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的虛弱期結束,原本輕薄的壁壘逐漸變得堅韌。
生存下來的曆練者盡數離開大陣,紛紛到裁判團桌案前登記元素珠的數量。
不同品質的元素珠按不同的積分換算:
不入階元素珠記一分,一階元素珠五分,二階元素珠尤爲稀有,内部元素屬性更爲凝實,記作五十分。
五大宗門以總積分多少進行排名,分配下一次曆練時的名額。
就這樣。
各宗弟子紛紛上前,遞交自己的元素珠。
在無數的圍觀者的注視下,他們每多拿出一枚元素珠,都感覺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此時。
五大宗門的長老們已經開始相互挖苦起來。
他們自幼便在一起比拼,相互将彼此視爲對手,有許多還素有仇怨,出口時便根本不留情面。
大長老陸伯年天賦異禀,娶了一位同輩中十分貌美的師妹,更是成爲衆矢之的。
“陸師弟,統計已經接近尾聲了,七星宗還是一如既往的衰啊!”
“這麽多人參加曆練,總共才得了一百零五點積分,其中有一半還是李擎蒼貢獻的。”
“七星宗外門落在你陸伯年的手上,可真是可悲啊!”
“就是啊,也不知道當年林師妹是怎麽看上他的!”
“哈哈……”
一陣陣粗犷的笑聲大起,将陸伯年說得面紅耳赤。
此人是薄臉皮,平日裏最愛惜自己的顔面,屬于極爲好面子的那種。
被衆人這麽一挖苦卻是有些挂不住了,有心想要發作,卻也找不到由頭。
隻希望統計能夠快些,讓他早點逃離此地。
漸漸地。
統計已經接近尾聲,排名第一的依舊是綜合實力最強的金劍宗位居榜首,其積分總數爲二百九十六點。
緊随其後的是以煉丹着稱的天道宗,作爲五大宗門中最受歡迎的宗門,曆練時鮮少有對其出手者。
其中一位煉藥師具備成爲丹師的潛力,還收到了許多饋贈。
使得天道宗的積分總數達到二百五十點。
其實,如果淩寒的儲物袋沒有被許凡截胡的話,他們将多出二百多點積分,穩居第一。
即便如此。
淩寒還是在最後的一天時間裏,斬殺了數位各大宗門的弟子,得到了七十點積分。
排名第三的神武宗,雖然整體實力平平,宗門傳承的神武煉體術卻是不受天生靈體的限制,數位修行此術的弟子,實力都不容小觑,積分總數達到了兩百二十五點。
排名位居次末尾的是以畫符着稱的青雲宗。
隻可惜。
這些參賽者中隻有一位黃階下品靈符師,被那淩寒斬殺,儲物袋被奪,總積分便隻有一百九十七點。
至于排名最末的七星宗,即便有蘇火兒貢獻的四十一點積分,以及李擎蒼的五十二點,也隻有一百四十一點積分。
其實。
如果沒有許凡的幹擾,李擎蒼肯定是要獲得更多元素珠的。
此刻。
七星宗的衆人,看着這樣一個結果,無不垂頭喪氣。
許多曆練時與之存有過節的外宗修士,也紛紛落井下石,惡語相向!
許凡本想着苟上一次,不把元素珠拿出來,免招不必要的麻煩。
見到同宗弟子這般受辱,他不禁面露不悅之色。
“同宗弟子平日裏哪怕是你争我奪,甚至是你死我活,面對外敵時應當放下個人恩怨,同仇敵忾!”
心念至此。
許凡直接朝一旁的賀強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鄭重地點點頭,一起走上前去。
“叫什麽叫,我和許師兄還沒登記元素珠呢!”
“你們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家夥,瞧好了!”
啪!
賀強朗聲呵斥的同時,大手一揮,将十三枚元素珠拍到桌案之上。
衆人被賀強的氣勢微微一驚,定睛觀瞧,見到隻有一枚一階元素珠後,旋即便笑得更大聲起來。
“哈哈,這是哪來的臭蟲,區區十七點積分也敢亂叫!”
“總積分一百五十八點,比次末尾的青雲宗還差近四十點,七星宗可真是落寞到無可救藥啊!”
同樣。
那幾位長老級的人物,雖然沒有當着衆人的面嘲笑一位外門弟子,卻也朝陸伯年遞過一抹戲谑的微笑。
那其中包含的深意,讓後者有着想鑽地縫的感覺。
這時。
許凡緩步而來,随手将腰間的一個儲物袋解下,輕輕地放在桌案之上。
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言語中沒有半分的不敬之意,很是得體。
“幾位長老,這是我的元素珠,請過目!”
那金劍宗的大長老吳長風,見許凡隻是煉氣四重修爲,心中便猜到了大緻結果。
于是。
他搶先一步,随手将儲物袋從執事手中接過,戲谑般地看向陸伯年,一副假慈悲的樣子。
“陸師弟,别黑着個臉嘛,這不是還有一個儲物袋?”
“你看,這裏面足有…足有……”
言及于此,那吳長風的話戛然而止,如鲠在喉!
其餘幾位長老不明所以,還以爲儲物袋中也是些不入流的元素珠,紛紛出言催促,等着看陸伯年出醜。
“吳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有什麽話直說便是,陸師弟臉皮厚得很,不會承受不住的!”
“哈哈……”
又是一陣大笑聲不合時宜地傳來。
然而。
他們卻是驚愕地發現,那吳長風正滿臉錯愕地看着手中的儲物袋,眼神中盡是震驚之色。
似乎是感受到氣氛不對,天道宗的外門大長老穆震雲一把将儲物袋扯過。
“吳老頭你這是怎麽了,不就是幾顆元素珠嗎,難不成你還數不過來了!”
“直接倒在桌案上,讓大家看個明白不就是了!”
說着,穆長老大手一抖直接将儲物袋倒置,朝着桌案上的玉碗中倒去。
嘩啦啦!
一陣陣雜亂的聲音四起,好似竹筒倒豆子一般。
放眼望去,大小不一的數十顆元素珠頃落而出,隻有湯盆大小的玉碗盛放不下,一大堆珠子滾落而出,将寬大的桌案都擺得滿滿當當,有許多甚至都掉落在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