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東西人就會有些發困,費力揉了下眼睛想着還要入庭聽課便起身去驿站,隻有那裏官員有權限送自己入庭。這一天善水都不知道怎麽回驿站,當天黑下來的時候善水下車都是有些迷迷糊糊。然而一連幾天都是從牢獄回來沒有被皇帝召見讓善水有些急了。好在第二日天未亮善水就被叫起。這幾天和帶她入皇庭的侍衛混的有些熟了。也無需客套什麽用最快的速度進入皇庭。
大殿之上朝會還在激烈的争論。于是把善水引到偏殿等待。天氣冷的很善水把手放緻臂彎取暖。兩名宮娥連忙端上一壺熱水。大殿好像在争論某一個人的品行和幾句變法。下朝後善水沒見到内總管。倒最先見到國師。他還是擦着跟之前一樣的臉。仿佛也知道善水在這邊直接走近說道:“陛下性情純良,也知你所求的。希望先生不要欺瞞他。”善水愣了一下知道他說的意思随即點頭。國師也不廢話見善水知道便走出偏殿。
皇帝走進偏殿感覺像是老了幾歲的樣子,頗具疲态。見到善水顯得有些欣喜。他叫善水一起同榻而坐。這次跟皇帝一起來的還有專門的兩個譯語人。善水忍不住挑了一下眉,難怪今天咨客都不讓一起跟從。
“你應該有聽到他們說什麽吧?”
善水輕點了一下頭。
“先生有什麽獨到的見解嗎?”皇帝頭疼的柔揉額角。
“我是不知道情況的,所以也不敢給見解。”
“朕作爲帝王,卻見自己的國度慢慢變得腐朽。朕還無能爲力。”
“怎麽會有這樣的說法呢?”
“朕…朕唉。金織和繡織嚴然就要成爲世家。如今金織嫡長孫非要與秀織結契,當初先祖定下若是結契則放棄繼承。可現在重新培養,那金織老頭又不幹。朕能抉擇的了嗎?他倆都大逆不道。先生覺得朕又能怎麽做?”
善水不敢吱聲隻能默默喝着熱水。光現在聽到的情況怎麽選都不是最好的,因爲這個國所有的收益都掌握在那兩個家族裏。現在的皇帝手裏頭應該是有兵符的,可以後的子孫誰知道呢?會不會形成先古光武帝一樣的局面。想推舉哪個皇帝做就是哪個皇帝做?現在的情況說白了就是一個試探。皇帝要是同意廢除先祖定下的規矩,那往後子孫都會慢慢失去權勢,而且皇帝現在對金織的嫡長孫已經頗爲不喜。可要是不同意的話,金織金雕等工藝短時間絕對沒人那麽快掌握好。他們拿喬了這件事皇帝還得補償。可誰知道往後又要拿喬幾次呢。這樣又有誰都能忍的住。
你是不是要說招民間的藝匠,那你要明白有手藝的異國人士絕對不會來這麽貧苦的國,本國的從小學到考核成才最後都成爲中古國唐朝的科舉制,不都是成士族之美?當初工匠能無條件的來這裏,是因爲恰逢亂世這裏比較安穩。好大一出‘相與馬共天下’的相似路。想到這善水也不由歎了口氣。
“陛下所求的變法就是爲了這?”皇帝無奈稱是,他明白現有如今的地位都是他們給予的。對于這個國的未來,他隻能看到‘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但他不會明白如今的局勢不是他左右形成的,他也左右改變不了什麽。
“陛下覺得始皇與你如何?”
“他爲千古一帝,自然比不得。”
“他推崇韓非子,《韓非子·八經》有曰:
君持柄以處勢,故令行禁止。
柄者,殺生之治也;勢者,勝衆之資也。
凡明主之治國也,任其勢。那麽敢問陛下是赤水國的主嗎?”皇帝嘴唇動了動。
“陛下看過陰陽學說書籍吧,自中古漢家隻推崇儒術爲尊後,難道黃老,法家就不再适用了嗎?君子習得五經,六藝後就不懂得變通了嗎?”
皇帝有些哆哆嗦嗦站起來:“還請先生多說一二。”
善水擺了擺手,我也隻是機緣巧合看到韓非子的一些記載。也覺得他的言論非常有理。至于其它可沒有見解。
“不瞞先生說,我從一些中古書籍有聽聞此者,可幾百年前大多言論都成爲禁書。傳至今已經不清記載。就汝前面說的片語都沒有聽聞。不知先生有他的書籍可否借我抄錄一份。”
“書倒沒有。文字也于現在不同。不過我是記得内容。這兩日給您抄錄一份。”光這些轉述的内容都廢了大半天。好在能力是可以的。基本上沒出差池。皇帝心情大好。特允許善水可以坐步攆入庭。
皇帝愉快表示想邀請善水進食。雖然口味不怎麽樣。但善水沒有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