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性地忘記了剛才的那件事情。
林恩從地上爬了起來,蛋疼地揉了揉額頭上被那個腦子給砸出來的包,都幾萬年的老怪物了,居然還用這種小孩子的方式來襲擊他,看來回去之後真的要想辦法好好地調教一番了。
林恩甩了甩腦袋,臉上再次恢複了那自信的神情。
随即他轉過了頭。
望向了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的大門。
他大步地走了過去,而守在那扇大門兩側的兩個吸血鬼顯然也早早地就看到了他,他們目露警惕,表現得極度地緊張,因爲這裏并不是他們的罪孽城,而是如今聲名鵲起,在整個地獄當中都可以畏懼第一線勢力的黑夜城。
而面前的這個看似無害的人類,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這裏的一把手。
因爲這是隻要打聽打聽就能夠知道的事情。
也自然不可能發生因爲不知道對方身份而出言冒犯阻攔,最後被啪啪打臉的劇情,那樣會顯得他們太過于腦癱。
“大人,您是要……”
其中的一個血族警惕而又小心地問道。
顯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到了别人的地盤上,就算是血族也要低下他們那高傲的頭顱。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 ̄︶ ̄)道:
“哦,我是來誘騙……不是,我是來找你們的女主人談心的,你們不用怕我,你們在黑夜城待幾天就知道了,我是這座城裏面最和藹可親的人,放心,不會有問題的。”
那兩個血族眷者的腦海當中瞬間就想到了這兩天他們從城裏一個滔滔不絕的大舌頭那裏打探到的事情。
【啪過樹】【肢解了血肉支配者】【玩弄過萬機之神的女兒】【經常在街上裸奔】【給人做手術從不打麻藥】
【取向有問題,喜歡玩一些變态而惡堕的遊戲。】
更不要說,兩天前還當着他們的面打過他們女主人的屁股……
他們越想越頭皮發麻,越想越目露恐懼。
咕咚——
他們吞咽了一聲,(o﹏o?)地捂着後面,道:
“那個……大人,真的很抱歉阻攔您,隻是我們主人吩咐過了,她……她誰也不想見,所以求您也千萬不要爲難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林恩一瞥,道:“行事就行事吧,你捂着後面幹什麽?”
那個眷者哆嗦地幾乎要哭了。
“不想被玩。”
“……”
林恩呆了一下。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怎麽說的好像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變态大隻佬一樣,我的風評這麽差的嗎?是不是又有什麽該死的家夥在外面給我造謠生事?
林恩搖了搖頭,不再想那些事情,瞥了一眼大門道:
“玩不玩以後再說,先說說她什麽情況?這是自閉了嗎?”
那個眷者哆嗦道:“回大人,從來到黑夜城之後,我們主人的情緒就一直不好,我們每次想要進去的時候,都會被主人給轟出來,具體什麽原因我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
他壓低了聲音,有些複雜道。
“能聽到哭聲。”
此言一出,林恩挑了挑眉。
雖然她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她多少也應該是猜到了一些事情。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
因爲就算是神,窺探到未來的噩耗這種事情,也足以消磨掉一個人所有的意志。
因爲如果命運是注定的話,那不就說明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了嗎?
因爲你不管怎麽做。
都逃不開那個已經發生的結局。
林恩睜開了雙眼,調整了一下心态,嚴肅道:“我知道了,放心,我對你們的主人沒有惡意,讓我進去吧,她不會怪罪你們的,如果她怪罪的話,你們就說是我非要進去。”
那兩個眷者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迫于林恩在這黑夜城的地位,退到了一邊。
“是,大人。”
林恩調整了一下呼吸,心裏想浮現出了幾十種哄騙這種蘿莉的想法,然後伸出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孽祖,在嗎?”
林恩盡可能地表現着禮貌。
但隻有敲門聲回蕩。
裏面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也沒有絲毫的回應。
林恩閉上了眼睛,微微地握了握手,他能夠猜到,也許此時此刻那個小蘿莉正躲在角落裏面,在一個人的時候抱着自己的雙腿,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因爲那的确是一件怎麽想都很難接受的事情。
就像那個時候的腦子一樣,遇到那些事情的時候,她們總會把自己關起來,獨自啜泣。
而你能做的。
就是盡可能打破她們心的禁锢,讓她們感受到愛與溫暖。
這樣才能夠成功地對他們進行哄騙……不是,進行安慰與救贖。
“孽主,你能聽到我的話嗎?”
林恩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地沉重。
咚咚咚——
他再次敲了敲門。
而這一次,不再像之前一樣毫無回應。
隐約地。
門裏面似乎傳來了一聲聲低低的壓抑的哭泣聲。
守在旁邊的兩個眷者的雙眼明顯地顫抖了起來,嘴唇蒼白,無比擔憂和急切地望着大門,顯然他們也非常害怕他們的女主人出什麽事情。
林恩也是皺眉。
“孽主,你沒事吧?我能進來嗎?”
林恩也擔心這個小蘿莉會想不開做出什麽事情,比如反正以後自己也會死,那還不如現在早點死了算了,這樣的事情如果是腦子的話,她是一定會這麽想的,因爲在墜落的時候,她就崩潰地差一點想要自我解決。
難道說……
林恩看了一眼那兩個眷者顫抖的雙眼,也顯然看出了他們的擔心和急切。
林恩猛地後退。
雙眼淩厲。
“讓開!”
那兩個眷者飛快地點頭,急忙退到一邊。
下一刻。
林恩用盡了全力,用自己的肩膀轟地一聲就撞開了緊鎖的房間的大門。
他瞬間沖了進去,大喝道:
“孽主!!”
但是當林恩看清楚房間裏面的情景之後,他怔住了,因爲哪裏有什麽他想象當中躲在角落裏哭泣的小蘿莉。
房間中央柔軟的墊子上,那個孽蘿兩條腿就像是簸箕一樣坐在那裏,身上穿着一件淡薄的小背心,一條吊打還耷拉在一邊,背後的一對蝙蝠翅膀有一下沒一下的動着,一隻爪子拿着啤酒,一隻爪子拿着大肘子。
頭上則扣着一個大大的機械耳機,看着挂在牆上還插着線的從藍星進口來的老式黑白電視機裏播放着的某種肥皂劇,手裏拿着紙巾,正嗚咽地哭着抹着眼淚。
周圍到處都是喝剩下的易拉罐和雞骨頭,另外一隻手抱着一顆紅燒大豬頭哭着啃着。
“嗚嗚,怎麽能這麽虐呢……嗚嗚……”
“……”
“……”
周圍一片死寂。
林恩和那兩個沖進來的眷者都僵硬在那裏,望着老式電視機裏面播放着的吸血鬼的愛情故事,陷入了空洞。
而就像是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身影,那隻孽蘿瞬間扭過了頭,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兇殘道:
“誰讓你們進來的!我把你們都殺……”
然後她一呆。
看到了站在那裏僵硬的林恩。
“是你啊?幹什麽?不知道不經過允許擅闖女孩的房間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情嗎?”
她瞪眼,吸了一口可樂。
刷刷刷——
林恩以平身最快的速度閃現了過去,氣急敗壞地一把就抓住了她胸前的小背心,單手就把這個血蘿給提了起來,(▼皿▼#)地搖晃道:
“你不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面快傷心死了嗎?怎麽感覺不像啊!!”
孽祖一怔,兩條腿被他提溜着懸空着,摘下了頭上大大的機械耳機,怔怔道:
“什麽傷心死了?你在說什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