應。
好似很是痛苦。
差不多足足一刻鍾的時間過去,許凡催動分神控物之法,結束第一次解毒。
因爲整個過程都異常細微,對于靈魂之力的消耗極爲恐怖。
此刻。
其額頭之上已經滿是細密的汗珠。
雖然隻是一個念頭遞過,火焰之力就将其驅散,卻是逃不過在場之人的眼睛。
與此同時。
海東青和劍三屍也如時發現,唐景言體内境況的改善。
“紊亂的靈力開始有序運轉,功法可以自行催動了!”
“果然有效!”
海東青率先開口,給皇後吃下定心丸。
緊接着。
許凡又取出蘊含雷屬性藥力的解毒丹,給唐景言服下。
這才朝海東青點頭示意。
後者見狀即刻開口。
“來人,傳令下去,請先前查探過殿下病情的丹師前來,就說病情好轉,需要會診!”
手下人領命而去。
不多時。
十數位丹師先後到來,一一上前查探。
見到其病情好轉,衆丹師無不稱奇。
隻是。
從中并沒有發現有任何人亂動手腳的迹象。
又過了許久,丹王古長河駕到。
見到許凡在場,其眼神中不禁閃過一抹陰翳。
不過。
礙于海東青和劍三屍在場的緣故,他卻是表現得尤爲平靜,好似沒事人一樣。
查探過後,對方也隻是稱贊許凡丹術過人,青出于藍,并無任何出格的行動。
就這樣。
古長河離去,幾人依舊一無所獲。
“怕不是這些人知道事情不妙,不敢出手吧?”
海東青主動開口。
許凡微微搖頭。
“不然,這些人中沒有我說的那人!”
“一定還有來看過十三皇子的人沒到。”
誠然。
通過掌天鏡中的鏡像,許凡發現還有三位實力高深,讓他無法鎖定鏡像之人來過。
一位身着龍袍,面容消瘦,病病殃殃像是當朝皇帝。
另外一人雍容華貴,雙目炯炯有神,器宇不凡,比起那位皇帝倒是更有帝王之相。
最後一人與前者生得有幾分相像,身材略顯瘦小,眉目間卻是帶着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許凡斷定,那暗中出手者,定然在這三人中間。
而且。
從表面上展露的實力來看,最後一人顯然像是一位專于靈魂之力的修士,更容易被懷疑。
此刻。
聽到許凡這話,海東青與劍三屍相互對視一眼,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也恰在這個時候。
門外傳來侍女的禀報聲:
“海統領,慶王爺聽聞十三皇子有所恢複,特來探望!”
聞聽此言。
海東青頗有深意地看了劍三屍一眼,後者同樣回以眼色。
“有請!”
片刻之後。
許凡便發現,那位雍容華貴,雙目炯炯有神的壯漢大踏步走了進來。
人還未至,其豁達之聲已經如時傳來。
“聽說景言的病情好轉了?”
“我這幾日惦念得緊,一直睡不好,特意前來查探!”
見到此人前來,皇後也急忙起身,二人相互行禮。
這慶王乃是先帝的胞弟,從輩分上講,皇後還要稱對方一聲王叔。
就在對方踏入房間的刹那,許凡也第一時間催動掌天鏡的窺視功能,探查其體内的境況。
然而。
他卻是驚愕地發現,其小腹之處的紫府空間竟是空空如也。
體内竟是沒有半點靈力存在的迹象。
一個異常醒目的破洞浮現在紫府壁壘之上。
“此人竟是個紫府破碎的廢人,是當年八王之亂時留下的嗎?”
心念至此。
許凡卻是迅速察覺異樣。
“不對!我明明無法鎖定其人生鏡像,他還隐藏了靈魂力修爲!”
其心中暗忖。
可是。
憑借敏銳的靈魂感知,許凡卻是清晰地發現,對方剛一進入,就直接催動随心境中期的靈魂力朝自己掃來。
緊接着。
便是床榻之上的唐景言。
“隻是随心境中期,與我相當!”
“這怎麽可能?”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我無法查探其鏡像呢?”
許凡大爲不解。
下一刻。
當慶王來到唐景言床榻前時,一股極其隐晦的靈魂之力卻是以一種極爲精湛的方式,從其雙眸中釋放而出。
悄然落在唐景言的小腹之上。
不過是片刻的接觸,其體内原本沉寂的毒素就變得躁動。
在靈力的裹挾之下,開始絲絲縷縷地送向全身各處。
其手法之高明,竟是連全神貫注的海東青和劍三屍都不曾發現。
莫不是許凡事先交代,丹田中的積毒會有異樣,他們定然會錯過這一幕。
而許凡,也隻是在暗中催動血輪瞳的情況下,才發現這股靈魂之力的存在。
透過掌天鏡的窺視,他發現對方出手的刹那,其雙眸深處隐隐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金色暗芒。
不僅如此。
就在他暗自催動血輪瞳的刹那,那慶王好似發現了什麽端倪,即刻收手,不再有半點出格的舉動。
這舉動更是讓許凡大驚不已。
“是金睛瞳!高于血輪瞳的存在,一定是它!”
“華長生的古籍中有明确記載,開國老祖唐天武便是憑借金睛瞳叱咤一方!”
“這慶王竟是繼承了這股血脈!”
“其真正修爲至少達到了神一境中期!”
此時。
許凡已經隐隐間猜到了什麽。
傳言,當年的慶王在衆皇子中也是出類拔萃般的存在。
隻因他是皇後的次子,便沒能得到帝位。
而先帝雖爲長子卻癡迷于修煉,無意接任帝位。
奈何。
皇家禮法大于天,二人還是過上了彼此羨慕的生活。
可是。
先帝繼位之後,依舊不喜打理朝政,全部交由樂于此道的慶王代爲處理。
直到八王之亂發生,宮廷發生動蕩,天武帝國險些易主。
先帝這才從慶王手上接過朝政。
隻可惜。
對方同樣在那場大戰中受了重傷,沒幾年就病故了。
……
此刻。
海東青和劍三屍雖察覺到唐景言體内的異樣,卻是并沒有聲張。
直到慶王一陣惺惺作态離去之後,二人這才靠上前來。
“果然是慶王!真是賊心不死!”
“許小友,景言他沒事吧?”
皇後也從幾人的神情中察覺到異樣,急忙上前觀瞧。
見許凡的眼神中滿是堅毅,好似成竹在胸,其懸着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
“沒事,景言丹田内的積毒總是要清理的!”
“有慶王出手将其激發,倒是爲我省了不少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