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在告别之前最後再給你一個衷告,不要試圖再來追查我,事實上我們現在是同一個陣營的,無論我們處于什麽立場,我們的敵人都是入侵這個世界的血肉神教,你的目标也不應該是我,你明白了嗎?”
“不過我相信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如果你那個時候再這樣沒腦子地沖過來,那你可就要小心了、”
林恩笑眯眯地從她的口袋裏面摸出了一個錢包,瞥了一眼她的證件照,随即便笑納了她的手機和錢包裏的幾千塊錢,揣入了自己的懷裏,然後後退了幾步,一刀斬斷了鏈接在身上的觸手。
“那麽,再見了,聖蘿小姑娘,你身上的詛咒會在兩個小時之後失效,所以也不用太過擔心。”
就在那身後隆隆的武裝直升機和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到來之前。
林恩優雅地摘下了頭上的高腳帽,背過一隻手,向着微微地鞠躬,帽子扣在胸前,笑眯眯道:
“古德拜!”
嗡——
血色的霧氣瞬間将他的身體吞沒。
而等那兩個白人男性帶着上百個特種兵沖到這裏時,他們隻急促地看到被觸手吊在樹上的屈辱而滿面淚痕的彌賽亞,再看不到林恩的任何蹤迹。
“彌賽亞!!”
他們立刻震驚地沖了過去,挑開她身上的觸手,想要把她放下來。
但他們立刻就發現,即便被捆縛在身上的觸手已經被挑開,她的身體依然保持着那個姿勢,黑線環繞,動彈不得。
“詛咒!他對你下了咒!亵渎!這簡直是亵渎!!”
彌賽亞死死地咬着牙齒,雙手依然是保持着被捆縛的姿勢,就像是一個受難者一樣。
而對她這樣神聖的虔誠者來說,這幾乎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但她記住了!
那個魔鬼的樣子!
不會罷休的!一切都不會罷休的!
……
太陽從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清晨的朝氣讓整片大地都在新的一日中逐漸地蘇醒。
對于大部分的普通人來說,這依然是和往日一樣平常的早晨,絲毫意識不到那些潛藏在黑暗當中的危險。
而與此同時。
上百公裏之外的一條國道荒無人煙的馬路邊。
如果你仔細看的話,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穿着這個社會截然不同的燕尾服,頭上帶着高腳帽的少年,正鐵生生地屹立在那裏,臉上帶着标準的潔白的牙齒的笑容,手裏拿着兩塊錢迎風飄展望,終于是耗費了大量的精力,攔下了一輛牛車。
“你多加兩百塊錢能死呀!!你不見都飙過去多少輛車了,兩塊錢你能攔下個什麽東西呀!!”
左左忍耐不住地終于是大叫。
林恩睜着死魚眼,和那個操着一口川味普通話拖拉機老師傅打了個招呼之後,翻身爬上了後面載滿了幹草的拖拉機。
“這不是攔下了嗎?一點都不懂得生活,你以爲錢是那麽好賺的嗎?要懂得勤儉持家!你個笨蛋!”
“明明就是摳!摳死了!摳死了啊!!”
不去理會沒用的左左。
林恩大大地躺在那滿滿的一車的幹草之上,用力地深深地呼吸一口這個世界的味道,就像是廢了一樣躺在那裏,惬意道:
“美妙!真的是難以言喻的美妙!甚至就連拖拉機尾氣都這麽美妙!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好想死在這裏!回家了!果然家鄉的空氣就是甜美!我要多吸幾口!!”
“小夥子撒!幹啥子呀!幹草下面都是牛糞!不得亂吸呀!”
“沒事,我就好這口!”
“……”
林恩(* ̄︶ ̄)地躺在那裏,嘴裏叼着一根幹草,仰望着那碧藍的天空。
雖然這裏的空氣潮濕還帶着牛糞的味道,沒有北邊那從西伯利亞吹過來的讓你一吸就一鼻子冰溜子的寒風,但這種可以看到藍天白雲的世界,真的隻要想一想就要比地獄裏面好一萬倍!
