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雯爵士:“……”
顯然。
對這個家夥的性格,他是非常了解的。
随即他便轉過了身,擡頭望向了那近在咫尺的直入黑霧的參天巨樹,上面遍布着血肉的脈絡,雖然依然能夠看到許多損傷的地方,但是那龐大的樹軀,依然是帶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欲望母樹!
雖然在視界當中就已經知道他真的把這個血肉神教的第二根源挖了過來。
但是當你站在這裏之後,還是讓你感覺到有些荒誕。
“所以你真的能夠确定,她能夠嚴于律己話嗎?”
艾雯爵士重新望向了林恩。
目光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她掌控着欲望,雖然也是墜落者,但是這幾千年來她在黑暗世界當中的作風,可并不比血肉支配者好多少,讓這樣一個混亂的根源加入咱們黑夜城,很難不保證會出什麽亂子。”
平時有他和主母坐鎮,或許會好一點。
但是也很難不保證她會不會在暗中給你搞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微笑道:
“放心吧,艾雯大哥,你可以相信我,隻有我還在一天,那我就敢保證她不會反叛,而且未來如果我們真的想要沖出地獄,那就必須要團結更多的力量才是。”
因爲都是墜落者。
都有着無論如何也一定要離開這座監獄的理由。
如果不報團取暖的話。
那誰也不可能真的踏出這座地獄。
他相信欲望母樹一定也明白這個道理。
“當然如果她真的本性難移,死不悔改的話,我會用惡劣的方式慢慢調教她的。”
林恩打包票。
艾雯爵士:“……”
雖然這的确是你能做得出來的事情,但是如此自豪地當着我的面說出來真的好嗎?
終于。
艾雯爵士深吸了一口氣,搖頭道:
“那也隻能這樣了,你都把她挖過來來了,我還能說什麽呢,不過有句醜話必須說在前面。”
他的目光銳利而嚴肅了起來,皺眉注視着林恩。
“不能——開淫趴——”
他極度不放心地用手指戳了戳林恩的胸膛。
林恩一怔。
随即捏着單片眼鏡,(ノ ̄▽ ̄)道:
“放心!放心好了!艾雯大哥你都給我強調過多少遍了!耳朵都起繭子了,您不會真的覺得我是那種喜歡銀趴的人吧!不會吧?大哥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太信不過我了!哈哈哈哈!我是那樣的人嗎?“
艾雯爵士揉了揉太陽穴。
情緒凝重。
“你這麽一說,我更擔心了。”
“……”
逼近他還是很了解林恩的。
太過的事情一般不會做,但就是這種不上不下地卡在道德邊界的繞繞,他多多少少都忍不住地會好奇地嘗試一下,而有些東西是不能嘗試的,因爲嘗試過一次之後,那就想嘗試第二次,嘗試了第二次之後,就會帶着更多的人嘗試第三次。
這麽一想,隊伍真的是不好帶啊。
“走!艾雯大哥!我們進去,我帶你去見見她的本體!她其實……并不醜!”
說着。
林恩就率先一步踏入了欲望母樹設置的那龐大的領域當中。
但也幾乎就是艾雯踏入其中地在那個瞬間。
嘩啦啦啦——
那本來平靜的蜿蜒在地面周遭的龐大的藤蔓和根系一刹那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瞬間就蜿蜒的如蛇群一般,驟然對着林恩身後的艾雯爵士發動了攻擊。
一切來的都是如此之快,快到林恩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那萬千的尖銳藤蔓就已經爆刺到了艾雯的面前。
嗡——
艾雯的雙眼驟然收縮。
握着拐杖的手猛地一擰。
磅礴的靈能瞬間在他的身邊浮動出了點點的漣漪,倒映着他那毫無表情的臉頰。
那些藤蔓瞬間就在接觸到那些漣漪時,就像是直接進入了另外一個維度的空間一般,嘩啦啦啦地刺入,而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數百米之外,沒有對艾雯爵士造成一丁點損傷。
“賽博?”
那龐大的樹幹中傳來了一個略帶譏諷的聲音。
艾雯爵士表情不變,直到她隻是在試探,臉上露出了一絲淡笑,雙手拄杖,道:
“好久不見,欲望母樹。”
上一次在詛咒之城。
他們有過交手。
而如今時局變換,之前還是彼此對立的敵人,而現在卻要站在同一個戰壕,不得不說,現實的确是充滿了戲劇性。
那龐大的根系和藤蔓慢慢地收回,但是依然蠕動在周圍,就像是一隻隻随時準備發起攻擊的眼鏡蛇。
但那個聲音依然是充滿了讓人沉迷的妩媚。
“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靈能飛升者,和那兩位比起來,您真的是出了名的迷人呢,當然如果能夠吃掉您的話,那就更迷人了,您的心靈力量在黑暗當中,那可是很多根源都在垂涎三尺的美味呢。”
那絲絲入扣的魅惑的聲音。
就像是一個妖精一樣。
不斷地撫摸着你的耳膜。
啪——
林恩的頭上炸出了一個大大的“╬”。
他閉着眼睛,慢慢地握起了拳頭,然後什麽也沒有說,咔咔地向着樹幹的方向走去。
艾雯爵士則依然淡笑地站在那裏,他當然知道,她是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畢竟是曾經盤踞一方的血肉根源,就算是被挖了過來,在面對曾經的敵人的時候,那心裏當然也會不舒服。
不過他面不改色,微笑道:
“沒錯。”
“如果不升格的話,對大部分被詛咒的根源來說,我還是可以消化的,當然你更特異一點,就算是升了格,你也可以。”
欲望母樹的聲音愈加的妩媚。
那欲望的力量就像是猩紅的血霧一般在周圍盤旋萦繞,從四面八方就像是毒蛇一樣打量着他。
“那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是同處一個陣營的夥伴了,那麽賽博先生,您能不能讓我這個弱女子吃一口呢,那個姓林的家夥,不是一直說我們要團結友愛,互幫互助不是?那我有難了,您不能不幫吧?”
艾雯爵士笑而不語,不做回複。
欲望母樹那龐大的根系嘩啦啦地圍繞着蠕動着,就像是毒蛇在審視着自己的獵物。
“當然了,我可打不過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