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信不信,你這個小醜,被利用了不知道,在黑夜城劇變的時候你來圍獵我,你覺得這是一種榮耀是嗎?這還真的是一種諷刺,讓我猜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整個世間都應該是那個豬頭屠夫策劃的吧,是他讓你利用我的家人對我進行極限施壓,從而好讓紫羅蘭大君留在我體内的印記加快複蘇的進程,是嗎?”
“那你覺得他有沒有想過,解放出來的不是那位大君,而是那個古老神王的意識?!”
“是啊,一切都是那麽的合理,你們的那位女主人因爲之前的事情陷入了混亂,失去了對你們的監管,而你們又突發奇想,想要加快一下我複蘇的進程,你可不要告訴,這是你能想得出來的主意?”
那枚心髒跳動的更加劇烈,林恩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死死地注視着他的目光。
而林恩臉上的笑容依然不變。
他進一步地諷刺。
“從來就沒有什麽失誤,因爲在當你參與了對我的逼宮的那一刻,複蘇的就注定不會是紫羅蘭的王,因爲你滿嘴說着狂熱和效忠,但是你卻連你們的那位王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都不知道,他一輩子都在對抗那個會在他體内複蘇的怪物,而你們卻妄想用同樣的方式讓他從我的體内複蘇。”
“他隻會感覺到可悲,你們的可悲,而你也從來不是什麽效忠,你隻不過是一個愚昧的自以爲是的被利用了的笨蛋!”
那枚心髒露出了猙獰的情緒波動。
“你閉嘴!”
但林恩絲毫沒有理會他,他笑着繼續逼視着他,道:
“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不知道那位紫羅蘭大君到底還有沒有活着,但我知道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的事情,都不會得到他的認同,因爲你們早己違背了他的理念,我也不想知道你們還有什麽陰謀,但如果有一天我能代替你們的那位王做決定。”
“我一定把你們都殺了!”
此言一出,甚至林恩身體當中的初誕者之力都劇烈地逸散了出來,隆隆地壓制住了那枚心髒散發出來的無序的氣息。
周圍一片的寂靜。
艾雯爵士複雜地望着林恩的背影。
他依然保持着笑,可是那止不住地逸散出來的初誕者之力,卻是己經足以說明他此時此刻的情緒。
他不會把真實的情感顯露在臉上。
而在此時此刻。
在面對這個獄卒的時候,他終于還是将那些話說了出來,或者說這所有的話都是他想要對頭頂那些高高在上的自以爲是的家夥說的。
周圍死寂。
那枚心髒也在那激烈的初誕者之力下停下了暴動。
林恩淡笑地繼續道:“你們的那位王也叫林恩,我也叫林恩,所以這個名字是被詛咒了嗎?!不管在什麽時代,不管是他還是我,我們都注定要被那些該死的家夥控制和幹涉?!你知道嗎?在我的眼裏,你們和那個輪回神王沒有任何的區别。”
“你們都是一樣的混蛋!”
那枚心髒不再說話,或者說是他被林恩辯駁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水晶球當中的畫面依然是在不斷地上演。
那個可怕的古老存在。
那個被他親手解放出來的紫羅蘭大君曾經一生都在對抗的敵人。
而他的搭檔。
他的上級。
現在卻站在那個古老存在的身邊。
終于在那一刻,那枚心髒發出了一聲長長的震耳欲聾的長嘯,就像是某種無比壓抑的宣洩,而在那一聲長嘯之後,他流露出來的情緒波動幾乎崩潰,他突然發出了一陣陣沙啞的恸哭聲。
那哭聲響徹了整個血肉支配者的身軀。
沒有人知道他在哭什麽。
也許是因爲釋放出了那個怪物的罪責。
也許是因爲被利用之後的抛棄。
也許是因爲搭檔的背叛。
也許是因爲林恩所說的那些話,在那一刻擊垮了他曾經所有的堅持,他的忠誠,他的狂熱,甚至他願意爲了大君的複生甘願獻上自己的生命。
但如今,一切都己經成了虛妄。
許久。
他停下了恸哭,那枚心髒也不再跳動,他變得沉默,就仿佛一瞬間老的己經到了生命的暮年。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
“那我會親手殺了那個屠夫,但我不會向你道歉,因爲如果真的可以讓我們的王活過來,那我也一定會去做,哪怕這件事情本身違背了吾王的理念,我也在所不辭,因爲我早就己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所以如果有一天必須要犧牲了你才能讓大君再生,我也一定會去做。”
他注視向了林恩。
那精神的波動當中竟仿佛在恸哭之後變得更加的堅定和冰冷。
林恩知道,他無藥可救了,一個狂信徒,一個不斷想着自我犧牲的殉道者,不管你做什麽都改變不了他的那顆死臭死臭的心。
林恩冷笑道:
“但你覺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嗎?獄卒抛棄了你,你的搭檔也背叛了你,而你現在也淪爲了我的階下囚,你又能做什麽?”
林恩開始激将他。
那枚心髒冰冷道:“因爲我知道你不會殺我,你也殺不了我,因爲我就是權柄本身,你需要一把足夠強大的武器來對付你的敵人,而作爲獄卒,你也需要通過我來獲取更多的信息,有我在,你憑什麽不利用!”
林恩笑了。
這一次是發自心底裏的笑。
因爲他猜對了。
他才舍不得把這樣一件大殺器付之一炬,一件能夠讓詛咒動亂的權柄,他又怎麽會不把他掌握在手裏呢?
林恩歪頭,道:
“所以,你選擇幫我?”
那枚心髒發出了冰冷的聲音,道:“在我釋放出那個怪物之後,我的任務就己經徹底失敗,我不知道女主人對你還有怎樣的安排,但至少現在的我己經沒有理由再和你爲敵,你是這個時代最後的一隻渡鴉,作爲我王最後殘留在這凡間的一部分,我更理由再和你作對。”
林恩淡笑道:
“我剛剛才罵了你呢。”
那枚心髒冷冷道:“你罵我不就是想讓我跟你嗎?别裝了,觀察了你這麽多年,我對你比你親媽都了解,雖然看似在說着許多很有道理的激烈的話,但是心底裏一首有個地方在做一些暗戳戳的打算,其他都是真假摻半,就那個是真的,你特麽比誰都理性。”
林恩道:“你再诋毀我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