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淨草:“你傷到了哪裏?”
淨草半恍惚地笑說:“我沒事,嘿嘿,你晉升了啊?那……大叔和小瑾也沒事?”
李木紫說:“嗯,總算還好。”
淨草忍着全身疼痛,略帶遺憾地笑說:“沒想到我還是沒能一個打赢兩個。”
李木紫這才有機會環顧四周,輕輕搖頭,說:“你這是一個人挑了一個分居?很可以了。而且,我出手之前看到了你有兩次機會可以把他打死,至少可以試一試,可是你怎麽試都沒試?”
淨草說:“打死了他,誰來告訴我你的所在?他說他知道,我就想活捉……”
李木紫一時答不出話,咬了咬嘴唇,闆着臉才把内心的感動給壓下去。
淨草又笑說:“如果沒有你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李木紫揚起眉毛,得意地說:“哼哼,今天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你還沒有發現我正在怎樣抱着你麽?”
淨草低頭左右看看:“哦,哎呀,呵……”
這個時候她正在被李木紫橫抱着,一手托住腰背,一手攬住大長腿,李木紫則是盤腿坐在地上。
李木紫這時候抱着她站起身,揚聲大笑:“哈哈哈,在火山寺的時候,你把我耍弄得好慘,今天是你得報應的時候了!”
七月在火山寺,淨草晉升合元之後,橫抱着她以爲“慶祝”,隻顧自己胡鬧,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一個多月來,她一直在構思自己晉升之後,怎樣反擊回去。
今天這個情形真是絕佳,淨草全身疲軟無力,被李木紫救下,讓李木紫可以好好地報這抱抱之仇,簡稱:“抱仇”!
不過大爲出乎李木紫意料的是,淨草沒有掙紮也沒有叫罵,反而很舒服地眯起眼睛,像是身高一米七八的貓咪一樣,反手摟住了李木紫的脖子。
李木紫慌了:“喂,你幹什麽?”
淨草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在她的懷抱裏摟着她的脖子,小鳥依人地說:“嗯,你好厲害,謝謝你。”
李木紫萬萬沒有料到是這個結果,臉紅得像是雞冠,但又不忍把傷者一下子扔開,隻能厲聲說:“你、你放手!”
淨草眯着眼睛笑說:“不放。”
李木紫:“……”
而在這個時候,雪上加霜的是,錢飛與馮瑾從房子後面繞了出來,來到了她們面前。
錢飛與馮瑾在剛才廢棄水泥廠的對峙與戰鬥中,休息時間不少,消耗體力不多,望着煙柱的方向一路疾跑過來,也還是挺快的。
李木紫圓睜杏眼,聲音輕微發抖:“不,你們不要誤會,我隻是……”
錢飛笑說:“她很不容易,你多抱一會兒吧。”
李木紫:“我……”
……
稍事休息之後,錢飛一行四人分頭去搜刮戰利品。
通常一個合元期修真之人的人身價值是十萬刀左右,這是他體内真氣在死後凝結成的靈石的價值。
房雅健與花最愛的人身價值是到手了,再加上其它的戰利品,凝虛期敵人屍體上凝結出的人身價值、淨草一挑四所一度奪取的四柄高級兵器,藏在井下密室裏的法寶。
隻可惜尚華榮死在野外遠處,再去尋找時,發現他屍身上的儲物袋與凝結出的靈石已經被人盜走。
最後,在桃李居得到的戰利品價值合計爲四十三萬九千刀。錢飛大爲欣慰。
從江南帶過來的資金,在經過鎮中洲一路零星還款之後,還有一百二十八萬餘刀,要想歸還秋後在黑石山與鶴嶺地區的欠款,還是比較吃緊的,畢竟鶴嶺是當年他掘珠公司的大本營,債主多。他本想在黑石山搞一些冒險行動,多少撈到一些,沒想到卻先撞上了桃李居的一個分居。
這個分居是新移居到此的,所以錢飛無法事先預料到他們。
這次這一戰的兇險大超預期,但收益也沒有令人失望。桃李居的大多數分居,其缺點就是沒有底蘊,既然宗門本身就是其他宗門棄徒拼湊而成,宗門的财富也就無非是各自弟子身上帶着的那些細軟,而在他們四散逃亡的時候,已經帶走了大半。最後還能剩下四十多萬刀,已經是不壞的結果。
錢飛正在沉吟着估算靈石的市價,忽然聽到馮瑾喊他“老闆”。
擡頭望去,隻見馮瑾左手托着那塊險些砸中了淨草的隕鐵寶貝,右手高舉揮舞一張折起來的薄紙,小跑過來。
那塊隕鐵,乃是布下“夜色陣”圍攻淨草的四人之一的兵器,有一百多斤重,但是捧在馮瑾手中,輕飄飄的像是一個鴨絨枕頭。那四人不可謂不是強手,但是馮瑾自己也是凝虛後期的修爲,距離晉升不遠,不比那四人之中的任何一人低。
而她跑過來,是爲了右手裏的那張薄紙。
她把薄紙遞給錢飛,說:“我在其中一人身上發現了這封信,裏面提到了搖錢樹。”
錢飛将信件展開,隻見上面墨迹淩亂,寫的是:
“兄長見信如晤。妹近日随栾山主北上尋獵,已探得搖錢樹确切消息。搖錢樹爲實在物,非是法寶而有法寶之威能。期臘月南返,願與兄長會,到時詳談。兄長保重。”
不一會兒,李木紫與淨草也過來傳看了這封信。
李木紫微微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尖下巴:“難道搖錢樹真的存在?而且線索是在這裏的北邊,确實與我們無關。”
淨草伸了個懶腰,說:“也可能是南方,像我們過去一個月就是在北上嘛。”
李木紫瞪了她一眼。
錢飛說:“應該是在這裏的北邊。因爲“山主”是黑石山的中層幹部的職級名稱,通常是冶純級别的修爲。”
馮瑾好奇地說:“這個妹妹是黑石山的人?”
李木紫說:“或許是這麽回事:哥哥因爲某種事,從黑石山叛逃出來,而妹妹還留在黑石山裏,兄妹之間還保持着聯系。”
淨草幹笑着說:“不過現在做哥哥的也沒有了。”
李木紫又多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