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以太那狂怒而猙獰的原子機械浪潮,瞬間就向着他們的方向劈落而下。
這随手的一擊,頃刻間出現了一道橫貫東西的巨大裂隙。
滾滾的灰塵當中。
一道藍色的閃光如閃電一般帶着林恩沖出了那恐怖的大裂隙,屹立在高空,與以太展開了對峙。
以太的目光冷漠,他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注視着那個藍色的光點,舔舐了一下嘴唇,似乎對她的出現沒有任何的意外。
“啊,我的小公主,你來和你的朋友彙合了?”
銀色幻想冷冷地注視着他,進入了戰鬥姿态。
“我就知道你不會抛下他的,你的思維就和你們古老時代的先民一模一樣,想要把你引出來輕而易舉,沒有你的話,我又怎麽能完成你們機械族至高的進化呢?”
他上下打量着銀色幻想的這具新的機體,他那冷漠的目光當中,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戲谑和殘忍。
“怎麽?有了新的玩具?己經覺得可以和自己的父親作對了嗎?”
轟轟轟轟轟——
沒有任何的言語。
數十道聚焦的粒子重炮在銀色幻想五指張開的那一刻,毫不留情地向着以太掌控下的原子狂潮轟落而去,那熾熱的能量光束,就像是在漆黑世界中綻放的一道道曙光,散發着毀天滅地的威能。
和以太之間她己經是沒有任何的廢話可言。
但是這迅捷的一系列攻擊落在那龐大的原子狂潮當中時,卻就像是石沉大海,幾乎沒有濺起任何的水花,頃刻間便消磨殆盡。
即便她現在己經借助這座機體升格爲了根源。
但是他們之間的實力依然差距太大了,這樣的差距,根本就不是能夠通過升格來進行抹除的。
以太睜開了雙眼,抹去了那粒子光束的打擊。
但在他再次向着那個方向望去的時候,銀色幻想和林恩己經是失去了蹤影。
他的手指緩緩地抹去了一下嘴唇,道:
“呵,真是有趣。”
……
……
轉瞬間,數百公裏之外。
銀色幻想那蒼藍的機體,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弧線,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帶着林恩向着遠方逃去。
她的目光當中沒有任何的波動。
“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風格啊,我還以爲你要和他拼命,沒想到你是來帶着我跑路的,不錯,剛才的那一手佯攻,讓我一度以爲你那倔強的毛病又犯了。沒想到你也會虛晃一招了啊,智械小姐。”
即便是處于虛弱的狀态,林恩的依然保持着自己那不着調的性格。
銀色幻想沒有理會他那“孺子可教”一般的語氣,目光當中跳動着數字,道:
“毫無意義的犧牲,沒有任何的意義,而且以他現在的強度,就算是再來一個我也不會是他的對手,我隻要把你救出來就好了,隻要你活着,我們就還有勝利的可能。”
“你憑什麽這麽相信我?”
銀色幻想靜靜道:“因爲你們黑夜城最強大的那幾個根源還沒有來。”
林恩的目光久久地倒映着她的臉頰。
然後他笑了。
他歎息道:
“唉,所以你就不能說一些讓我欣慰起來的話嗎?比如“因爲我就是相信你啊”"因爲我的男人無所不能啊"這樣的話,這樣聽起來不是更能激發出我的鬥志嗎?太傷心了啊!”
銀色幻想首接無視掉他的話,靜靜道:“還有多久可以到?”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給她潑了一碰冷水,笑道:
“到不了的,智械小姐,你必須要明白,黑夜城距離這裏十萬八千裏,除非我開界門,不然他們不可能在短時間裏趕到這裏,地獄對根源的限制,你又不是不知道。”
銀色幻想停了下來,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林恩苦笑道:
“而界門,必須要要有一個以上的根源來協助,同時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引導,而你也不是沒有見過,界門開啓時的動靜大到驚天動地,隻要我敢開,以太會立刻不惜一切代價來阻止我。”
“智械小姐,你能來确實讓我驚喜,但是沒用的,或者說,就算是我的伯母還在,就算是有兩個根源,我們也做不到在一邊牽制以太的同時,一邊讓我成功打開界門,我們和以太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銀色幻想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她握緊了拳頭。
那一刻。
她就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一般,竟是猛地轉身,望向了來時的方向,瞬間疾馳而去。
林恩頓時驚異道:“喂喂!幹什麽?!你往回返幹什麽?!”
銀色幻想道:“你走吧,我會盡可能地拖住他,如果你有能力逃出去的話,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幫我殺了他,如果不能的話,也沒關系。”
她側眼。
“謝謝。”
嗡——
那一刻。
她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弧度,竟是瞬間向着來時的方向飛去。
沒有絲毫的猶豫。
就像是己經做好了血戰至死的決定。
林恩(wДw)道:
“喂喂喂!回來!笨蛋!蠢貨!不要一言不合就回去送啊,你沒有看出來剛才我隻是随口說說的嗎?我拖延了這麽長的時間,那當然是因爲我有大招沒放的啊喂!”
銀色幻想的身體硬生生在半空中停住。
她握緊了拳頭。
拳頭之上己經是啪啪啪啪地爆炸出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
這……這個笨蛋!
硬了!拳頭早就己經邦邦硬了!
會殺了他的!以後一定會殺了他的!
“……”
“往那個方向走!快!不要浪費時間!現在浪費的每一分時間,都是在浪費生命!快!”
林恩己經是沖了過去,以重傷員的名義,飛快地爬上了她的背,(▼皿▼#)得抱着她的脖子,向着前面的那個方向一指。
“沖!!”
【叮!銀色幻想對你地憤怒+10!】
【叮!銀色幻想對你的憤怒+20!】
她不知道爲什麽。
不知道爲什麽就算是有了根源級的機體之後,她都感覺到這個家夥還是和以前一樣騎在她的脖子之上頤氣指使,還是要在各方面壓她一頭,而現在居然還做出這樣無禮的事情,沒有絲毫的敬意。
甚至她有那麽一瞬間覺得,他剛才想說的其實并不是“沖!”而是“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