天堂!!
年少不知家鄉好,死了才知家鄉妙!
怪不得外面的邪神都想要入侵這樣的世界,如果是自己的話,能擁有這樣美妙的星球,那也真的隻要想一想就覺得妙極樂的事情啊。
享受了整整十分鍾。
林恩随即便從懷裏摸出了那個【聖者的羅盤】,注入了一絲更加純粹的神聖力量,看着上面的指針的轉動。
嘩啦啦啦——
指針不斷地跳動着,然後指向了他自己的腦袋。
林恩睜着死魚眼,把羅盤換了一個方向磕了磕,但不管是哪個方向,那根指針都是不偏不饒地指向他。
“……”
“左左,你說它爲什麽要一直指我?它不應該帶我去找附近的邪魔嗎?”
“笨蛋!這裏我們才是最大的邪魔啊!不指我們指誰呀!牛糞嗎?!”
左左生氣地傳音道。
林恩笑眯眯地拿着那個羅盤磕了磕,閉着眼,道:“我這不是測一下你的智商嘛,看來左左也并不是那麽蠢,那麽你還記得咱們走了多久了?”
左左困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瞥道:
“都半個晚上了,少說也有個幾百公裏了,所以我們到底是要去哪兒?咱們總不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轉吧?”
林恩收起羅盤,盤膝坐了起來,推了推頭上的帽子,淡笑道:
“那些軍人肯定會封那個血肉神教的分部被滅的消息的,而按照情報來說的話,血肉神教的那些教徒是在昨日啓程往蜀都運送的寄生獸,他們應該也不可能這麽快得到他們總部被滅的消息,那麽按時間來算,如果那些外出護送的人員還想要見識一下他們召喚出的地獄惡鬼的話……”
“那現在應該已經是在馬不停蹄地往回趕的途中了,畢竟對于那些狂熱的信徒來說,錯過這樣一場盛宴,那可真的是要懊悔一輩子的事情。”
左左???道:“所以你想說明什麽,湊腦袋。”
林恩用力地伸了一個懶腰,抛了抛手裏的手機,嘴角微翹道:
“我是說啊。”
“如果通往血肉神教那邊區域隻有這一條主幹道的話,那無論怎麽樣,我們應該也能在這條路上遇到他們的吧?”
“既然如此,那與其一頭紮入那座幾百萬人的大城市亂撞,那爲什麽不稍微花點時間等一等呢,找到線索,可要比我們莽撞地亂找要效率的多啊。”
左左懵逼道:“但你就真的能确定他們一定會來?”
林恩頓時樂呵呵地站了起來,扶了扶單片眼鏡,笑的格外的詭秘道:
“呵呵呵呵——我當然能确定了,因爲我已經聞到了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這種味道真的是隔着幾公裏都清晰地讓我動蕩啊!”
他猛地轉頭。
一枚手雷瞬間被他拔開了保險,在那美妙的笑容當中,驟然被他抛出了一個遙遠的抛物線。
轟————!!
遠處的公路之上,一座滿載駛來的大巴車前頓時一聲巨大的爆炸。
老伯:“(wДw)!!!”
牛:“(wДw)!!”
林恩瞬間微笑地跳下了車,從懷裏摸出了自己的獵魔左輪,大步地向着那個方向走去,道:
“老伯,辛苦你了,現在麻煩你掉頭往回走,可以嗎?”
那個老伯刷刷點頭,道:“莫得問題!”
瞬間,那輛牛車一個極限漂移,摁着草帽,頓時便以一百二十邁的速度向着來時的方向駕牛狂飙而去。
滾滾的煙塵中。
林恩微笑地打開保險,大步向着那輛大巴走去,道:
“那接下來就看我們了,左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