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皚皚的雪堆的有一尺高了。善水踩在上面軟軟的塌了下去。留下了身後一串深深的腳印。這些塌了的雪化成水,有些已經侵入到鞋裏面了。善水覺得再不到村裏,自己的腳掌真的要變成冰坨子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感覺還沒走多久,天氣變化卻很大。四周響起了呼嘯的風聲。冷冷的風打在臉上都有些痛。幾人隻得一邊用手擋着臉一邊擡腿前行。
這是座石頭切牆的小鎮。無論是房子還是道路以及門口的圍牆全部都是石頭。而且看起來有些老曆史了這些石頭很多都已經發黑。
每家每戶的院門大門前挂着兩盞竹制的紙燈籠。被大風吹的左右搖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善水心中不免發毛起來。站在村口就像巨獸張開血盆大嘴等待着衆人進入。整條街道冷清又漆黑。
兩位老漢直接把兩人帶往村中心的方向。到了某一處房子前直接徑直上前敲門,其中一個長的比較憨厚一點搓了搓手指說道:“就老楊家裏有一間空房,兩位不介意晚上就将就一下吧。”
“哪裏會介意呢?你們能收留我們倆個已經是很不錯的。”善水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老頭頗有些得意說道:“老楊家是我們村中唯一一除村長外三層的小樓呢。”
善水一雙眼睛不安往四周看了看。心裏不禁暗道是越看越奇怪。并不是說有沒有看到婦女的問題,而是村裏每戶人家門口都有燈籠。這東西不是平常百姓家天天點能點的。光制作這種燈籠就很耗費時間,更何況這種燈籠的使用期限也才兩三天而已。現在是每家每戶都有難免讓人不多想。
木門從裏面被人打開。一位五六十歲樣子長的慈眉善目讓人很容易輕易覺得這是個好人的男子從裏面走出來。一看見老頭他張開嘴一笑。那明黃還整齊的牙齒讓善水心中的疑慮更加大了。
她注意到剛才帶路的那兩個老爺子牙齒都有點發黑發黃。而且一點都不整齊。看來這個人是蠻有地位的,或者說是除村長外最有錢的人了。
“遠方的來客嗎?”
“古聖人誠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兩位快快有請進入。”
“啊?古聖人?”好吧,對于善水而言她确實不曾聽聞過。不過這話聽起來确實很舒服。原來迎接好友也能這麽說的嗎?
怎麽說呢?善水兩人進去的第一感覺就是很整齊,很幹淨。雖然是石頭房子,但是卻不見一絲豪的潮濕和陰暗。大廳裏面放了一盞非常亮眼的油燈。
那兩位老頭跟那男子在門口外說話倒是沒有進入門來,大廳中放了一張四方角桌。桌旁放了一盆正發着紅光的炭火。善水一進來就靠近那個地方讓自己僵硬的四肢有了些許的緩解。
“倆位是從哪裏來的呢?”這個房子主人從廚房提了一壺熱水出來。
“兩位喝點熱水吧,這天冷,水冷的也很快,我這才燒不久的。”兩人客氣從他手裏接過茶杯。
水溫溫的而且還有一絲甜甜的,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水,确實蠻好喝的。善水喝到後面基本上是一口氣喝完。
“我們從京城來的。唉,我們想去京城投靠表親家。如今,這大雪下的太突然了。實在不好走啊。”
“确實是啊!這是我們這邊山裏的泉水。雖然好喝還是少喝點,兩位應該還沒吃飯吧?一會我去給你做飯。”
“這什麽好意思,勞煩到你們呢?”
“客人風塵仆仆來這邊,作爲主人,怎麽能虧待客人呢?兩位稍等片刻我給你們下點面條,先去去寒。”
倆人隻好點頭同意。
明亮溫和的大廳,讓人心神都緩了一些。要不是一早就懷疑這個地方,可能兩個人可能是真的會放松下來。
善水給景淮一個眼神。他站了起來摸着肚子左右看看。給人一種純屬好奇又沒有冒犯人家的感覺。
最後還圍着屋内轉了一圈。那主人就用木托盤上拿出了一大碗撈好的幹面。而且還炒了兩個小菜。速度令人驚訝。
“兩位餓壞了吧?我怕你們久等,所以就炒了兩個小菜。還望不要介意。”
“怎麽能這麽說呢?勞煩到你了才是。”
“唉,莫說這樣的話,讓我覺得生疏,客人就當作是自己家便是。”
放下東西他轉過身來:“那我先不打擾兩位,兩位先用餐。好好聊聊,可否?”
“好的,多謝招待。”
兩人就着面條直接配着青菜直接吃了。至于另外小小碟的臘肉兩人卻一次都沒有伸出筷子。
廢話,明知道東西裏面被下了什麽東西,誰還敢夾呢?
等到那男子回來的時候,看到桌上還有一盤肉的時候,臉上表情有些愣住,一般來說肉不是應該先被吃完嗎?
“兩位,怎麽肉都沒動一口呢?這肉是我自家養的小豬。肉質鮮嫩,可是不合你們的胃口?”
“哦,不是這樣子的,我…啊,我們有家人西去。所以我們才去投靠表親的。這檔口實在不宜吃這個東西。”
“原來是這樣,倒是我的不是了。慚愧慚愧,我剛才竟然沒問清。希望兩位能諒解。”
“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