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目的空洞。
沒錯。
他又又想起來了。
那個在他幼稚園時期,讓他的童年生活變得多姿多彩的大姐姐,也是他最喜愛的老師,也是在這一天,給予了他那幼小的心靈以重創……
她明明是那麽的溫柔,可是最後也還是敗給了現實。
年齡什麽的……
師生什麽的……
真的就能産生那麽大的痛苦的隔閡嗎……
明明,他林恩,可是從來沒有在乎過這種東西的啊……
可最後的結果也同樣是無疾而終。
那個漂亮的大姐姐,離開了他的身邊,雖然後來依然經常聯系,可已經沒有辦法再像從前那樣坦誠以待了。
後來她結了婚,嫁給了一個雖然沒自己帥但同樣不錯的男人,并且很快就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他們是那麽的相愛和和睦,而她也的确沒有再等自己十年,因爲十年之後的他,他已經下地獄了。
而時光就是這麽的喜歡作弄人。
他還依稀的記得,就在他下地獄的前一天,他十五歲的生日時,他落寞着,卻沒有等來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大姐姐的祝福。
他以爲也許就是這樣了吧……
卻等來了她女兒羞答答的情書。
當時,他就那般複雜地握着那份粉紅色的信件,望着站在他面前那個抓着裙角而滿臉羞紅緊張的小蘿莉,他的心中可謂是百感交集,五味雜全,亂七八糟,
而也直到這個時候。
他才終于感覺到什麽是年齡所帶來的巨大的隔閡和差距,也明白了她當時的心情。
而這……也成了他心中永遠抹不去的疤。
那天他還特意檢查了一下,這一次,他并沒有被魚刺卡着,那是真的心痛,然後疼着疼着……
就下了地獄。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怅然地閉上了眼睛。
任由那冰雨在臉上胡亂的啪。
滿心的空蕩。
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痛,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地想要同情,想要給他一個抱抱和一聲安慰。
而到了這裏,他又怎麽可能不明白這個空間的可怕,硬刀子割不了你的時候,就用軟刀子來割,它是想要用自己的情傷,來一點一點地摧毀他這個堅韌不拔,如泰山般偉岸的男人。
遠處。
那個小男孩依然是空洞地站在那裏,天空已經是下起了冰涼的小雨,那種落寞的氣氛也真的是一下子就烘托了起來。
但這……
又怎麽能摧毀他這樣一個如鐵一般的男人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林恩就那般空洞地站在那裏,如走馬觀花地一般,望着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等一衆可愛的小蘿莉,一個接着一個地和他分手。
短短的一天的時間裏。
他那幼小的心靈,就經受了十幾次的情傷。
每一刀都刻骨銘心。
每一刀都是往心窩裏面紮。
而也就是這一樁樁一件件,也讓他的心境早早地得到了巨大的成長,但到底是哪裏出錯了呢?他想了很久,甚至當天回去就把那本《女朋友要從小培養2.0》的書籍給撕了個粉碎。
而直到後來他才想明白。
他其實沒錯。
錯的是他一次性培養的太多了……
雖然他在時間管理上的确非常的具有天賦,但是就算不吃飯不睡覺,平均下來也隻能給每個可愛的小蘿莉勻出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算他再精于管理,對一段感情來說,也是完全不夠的……
林恩再次深吸一口氣,滿臉的怅然和憔悴。
而這僅僅還是情感上的消耗。
而如果再長大一點。
加上身體上的消耗的消耗。
那真的不管每天輸多少桶紅牛,也都是沒辦法脈動起來的。
畢竟。
人類……是有極限的。
林恩睜開了憔悴的雙眼,從懷裏拿出眼藥水,往眼睛裏面滴答了幾下,摁住了自己的心傷。
不過還好。
畢竟隻是過去的情傷。
當時自己那麽小都扛下來了,現在各方面都這麽大了,他又怎麽可能會輕易地被這過去的傷痕所打倒呢?
那也真的是太小看他強大的内心了吧!
呵!
林恩一邊滴眼藥水,一把自己嘴角扯上去。
而也終于。
随着最後的一次分手的完結,馬路對面的那個小男孩也就像是風中浮萍一樣慢慢地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而周圍的場景也開始逐漸地變化。
林恩知道,這一定是因爲這個空間對付不了他了,所以自動就把這些幻影給解除了,畢竟他林恩是一個打不倒的男人,他又怎麽可能會被小小的幻影給迷糊住呢?
“湊腦袋,我們分手吧!”
一個嚷嚷的聲音傳來。
林恩滴着眼藥水的手頓時一僵。
而也就當他再次咔咔地轉過頭的時候,對面已經不再是之前車水馬龍的馬路,而是他的血鋸藥劑店,而在血鋸藥劑店當中,一個黑發的小蘿莉正抱着胸脯,閉着眼睛,對着站在他對面的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說着。
“你是沒用的湊腦袋,而我是有用的左手,所以我們并不合适,而且本左手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林恩的目光瞬間空洞。
“……”
而在那個黑發小蘿莉的對面,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林恩”也是驚慌,連忙上前道:
“怎麽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我對你難道不好嗎?”
那個黑發小蘿莉閉着眼,絕情道:“當然不好,你除了千方百計地想啪我之外,真的已經是沒有任何的優點了,本左手已經是……”
但是也就在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時。
砰——
一記恐怖的升龍拳。
“哇呀呀呀呀——!!”
那個黑發小蘿莉直接就被那一記升龍拳給撸穿了屋頂,遠遠地依然能聽到那不斷地傳來的大叫聲,而林恩也不知何時已經是出現在了那邊,依然保持着升龍拳的姿勢,閉着眼睛,頭上的“╬”已經是啪啪啪地收緊。
然後他轉頭望向了對面僵在那裏的“林恩”。
砰——
“我艹啊啊啊啊———!!”
同樣是一記恐怖的升龍拳。
打飛了二人之後,林恩平靜地扶了扶單片眼鏡,收回拳頭,咔咔咔地把脖子活動了一周,捏着劈啪作響的手指,睜着死魚眼道:
“簡直沒完沒了,找不到我過去的弱點,現在都開始給我玩挑撥離間了?”
簡直欺人太甚。
他林恩難道還會害怕左左和自己物理性的分手嗎?
開玩笑。
你見有誰會擔心自己的左手和自己分家的?
沒有再理會這裏亂七八糟的投影,林恩一躍而起,瞬間就撞開了投影出的血鋸藥劑店的天花闆,落在了外面的屋頂之上。
滿視野的黑霧。
林恩目光如炬,迅速地開始辨别離開這片幻境的方向。
而從這次投影他就能看出來。
雖然他離開了左左之後已經無法百分之百免疫投影的幹涉,但是巨像之心權能依然尚在,他所經曆的投影,也并不具備太強的殺傷力。
如果真的給他具象出一個根源。
那他就算心中毫無畏懼。
他想要擺脫投影的影響,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麽輕松。
畢竟作爲1/2巨像之心,他下這個本簡直就和權限狗去了新手村一樣,那不是嘎嘎亂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