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小小(?w?)地就要蹦跳過去找他的哥哥。
但卻是瞬間就被艾雯爵士伸出手阻攔在了身後,他的目光閃爍,道:
“等一下。”
微風吹拂着地面的灰塵和霧氣。
戰場之上的氣氛,仿佛在林恩出現的那一刻而悄然發生了改變。
所有的根源都轉過了頭,望向了林恩的方向,他們也隐約地發現了一些異常,這是常年和林恩那個家夥相處之後而養成的感覺,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那個林恩雖然熟悉,但是卻又隐約感覺到哪裏有一些不對。
周圍陷入了安靜。
林恩遠遠地眺望着他們。
突然間。
他的面具下似乎露出了一抹微笑,他伸出手指,似乎在眼角輕輕地拭去了什麽。
然後他大方地向前走去。
他道:
“家人們,對不起給大家添了這麽多的麻煩,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會當着大家的面親自給大家道歉,但現在我恐怕得帶她走了。”
他的聲音是那麽的溫柔。
那的确是林恩說話地風格。
就像他即将做出某些決絕的事情的時候,在他馬上就要告别的時候,他總是會用這種溫柔的語氣。
可是那溫柔當中,卻帶着一絲蕭索的凄然。
衆人面面相觑,全都望着向着這裏走來的林恩,一時間舉棋不定。
“林恩?”
艾雯爵士眯着眼問道。
林恩微笑着道:
“艾雯大哥。”
艾雯爵士怔了怔,那目光的交錯時,讓他一瞬間對自己的判斷産色了動搖,因爲那看向他的目光分明說明他就是林恩無疑。
那種長久相處而養成的感情和默契,是騙不了人的。
可到底是哪裏不對。
他沒有解釋,隻是在他說完的那一刻,他身邊的時光明顯波動了一下,就仿佛是觸及到了什麽一般,他身上布滿領域的甲胄,隐約地凋零了數根翎羽。
而就是這微小的變化,讓包括人偶家和巫神頭顱在内的根源全都是臉色微變。
因爲那代表的是時間。
是這種最底層法則的波動。
他穿過了衆人,在自己家人們猶疑地注視之下,走向了那個跪在地上,胸口插着長矛,不斷地飄零着灰燼的鮮血孽靈。
他單膝蹲在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目光當中飄蕩着傷痛。
那個孽靈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咬着牙,手中的匕首橫貫而出。
但那匕首在距離他面門不到一公分的地步停了下來,就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所阻擋,再無法寸進。
微風吹拂。
林恩閉上了眼睛。
伸出手從她的手裏摘下了匕首,那雄渾的初誕者之力沿着她的手腕蔓延而去,頃刻間爬滿了她的全身,她瞬間痛苦地仰頭發出了一聲長嘯,另外一把匕首也落在了地上,身體内外的無序在那霸道的初誕者之力的沖擊之下,如潮水一般洶湧地退卻。
那股力量是如此的雄渾,雄渾到讓自縛天使他們都感覺到一陣陣戰栗,忍不住地退後了十幾步。
他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林恩!
因爲,林恩他弱的可以!
他雖然也能夠動用初誕者之力,但是他的力量絕對沒有這般強橫,如果要對比的話,這幾乎就像是磅礴的大海和蜿蜒的噓噓一樣地天壤之别,從實力上就能一眼看出他不可能是林恩!
嗡——
也就是那一刻。
萦繞在她體表的無序的力量被那霸道的初誕者之力排盡,插在她胸口的那把長矛落在了地上,宛如一道傷疤。
林恩抱起了她的屍體。
她臉上的眼罩化作了灰燼,露出了她那晦暗的臉頰。
那一刻。
在場所有的根源都怔在了哪裏,他們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過了頭,望向了不知何時從那個大洞裏面出來的那個小女孩,她呆呆地站在那裏,微風吹起了她的頭發,露出了她的臉頰。
她們是如此地相似。
林恩抱起了那個孽靈,低聲道:
“我走了,家人們,能見到你們真的讓我很高興,我也相信無論如何我們都能走到最後的,再見了,大家。”
嗡——
那一刻,他伸出了手。
那座和之前被林恩封印地大裂隙一模一樣的漆黑的裂縫,竟是在他擡手間被撕開,無盡的時光的洪流席卷而來,可怕的無序的黑暗動亂地似乎想要突破進入這現實的時空,但轉瞬間就被那個林恩所鎮壓淨化。
他懷裏的那個女孩閉着眼睛,臉色毫無生氣,是如此的安詳。
他擡起了手。
那個女孩的身體一點點地化作了光點被他送入了那道大裂隙。
他站在那裏。
閉着眼。
就像是某種對現在這一切的不舍。
他的左手擡了起來,用力地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就像是打氣,又像是對某種孤單的安慰。
“再見了,大家。”
嗡——
那一刻。
他面前的那道裂隙轟然關閉,存在于這裏的一切污染的痕迹都被抹盡,甚至在那短短的幾秒鍾的時間裏,隐藏在罪孽城各處的被感染的污染者,都在一股雄渾的力量之下,被抹殺成了灰燼。
原地。
林恩的身體軟軟地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閉着眼睛,就像這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一樣。
“林恩!!”
周圍傳來了急切的沖過來的聲音。
……
……
黑夜城。
林恩的房間當中,柔軟的大床之上。
林恩隻感覺到自己一陣又一陣的呼吸困難,就像是墜入了一座深潭當中,鼻口都被封印,沒有辦法讓他得到哪怕一絲的喘息。
而也就是在下一個瞬間。
林恩猛地睜開了雙眼,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就像是鯉魚打挺一般一下子坐了起來。
“不能呼吸了!!不能呼吸了!!”
啪——
他張開了嘴。
嘴上的夾子一下子崩拖了飛出,落在了不遠處的被子上。
林恩僵硬。
左左拿着手裏的夾子,對着坐在旁邊的巨像之腦晃晃悠悠,傲嬌道:
“你看,我就說了有效吧,隻要把他的口口都封住的話,他肯定就會醒的,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他,你輸了呢!給錢!給錢!輸給左左的十個黑顱币!!”
坐在旁邊的那個銀瞳的女孩側眸,看着呆滞的滿臉夾子的林恩,手裏拿着牌,道:
“喔……喔喔……給你……”
在左左(★?★)地注視之下,看着她從懷裏摸出的十枚亮閃閃的黑顱币。
但也就是在她即将伸出手拿的時候。
啪——
林恩一把就搶過了那十塊錢,一把就塞到了自己的兜裏,(〝▼皿▼)地瞬間就把左手給抓住了,豎起來嘩啦嘩啦地搖晃着,道:
“幹什麽?!幹什麽?!”
“我就知道是左左你搞個鬼!不知道昏迷的病人是不能被這麽對待的嗎?!”
啪——
林恩伸手從自己的後面拔出了一個夾子。
“你要不是不好好解釋的話,我就把同樣的夾子夾到你同樣的地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