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林恩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龐大的樹幹的内部,大量的病變的漆黑流質遍布在樹幹内的每一個角落,詛咒所帶來的巨大的反噬,就像是某種可怕的病毒,正在一點一點地侵蝕着欲望母樹那龐大的身軀内外。
巨大的轟鳴聲此起彼伏。
三大蜂巢對欲望母樹的攻堅已經白熱化,而以欲望母樹目前所表現出來的狀态,戰敗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您還是不願意向我屈服嗎?母樹。”
林恩踏在那血腥而泥濘的内部的枝幹上,摁着嘴角,一步步地向上前行。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大部分生物都要邪惡的詭秘的表情。
他輕聲道:
“就像我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您巧妙地給我設下了一個局,而我也很配合地鑽了進去,你還别說,真的是差一點就讓您得逞了,因爲如果真的一次性死了那麽多人的話,那我還真的沒有辦法和主母交代。”
“可是母樹,這又是何必呢?”
“明明您隻需要托個信過來,以我們兩個那知根知底的關系,您完全可以輕易地得到一個強大的盟友,可是您卻非要工于心計,非要斷送自己大好的前程,把我們兩個推到對立面上來。”
他手中的拐杖敲了敲腳下堅硬的樹幹。
他輕輕道:
“您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嗎?母樹。”
噗呲——
噗呲——
他的話剛剛說完,一根根鋒利的血肉藤蔓就向着他爆射而來,瞬間就縱橫交錯地将林恩死死地鎖在了原地,最近的一根甚至幾乎是擦着他的眼眸而過,呼嘯的腥臭的風聲,讓空氣都發出了一陣陣的音爆。
巨大的殺意籠罩了整個龐大的空間。
但林恩沒有動。
他的嘴角依舊微翹着,道;
“你看,又急了不是嗎?不用總是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你仔細想一想我的話,我說的難道不對嗎?明明可以成爲我的家人,卻非要成爲我的敵人,您覺得世界上還有像您這麽愚蠢的樹木嗎?”
“你閉嘴!”
欲望母樹那瘋狂的聲音終于是在整個黑暗的空間當中響了起來。
四面八方都開始粘稠地蠕動了起來。
就像在黑暗中面對的一隻可怕的洪荒巨獸,随時都可能将他撕成碎片,根源級的氣息壓制過來,讓你的整個機體都咔咔作響。
但林恩滿臉笑意。
他扶了扶單片眼鏡,嘴角一翹道:
“當然,我是肯定明白您的想法的,因爲不管是換了誰,那肯定是不想讓自己受制于人的,明明自己還是一方的霸主,明明在整個黑暗世界也是叫得上号的根源,那爲什麽一定要被一個小小的人類控制呢?”
“更不要說,您還是一位墜落的古神,如果是換做我的話,遇到這種情況,那我肯定也是……”
林恩一頓。
他仔細地把自己代入到欲望母樹現在的處境當中想了想。
啊……
林恩ヽ( ̄▽ ̄)?1?7道:
“肯定也是妥妥地接受了啊,畢竟隻需要出賣自己的身體就可以得到強大的助力什麽的,怎麽想都是一件穩賺不虧的買賣啊!”
是的。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如果既能啪個妹子,還能得到妹子的好感和身後家族的鼎力相助的話,他這輩子都覺得值了。
就像母樹。
既能把他這麽帥的人啪了,還能夠得到整個黑夜城的鼎力相助。
這怎麽想都不應該是一件需要糾結的事情啊!
(*`皿?0?7*)?1?7
林恩嚴厲指責地戳戳,厲聲道:
“母樹!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這麽好的事情,你扭捏個什麽鬼啊!”
【叮!欲望母樹對你的震驚+19,對你憤怒+42!】
【叮!欲望母樹對你的震驚+21,對你的憤怒+51!】
“你閉嘴!”
她終于是殺意地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你不要随便把你自己代入到我的位置!你自己沒有底線,你不要覺得别人也沒有!你能接受得了的事情,你不要覺得别人也理所當然地能夠接受!”
林恩一腳踏前一步,嚴厲地指責道:
“難道我不帥嗎?!”
欲望母樹明顯是被他氣到了,殺意道:
“都不是一個種族的事情,你和我談帥不帥?!如果在你面前擺着的是一個扭曲的觸手怪,是一條狗,你難道還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地接受嗎?!!”
林恩再次踏前一步,厲聲道:
“難道不能嗎?!”
“……”
“……”
欲望母樹明顯是被震驚到了。
很長一段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終于空洞。
因爲她知道自己錯了,你永遠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和他對線,不然永遠隻會被他拖入到他所在的層次,然後再被他用豐富的經驗和較低的道德所打敗。
林恩眯了眯眼道:
“當然如果是狗的話我還是會考慮考慮……”
“……”
“……”
欲望母樹殺意道:
“有人問你了嗎?!”
林恩的,調整了一下情緒,扶着單片眼鏡,緩緩地踱步着道:
“不管有沒有人問吧,母樹,其實我是明白的,你隻是不想讓自己顯得太被動,畢竟對曾經的自然女神來說,放下架子主動求(哔——)(不雅的字眼)這種事情,隻要是個正常的女神,都不可能接受,我理解你。”
“你閉嘴!!”
欲望母樹尖嘯,無數的藤蔓舞動,幾乎要立刻将他虐殺。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死魚眼道:
“可那又能怎麽樣呢?”
“都已經墜入地獄了,都已經身不由己了,你覺得自己還有選擇的權利嗎?地位不是靠這種方法就可以争取來的,因爲主動權完全不在你的手裏,你甚至連任性的籌碼都沒有,你怎麽和我打?我一死你也會死,你怎麽和我讨價還價?!”
欲望母樹殺意道:
“那我甯願一死!”
林恩毫不客氣地睜着死魚眼道:
“可以啊,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你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嗎?主宇宙的那片黑暗殺了你,也抹殺了你所有的子民,你不是想要複仇嗎?你不是還想着逃出地獄嗎?既然現在什麽都不想了,那你還活着幹什麽?沖浪嗎?”
欲望母樹憋屈地整個樹幹都在顫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恩的目光嚴肅。
語氣絲毫沒有軟下來,依舊是步步緊逼。
“如果你是覺得我會控制你,打壓你,利用你的話,那我現在就實話和你說,沒錯,我這次的确是抱着這樣的想法來的,我完全可以利用我那淩駕于你的權力,把你變成我的一個玩物,而你沒有絲毫能夠反抗的機會。”
他昂首。
“甚至我可以告訴你,對于那些身處地獄的小人物來說,能夠看着曾經高貴的自然女神被自己淩辱和征服,還真的是有一種異常的掌控的快感,因爲誰又不想有這樣一個違抗不了你的奴隸呢?”
欲望母樹死死地注視着他,氣的全身發顫。
但是她反駁不了。
因爲那就是刺果果的現實。
“而幸虧這是一本正經的書。”
林恩側眸望着那龐大的樹幹,負手而立。
“也幸虧我是一個正直的人。”
“如果是換做地獄當中其他的生物的話,那你的命運早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這餘生所剩下的,也就隻有服從和堕落,我也完全不會出現在這裏,更不會和你談,因爲你死了對我沒有任何的損失,我完全可以等着你來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