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說:“查,從洗來德進入監獄開始,究竟有誰在監獄裏來回出入過,有誰跟人吐露過洗來德所關押的位置,重點排查馭風類術法的修士。”
“是,總旗。”靳威領命後退。
蕭鴻運見狀,說道:“不是吧,連我們也要被查?”
周青峰淡淡的說:“你管的地盤出現問題,竟然有人無聲無息的傳信給犯人,而你作爲執掌監獄刑訊的總旗完全不知道,往大了說你這就是渎職。”
蕭鴻運面露難堪:“……”
周青峰說:“老蕭,我雖然是爲了查案追兇,但同樣是在給你擦屁股,找到通風報信的人,你尚可将功補過,找不到……”
說到此處,周青峰話音一頓:“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蕭鴻運皺眉說:“查可以,但是我自己來查,監獄畢竟是我的地盤,你派人來查我的地盤我的人,就算查出來,我也沒辦法将功補過。”
周青峰聞言,微微點頭:“行,你自己來。”
靳威拱手道:“總旗,那我……”
周青峰一揮袖袍:“蕭總旗自己查便是,你不必再插手,現在你去召集人手,随本總旗前去捉拿案犯牛二郎和案犯雲厲!”
很快,三名食災境小旗和三隊食濁境力士聚集于夜遊司大門外。
這是目前能從夜遊司抽調出來的能戰之士了。
此時天色已經臨近傍晚,殘陽如血挂在西邊,猩紅色的月亮升上天空,此般景象,猶如兩顆血色的雙眸窺視着紅塵惡世,将大地照的一片通紅。
“周總旗!”三名小旗和三隊力士齊齊弓腰抱拳。
“出發!”周青峰不作廢話,單手持印放出意馬,一躍而上,小旗們翻身上了戰馬,黑衣力士們按刀疾步跟随。
城南肉工坊,黑衣力士們率先踹門而入,快速的占領整個肉工坊的高處和出入口,肉工坊的工人們慌張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周青峰從大門走進來,周身時刻有三名身穿鮮紅衣袍的小旗官護衛。
靳威跨前一步,握刀指着工人們說:“夜遊司緝拿案犯,無關人等不必驚慌,坊主牛二郎,倉庫總管雲厲,二人何在!?”
工人們面面相觑,對視一眼,此時一個打着顫的男人走了出來,彎腰拱手道:“牛坊主和雲總管數日前已經離開了,小人目前暫時代管肉工坊。”
靳威快步走近,一把拎起男人的衣領,面露狠色:“撒謊!我看你與他們狼狽爲奸,說,是不是你把他們藏起來了,不說實話,帶回去大刑侍候!”
代管坊主吓的雙腿無力,完全就是被靳威單手拎着,口中害怕的說:“我沒有撒謊,我真沒有啊,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呀大人。”
靳威聞言,回頭看向周青峰。
周青峰神色平靜,擺擺手:“放開他吧,本總旗早有預料他們已經逃了,洗來德争取了五天時間,他們又不傻,不會等着我來抓他們。”
“不過,本總旗已經早做布控,他們想跑出城,那是在癡心妄想。”
“救人要緊,先派人去倉庫看看,被綁的人是否已經轉移走了。”
早前懷疑到風雲二位總旗和路司府時。
周青峰就很果斷的命令靳威向城主府申請了城防軍的協助。
嚴加盤查與他們三人有關的人出城。
甚至隻要有人手持蓋有三人印章的手令,就會被抓。
眼下城防軍沒有消息,那人就必定還在劍塔城内。
城防軍可不是吃素的,那是真正由修士組成的紅甲斧兵軍團,是第一夫人以大量錢财供養出來的精銳,還真沒人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出入。
靳威得令,立刻帶着幾名黑衣力士,提着代管坊主走向倉庫方向,代管坊主就是臨時代管的外人,很多核心秘密并不知曉,甚至連倉庫都未曾進過。
等打開倉庫,映入眼簾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足足有數十個眼神渙散的男女全都戴着手铐腳鐐,嘴裏橫咬着一塊鐵鎖,讓他們隻能發出嗚嗚的低沉叫聲,如同一條條狗一般被拴在柱子上。
“快,你們救人,我去告知總旗!”靳威既驚又喜,快速讓手下力士們去解救被綁的人,他則轉身跑去找周青峰。
“恭喜總旗立下大功,此次搜查大有收獲啊,倉庫内關着數十人,疑似被綁之人,看來牛二郎和雲厲走的倉促,逃走的時候來不及轉移他們。”
周青峰聞言,暗暗握拳,且不論是否抓住雲、牛二人,此次能夠救出幾十個人,這已經是大功一件,足以讓自己的功績薄上多出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人先帶回去,好好照顧。”
“阿狗那裏已經統計好了失蹤名單,照着名單通知家屬,讓家屬來認領吧。”
“這裏的工人也都帶回去逐一錄下口供,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另外罪證确鑿,可以發布全城通緝令了,立刻通緝雲厲和牛二郎。”
“最後派人去請一下風總旗和雲總旗,老是請假躲着不管事也就罷了,現在他們親人涉及群體失蹤綁架案,本總旗需要他們給出一個交代。”
比起救出數十人回來的大功,周青峰更想乘勝追擊,步步緊逼,擴大戰果,借親人涉案的機會,直接将風雲二位總旗控制起來,嚴加審問。
……
風府,一位力士遵循命令特地來邀請風總旗。
風總旗冷眼說:“我在家休養,有何要事非要找我?”
力士低頭說:“風總旗,小人自然不敢叨擾您休養,但是周總旗下令了,您的小舅子牛二郎涉及群體失蹤綁架案,要您去找他,給他一個交代。”
風總旗聞言,暴怒而起,将茶杯摔在力士腳下:“混蛋,一個家奴也敢如此欺我,竟敢跟本總旗要交代,他配嗎!”
力士吓的連連後退,顫聲道:“風,風總旗,話已帶到,小人告退。”
力士快步逃離,害怕風總旗憤怒之下,将他給打一頓。
待人離府,牛夫人從屏風後走出來,神色冰冷的說:“風滿樓,我警告你,我就二郎一個弟弟,他做的髒事都是爲你做的,爲我們這個家做的。”
“無論如何,你都要保住他,哪怕拼上我們全家的性命!”
風總旗聞言,面露嚴肅的說:“我知道,二郎也是我的親人,我視他如親弟弟,有我在一天,我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動我的家人,殿帥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