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左左。
雖然她的确腦殘了,但如果她願意接受王後時期的記憶的話,她依然随時能夠變成那曾經的巨像雙子星。
還有大舌頭,還有被腦子召喚時那出現過的無數個子民的意識體。
他們都在血肉當中得到了重生。
“那是因爲血肉當中銘刻着他們的信息,而在每一次死亡之後,那些留在血肉中的信息也會讓他們一次又一次地重生,所以某種意義上,巨像真的很難被殺死……”
他緩緩地活化着手中的那塊血肉。
“其實和他們是一樣的,那個女孩确實是死了,留下來的也隻有這些化作了詛咒的殘念,但是我想……如果讓她也成爲巨像的一部分,将她的殘念熔鑄進入血肉當中……”
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那她是否也能在時間的從長流當中一點點地重生呢……”
漆黑的房間當中,窗外的微風吹拂。
隻有他手中那團血肉散發着那淡淡的光,照亮着這周圍永不融化的黑夜。
也許這就是生命。
雖然有時候真的世事難全,也許真的有時候破鏡難圓……
但是……
在林恩的催動之下,那一根根被他打上了靈能印記的詛咒的黑線,一點一點地纏繞并融入進了他手中的那團血肉當中。
他放開了自己對詛咒抵抗的能力。
【叮!您的血肉受到了異常詛咒(微弱)的影響,當前寄生速率19%……32%……54%……】
大部分多餘的詛咒已經被他清除了。
留下來的隻剩下那些殘念的發絲。
而他也相信。
在這詛咒的血肉當中,随着時間的推移,其中蘊含着的殘念,也一定能夠在他血肉的滋養之下,慢慢地将那個曾經的女孩,完整的帶回這個她所熟悉的世界。
隻是可能這個時間……
會很久。
但至少,這也是一種希望吧。
……
暗夜之下,大槐樹依然和往昔的百年一樣屹立在這裏,它早就已經枯萎,再沒有了那滿樹冠的槐花。
林恩盤膝坐在了大樹之下。
林櫻将那一塊又一塊地将那埋葬在樹下的破碎的骸骨挖了出來,然後在林恩的指導之下,她默默地将那個女孩的骸骨一點點地拼合,百年的時光早已消磨掉了她的血肉,剩下的隻有這樣一副枯骨。
而她是否也會想到。
百年前她被自己那個惡魔般的父親肢解埋葬在了這裏,而在百年之後,她又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被人尋回。
依然是能夠看到那刀刃斬過的痕迹。
她死的時候那空洞的目光,依然在她的腦海當中久久地回現。
讓她一陣陣心傷。
“也該将她帶回來了。”
林恩閉上了眼,手指觸碰着那腐朽的白骨。
那一刻。
那被詛咒的血肉在他的控制之下,一點一點地掠過他的指尖,附着在這副埋葬的枯骨之上。
就像是一場無人觀看的盛大的奇迹。
她看着那骨骼慢慢地拼合,看着那血肉覆蓋全身,它們一點點褪去骨骼的泥土,給予它全新的骨髓,看着内髒和肌肉的慢慢地誕生,白皙的皮膚逐漸地将她覆蓋,時隔百年,她就像是真的活了過來一樣,走出了那副如夢似幻的畫卷。
林恩的眼中不斷地浮動着那個女孩最開始的模樣。
她沐浴在槐花之下。
和血衣女士有着幾分的相像,卻又是那麽的純潔無瑕。
一點一點的。
就在那幻景中,他按照腦海當中的那個模樣,将她的身體精雕細琢。
【叮!恭喜您觸發了成就:肉白骨,您獲得了500點基礎經驗。】
【肉白骨】特殊成就:隻有在宿主成功地對他人完成一次血肉領域的重鑄時方可獲得,也許落葉的盡頭并不是終點,也許有一日它也會生根發芽,長出那細嫩的枝葉,恭喜您獲得了永久性加層:道德+10,血肉控制能力+5%,精神力+10,蘿莉控指數+1
伴随着耳邊罕見的正經卻又萬惡的提示。
那個女孩身上的最後一絲血肉完成了雕琢。
漆黑的夜空之下,那個女孩閉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樣躺在那裏,她的臉上依然帶着蒼白,眉宇之間似乎依然懸挂着那一絲看不到的哀傷,她美的就像是躺在水晶棺裏的蘿莉,就像她真的沒有失去過生命,她隻是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微風吹拂而過。
最後一片紛揚而枯萎的花瓣從槐樹的枝幹中,落在了她的臉上,仿佛就像是代表着一場輪回。
“她真的和她的母親一樣漂亮。”
林櫻抹去了眼角的濕潤,眼眶微紅地露出了笑容。
“是啊,是一個很可愛的蘿莉呢。”
林恩怅然。
砰——
“……”
這個時候你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人家真的好嗎?!
這個變态!
林櫻閉着眼,豎起來的拳頭爆炸出了一個大大的“╬”。
“不過還是差一點。”
林恩擡起頭,向着那顆槐樹慢慢地伸出了手。
“我剛才在處理器當中逆向模拟了一遍她破碎時候的樣子,雖然大部分的碎片已經被找回了,但我發現其中還是有部分的缺失。”
林櫻怔了怔,道:“是我漏了什麽嗎?”
林恩的手慢慢地放在了那顆槐樹之上,閉着眼慢慢地感應着,道:
“不,她破碎時的那些碎片是足夠的,隻是在更早地以前,她就已經丢失掉了自己的一些東西。”
緩緩地。
就在林櫻愕然地注視之下。
林恩的手慢慢地離開了樹幹,而伴随着他的脫離,一縷又一縷的氣息從那顆枯萎的槐樹當中蔓延了出來,最後彙聚在了他的手心。
林櫻呢喃道:“這是……”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擡起了頭,望向了那滿目的星空。
“人們都說萬物皆有靈,以前我并不相信這句話,但是我現在相信了……”
他手中的那片殘念,熠熠地散發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