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心裏也一定是這樣想的,我畢竟對你們做出了那麽惡劣的事情,這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是絕對不應該被原諒的吧……”
雖然沒有啪進去。
但卻依然是在她們純潔的身體之上,留下了那樣玷污性的痕迹。
在原來的世界的話。
怎麽想,都應該是三年起步,死刑保底的吧。
他仰着頭,睜開了眼睛,目光無神地眺望着遠處的天花闆,道:
“我隻能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腦子一片混亂,也許……也許真的是因爲很怕吧,所以隻要一想到兩天之後馬上就會到來的地獄的審判,就覺得自己一定會死,雖然也一直都不想讓大家擔心,可是我實在是想不出……如果它真的要殺我……”
“我又能做得了什麽呢……”
巨像之腦複雜地微微地轉過了頭,望向了他的臉頰。
看着他那無神的真情流露的表情。
雖然還是覺得……他很有可能大概率是演出來的,可是那樣的眼神又仿佛真的是在對她說,他……真的很怕。
就像每個人心裏都會脆弱,隻是一直都不會顯露在臉上,隻會一直壓抑在心底……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低聲道:
“當然我并不是想要在你面前訴苦,因爲這不管怎麽說,都是我自己給自己帶來的因果,和你們沒有關系,因爲如果當時我不做那樣的事情的話,可能地獄也并不會真的注意到我這個卑微的凡人……”
“隻是越想就越人覺得難受。”
“因爲我明明已經答應過你,也答應過主母,泰坦大哥他們,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爲你們解除強加在你們身上的詛咒,也一定會帶着你們離開這座地獄!我明明才剛剛給過你一個像樣的承諾……現在卻突然告訴我,我可能沒有辦法兌現了……”
巨像之腦微微一顫。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劍柄。
嘴唇微微地抿緊。
林恩抽了一下酸酸的鼻子,望向了對面的那個低着頭的銀發女孩,低聲道:
“也許這就是我腦子一直很亂的原因……因爲艾雯大哥他們三千年前就已經墜落,他們早就已經适應了地獄的環境,所以就算我真的死了,他們至少還有其他很好的朋友,有自己勉強能夠進行下去的生活和意義,可是對你……”
“我真的放不下……”
“因爲是我強行把你從地獄的邊境帶回來的,我親眼目睹了你被地獄所詛咒,但我也是直到昨天才知道,原來這詛咒居然會給你帶來那麽可怕的痛苦,可盡管是這樣,你卻依然堅強地相信着我的鬼話,相信我一定能夠帶你離開這座地獄……”
“這麽多人當中,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
聽着那些由衷的話語。
巨像之腦抿了抿嘴唇,扭頭道:
“你不要說了……”
但林恩隻是搖了搖頭,聲音當中帶着一絲苦澀,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因爲我也是巨像的一部分啊,我們有着來自血脈當中比任何人都根深蒂固的聯系,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接納我,但至少在我的心裏,你和左左才是我在這地獄當中真正的唯二的血肉一般的至親啊。”
這句話沒有任何的毛病,因爲他的确流淌着巨像的鮮血,那作爲巨像的王與王後,理所當然就是他的血親。
巨像之腦怔怔地站在那裏,一時間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擡起頭,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
“所以我才想要在這僅剩的兩天的時間裏,能更多地爲你做一些事情,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我一直在想,如果能讓你真正地學會生活,能讓你不再一直去想自己作爲神靈所背負的重擔……那樣也許就能讓你暫時忘卻掉詛咒所帶來的痛苦,能讓你更好地活下去吧……”
她怔怔地站在那裏,望着林恩臉上的表情,腦子一片混亂。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艾雯爵士和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因爲人總是要苦中作樂啊。
“如果總是一直背負着神靈的重擔,總是一直讓自己不停地去想,那就算有再堅強的意志也遲早有一天是會把自己逼瘋的吧……所以既然已經墜落了,那就努力地把自己當成是一個人吧,學會喜怒哀樂,學會去尋找生活中點滴的驚喜……”
“這樣應該也就能讓你更快地适應這裏的環境,也應該能讓你暫時地忘記掉詛咒所帶來的痛苦和負擔吧……”
他略帶欣慰地微笑地擡起了頭,眼眶微濕地注視着她,道:
“就像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
“你也已經是潛移默化地把自己當做是了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有着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暫時地忘卻掉了那詛咒所帶來的痛苦的折磨了吧……”
“我說的對麽……”
微風呼呼地從窗外吹拂了進來,拂過了她那微微放大的瞳孔和長長的銀發。
她怔怔地站在你來。
腦子裏面空空蕩蕩地,卻又不斷地回蕩着他說的那些話。
她的腦海當中仿佛是不受控制地回憶起了昨天晚上這個家夥躺在自己的身邊時,自己露出的那憤怒和複雜的表情,就像那個時候想的也完全變成了“這個家夥會不會趁機侵犯自己”這樣對神靈來說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心也是砰砰跳着,似乎也是下意識地忘卻了詛咒所帶來的那持續不斷的折磨。
又像是今天早上醒過來。
也完全因爲在想着“一定要把他噶掉”這樣的事情,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這樣的事情上,而完全忘記掉了自己所經受的苦難。
甚至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不知何時開始……
她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個有着自己喜怒哀樂的普通的女孩子……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獨立的個體……
她怔怔地望向了林恩,動了動嘴唇,道:
“所以你做那樣的事情就是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