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僞裝的林恩陰沉而沙啞地說道,手中的鐮刀也迸射出了猩紅的光暈。
【哥哥可千萬不要讨厭愛麗絲呀!愛麗絲隻是爲了配合哥哥,并不是真的想要說這些話出來的!】
愛麗絲在心中小聲地念叨着。
而林恩卻是哈哈大笑。
可以說。
這聲音當中充滿的惡意,就和他看過的所有的電影中反派的惡劣形象都極爲地貼合。
而左左已經是尬的恨不得把自己打暈過去,隻能拼命地将自己僞裝成爲一隻普普通通的左手。
林恩冷笑地望着他們,深深道:
“你們沒有機會了,因爲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豐盛的宴席,不過放心,我不會就這麽輕易地就殺了你們,我會留着你們慢慢地折磨,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而也就是在他說完的下一刻。
他們前方盡頭的大門猛地打開,滾滾的血色瘟疫蔓延了出來。
而銀色幻想和愛麗絲也是立刻便看到,就在那滾滾的血霧當中,緩緩地浮現出了一個又一個漆黑而死寂的身影。
“傀儡?!”
銀色幻想的目光冰冷,立刻便認出了那些身影的異狀。
因爲他們沒有思維,目光空洞的就像是屍體。
而也就是下一刻,那些傀儡整齊劃一地擡起了頭,身上的氣息瞬間彌漫了出來,甚至讓周圍的血霧都翻江倒海般的翻湧。
“死兆!”
銀色幻想的目光一變。
五個死兆級!
而且不僅僅隻有這五個,在他們的身後,在那密密麻麻的身影當中,一個又一個實力不弱的氣息幾乎彙聚成了一股洪流。
這一刻,她也終于是意識到了此行的兇險。
屏幕當中,林恩淡笑地注視着他們,道:“不是我們對付不了你們,兩位,其實我們等的就是能把你們一網打盡的這個時機,而現在,林恩先生既然主動不在隐藏和滲透,那我們也就再沒有什麽忌憚的了!”
“說實話,林恩先生,還是我太高估了你,如果你繼續僞裝成爲我們疫醫,那我們還真的不得不小心,但你卻做了最愚蠢的一個決定。”
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怪異。
“而你的這個決定也注定了你們此刻的結局!”
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間。
所有空洞的傀儡都擡起了頭,然後瞬間化作了一道道虛影,向着他們沖殺而來,發動了極爲淩厲的進攻。
愛麗絲條件反射地便望向了屏幕上的林恩,握緊了手裏的鐮刀。
而她的意識當中也立刻就響起了林恩低沉的聲音。
“準備戰鬥,但要保存實力,我會讓這些傀儡對你放水,但你要讓自己被制服的合情合理,隻有你們的失敗,我才能合理地把你們送到315博士的面前,到時候才是我們和他們真正的決戰!”
這一刻。
愛麗絲立刻就明白了自己哥哥的計劃。
顯然。
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就說明哥哥他已經徹底地掌握住了整個利維坦的局面!
而她也對自己哥哥這一長串計劃的缜密而感到心悸而激動。
用一場盛大的失敗。
将他們送到他們最終要面對的那個boss的面前嗎?!
“是!哥哥!我明白了!”
愛麗絲目光堅定,手握鐮刀,也是立刻按照林恩的指令,迎着那些傀儡便沖殺而去。
铿锵——
巨大的鐮刀瞬間便與一個血肉怪物手上殖裝的電鋸撞擊在了一起。
而唯一被蒙在鼓裏的銀色幻想,也是目光冰冷,立刻便拿着單分子劍,毫不畏懼地便沖向了一個沖殺而來的傀儡。
洛什(林恩)的出現。
毫無疑問已經是向她證明了他身邊這個林恩的真實性。
雖然依然有很多的疑點。
但現在也已經不是她考慮的時候了!
轟——
這一次,她再沒有任何的顧忌,伴随着數據流的閃動,她直接便是将愛麗絲僞裝的林恩拉到身後,對着那所有的傀儡就進行了一波核彈洗地。
就和林恩預料的那樣。
絕對秩序的機械體,即便是對自己心存恨意,在大是大非的面前,也并不會真的将自己一起突突掉。
因爲想必她也明白,這個時候損失一個隊友,那她也将必敗無疑!
林恩嘴角微翹。
而在利維坦的各處,這裏的畫面也已經是同步傳輸給了所有的疫醫,甚至就連第一腔室中的高層,也全都意志集中地觀摩着這場大戰。
而林恩的目的也很簡單。
隻要這場戰鬥勝利,那自己就能夠更進一步地得到那個315博士的信任。
而混亂生物。
最擅長的不就是背叛嗎?
他會用這場戰鬥的勝利,讓自己成爲那把可以對他發動緻命一擊的尖刀,一刀定勝負!
……
第一腔室之内。
即便是正控制着利維坦的315博士,也是抽離出了部分的注意力,将目光放在了這場決定戰局的大戰之上。
他的臉上帶着淡笑。
毫無疑問,即便是到了現在,他依然沒有對林恩産生任何的懷疑。
因爲林恩已經通過洛什的這個身份的一系列表演,将這個身份徹底地坐實了下來,他被蒙蔽在了林恩一手創造出來的信息繭房當中,所有能夠接收到的信息,都在林恩的掌握當中。
非常的好理解。
一開始拿殖裝工廠進行獻祭,對整個利維坦内大部分疫醫完成了賄賂,也就等于是用出賣部分利益,堵住了他身邊人的嘴,因爲對于混亂生物,沒有誰會和好處和錢過不去。
這樣一來,即便是那些對他有些懷疑的高層,也會在林恩的主動示好和賄賂中,閉上他們的嘴巴。
畢竟懷疑是單方面的,而利益卻是實打實的。
然後便是林恩通過對銀色幻想的态度和打擊,通過讓愛麗絲僞裝成的自己現身對他展開襲擊,這也進一步坐實了他不是那個林恩的事實。
因爲總不可能自己刺殺自己吧?
這太離譜了。
所以才說,愛麗絲出場的那一刻,基本就已經打消了所有人對他身份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