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被被成功捕捉了回來，被嚴嚴實實捆在了殿堂中央的柱子之上，動彈不得。
“我道歉。”
林恩低下了頭，用無比愧疚的語氣，老實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對不起，是我不知道大家都在一起，所以我真的不該挨個從大家這裏騙經費，也不該公然調戲腦子，更不應該給大家下毒，但那其實并不是毒，真的是我妹妹做的糕點，不信你們可以問我的左手，她是可以作證的。”
左左???地用力地點手，道：“是的！是的！是愛麗絲做的，其實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
衆人轉頭看了一眼還在混亂邊緣徘徊的泰坦頭顱。
果斷地終止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話題。
艾雯爵士望着捆綁再那裏的林恩，猶疑道：“遊魂巷的事情我們也已經聽說了，你這次回去是因爲你的一個朋友被血肉神教送到了外面的世界？你是不是已經從血肉神教那裏知道了一些什麽？”
因爲從最近地獄各處各處傳來的消息來看，血肉神教除了特定的幾個區域之外，活動的密度明顯地稀疏了下來。
他們似乎正在刻意地進行戰略收縮。
“是舊日。”
林恩慢慢地擡起頭，深深地注視着他們。
“他們在我的故鄉，發現了舊日的線索。”
此言一出，衆根源的表情全都是一震，随即立刻嚴肅了下來。
“你是說……舊日神明？”
……
舊日神明。
在巨像沖擊地獄邊境的那段時間裏，他們也是第一次從血肉支配者的口中聽到的這個詞彙。
他們指代上一個世代，甚至是上上一個時代一直到更加古老時期墜入地獄的神明的統稱，而在傳言當中，那些舊日的神明曾經在很久以前，集結了起來共同對着這座地獄所發難，并且發動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針對地獄邊境的沖擊！
而血肉支配者，傳言就是從當年的那些舊日神明的屍骸中誕生出來的本土的根源。
那是一個根本無法想象的時代。
因爲如果按照“大清洗”理論的話，每一個世代的結束都會有大量的神明被打落地獄，可是爲什麽現在卻罕有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以前的根源存在？而這無一不說明，曾經的确是發生過什麽，這才導緻大量的根源消失。
而按照血肉支配者的說法。
就是因爲那場發生在地獄邊境的大戰！
“所以你是說，血肉支配者在地獄之外的世界，發現了沖出過地獄的舊日神明？但這是不是太荒謬了？”
艾雯爵士猶疑道。
因爲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也就意味着他們成功了，他們成功離開了地獄的束縛，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爲什麽他們在墜落之外，沒有在主宇宙發現任何一個回歸者？！
因爲在詭秘降臨前，這同樣是一個輝煌的時代。
無數的種族并起，大量的神靈占據着主宇宙的各個領域，如果真的有回歸者，那他們怎麽可能不引起絲毫的動靜？
“不，我不這麽認爲。”
巨像之腦擡起了頭，目光仿佛能夠越過地面，直視那籠罩在天空的滾滾黑霧。
“我和林恩都見過，在我們突破那片黑霧達到了天空的更高處時，我們的确看到了無數已經死難的神屍，它們幾乎已經成爲了這座地獄的一部分，永恒地飄蕩，甚至我在其中發現了很多比神靈時期的我都要強大的多的屍骸。”
“如果真的是過往無數個世代的神靈所發起的共同的沖擊，我相信一定有神曾經沖出過地獄邊境，如果這都沒有的話……那就太絕望了。”
主母和巫神全都沉默了下來。
你擡起頭，偶爾在黑霧不那麽濃重的時候。
你是能夠看到星星的。
但其實那并不是星星，因爲地獄當中是沒有星辰的。
“那是漂浮在天空中無數神明的屍體。”
巨像之腦沉默地說道。
周圍陷入了靜默。
被捆在柱子上的林恩也擡起了頭，蠕動出的觸手摸了摸巨像之腦的腦袋，安慰了一下她，随即思索道：
“是的，所以我其實做出這麽一種假設，當初那場大戰的确是發生過，而且在某種意義上他們的确也成功了，但是能夠離開地獄的也必然隻有其中極少的一部分，而他們就算離開，也必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林恩表情嚴肅。
“而這種代價，甚至可能讓他們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都不一定能恢複過來。”
巫神的目光閃爍，惡毒道：“就算這都是真的——那那個大章魚又爲什麽一定要去外面尋找他們的蹤迹呢——這又能帶給他什麽好處？”
艾雯爵士的眉頭緊皺，低吟一聲，道：“他應該也是想要離開地獄的是吧？”
衆根源彼此對視了一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爲什麽不加入我們？”
艾雯爵士搖頭，望向了上空，深吸了一口氣道：“不，如果他真的是誕生于那些舊日神明的屍體，也知道曾經發生過的那場沖擊地獄邊境的大戰，那他就絕對不會選擇加入我們，因爲如果就連過往無數世代的舊日神明加起來都無法徹底沖破地獄邊境的話，那僅憑我們這一個時代的神明又怎能……”
他怔了怔，然後沉默了下來。
他沒有選擇繼續說下去。
周圍一片寂靜。
是啊。
因爲如果那場大戰是真實發生過的話，那他們呢？
就算以後真扥能夠依靠林恩的清除能力，讓他們全都恢複到神明時期的力量，可那又如何呢？
那麽多地舊日神明都死滅了。
僅憑他們，難道真的有那個能力，突破那片混亂的色彩……難道他們還能比過往無數世代的舊日神明還要強大麽……
這一刻。
不僅僅是艾雯爵士，在場所有的根源也全都意識到了這個根本無法回避的問題。
周圍一片沉默。
“唉！唉！各位！”
被捆在柱子上的林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道：
“怎麽才剛分析了一下就又沒人說話了？就算那場大戰真的存在過，但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啊，而現在我們才剛剛起步，沒有真的試過，誰又能真的确定我們做不到呢？而且我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曾經真的有神靈沖出過地獄，既然如此，那爲什麽不能是我們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