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是在下一刻,他在牆邊的一個角落裏,看到了那把打開撐在地上的黑傘。
顯然,在森一亂開槍的那一刻,人偶小姐也已經是打開了黑傘,隔絕了那可怕的污穢攻擊。
以人偶小姐的實力來說,那肯定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的。
“人偶小姐,那個家夥已經死了,你可以出來了!”
林恩大喊。
但是奇怪的是,他卻是并沒有得到人偶小姐的回複。
不過林恩也不在意。
畢竟是高冷的小姐姐,不回他的話也是非常正常的。
說着,林恩滿意地大步踏着血污,走到了那把沾滿了污穢的黑傘前,好奇地向着黑傘内望去。
“人偶小姐?”
而他頓時就看到,大大的黑色雨傘之下,人偶小姐死死地并攏着雙腿,纖細的雙手抱着膝蓋,指頭用力地握緊,埋在膝蓋中的臉頰隻能看出一雙露在外面的漆黑的雙眼。
但是讓林恩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人偶小姐的身體似乎在微微的顫動。
但又似乎不是因爲害怕或者冷而産生的自然反應。
但是林恩明顯地感覺到就是在顫。
林恩愣住了。
難道是在剛才與森一變成地那個血肉畸變體戰鬥的時候傷到了嗎?
要不然怎麽會顫的這麽厲害?
“人偶小姐,你受傷了嗎?”
黑弦月擡起了頭,臉上依然平靜如初,但是那漆黑的眸子當中,卻是清晰地讓林恩感覺到似乎有一種随時都可能把他殺掉的意思在裏面。
而林恩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黑弦月的腦海當中,也在此起彼伏的響着機械一般的合成音。
【監測到您對雇主的殺意已達99%,雇傭契約特殊條例觸發:禁止虐殺雇主,請求拒絕。】
【第二次擊殺雇主的請求已收到,依照雇傭契約特殊條例規定,擊殺請求已拒絕。】
【第三次切開雇主地請求已收到,依照雇傭契約特殊條例規定,切開請求已拒絕。】
【第十次殺死雇主的請求……】
伴随着腦海當中那不斷地響起的請求被拒的合成音,黑弦月表情平靜,機械地站了起來,目光完全無視掉旁邊一臉好奇的林恩,下意識地就往前走了一步。
但是剛一邁出腿。
她的身體便是猛地刺激性地一顫。
纖細的小手瞬間就下意識地扶住了旁邊的牆壁。
空洞的眸子和身體的輪廓外,不斷地浮現出一個個“︴︴”黑絲包裹着的雙腿同樣是能夠明顯地看到那顫動的迹象。
林恩愣住了,就要上去攙扶,道:“人偶小姐,我扶你?”
“不用。”
黑弦月靜靜地發出了兩個音節,漆黑的雙眼當中這一次竟是明顯地浮現出了“敢扶即死”的情緒波動。
這次林恩是直接就驚異了。
因爲林恩可是非常的清楚,作爲人偶莊園情感開發度最低的人偶,人偶小姐基本上完美地滿足了三無少女的屬性的。
非需要不說話,非需要不作表情,不管需不需要都都不表情緒。
因爲沒有情感的體現,也就不會有情緒的流露。
可是這一次有些不對啊。
因爲剛才的那個眼神應該是帶着某種“威脅”的情緒體現吧?
林恩瞪眼。
而對于這樣情感開發度極低的蘿莉人偶來說,如果不是遇到巨大的沖擊,肯定是不可能會激發出外在情緒的吧?
所以……這到底是……
“人偶小姐,你是受傷了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随時幫你治療的!”
林恩瞪眼。
他認真地表示自己在機械修理這方面也有不小的心得。
但黑弦月并沒有理會他。
她低着頭,用力地扶着牆,艱難地往前邁着步子,而每邁一下雙腿就劇烈地顫一下,這迫使她每次邁出的步子的幅度都變得非常的小。
顯然,她是用了非常大的力氣,才艱難地支撐起自己的步伐的。
就像是在強行地忍耐着什麽。
而在這充滿污穢的大廳當中,一個艱難地扶着牆向前走的人偶少女,更是帶給人一強烈反差的殘酷美感。
而更詭異的是她每走一步,林恩的耳邊就會響起一聲系統的提示。
一步。
【黑弦月對你的好感度-1】
兩步。
【黑弦月對你的怨念度+1】
三步。
【黑弦月對你的好感度-1】
而看到那刷刷刷往下降的好感度,林恩也是不淡定地蛋疼起來了。
因爲怎麽看都有一種壞掉的機器的趕腳啊!
先不管爲什麽會刷刷降低好感度這種奇怪的事情,
要是讓人偶伯母知道自己才剛剛雇傭了她女兒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把人家弄壞了的話,那伯母還不得殺了自己?
所以到底是受傷了還是怎麽了啊?!
好歹給點反饋啊!
但是林恩知道,像人偶小姐這樣高冷的小姐姐,就算是真的壞掉,也是絕對不會和多坑一個字的,但作爲master,他可是要對自己的人偶負責的。
這才一天的時間,可千萬不能出現什麽磨損啊!人偶小姐!
“人偶小姐,非常抱歉了!”
爲了防止她真的出現什麽磨損,林恩迅速地掏出了遙控器,認真地摁下了第二個按鈕。
叮——
【行爲禁止】
扶着牆艱難行進的黑弦月的身體頓時定格在了原地,雙眼也是瞬間空空,在靜止指令的遏制之下,她直接就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
而林恩也不墨迹,立刻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發動了自己的随機診斷能力。
【叮!目标觸發了您的随機診斷術!】
【叮!您發現了目标異常1:能源不足(9%)】
【叮!您發現了目标異常2:強烈的心靈刺激】
【強烈的心靈刺激】:受到以m之拳間接影響而體現在人偶身上的劇烈的心靈刺激,巨大的刺激對目标造成了能源上的巨大損耗和身心的極度沖擊,當前已持續時間:15分鍾,剩餘時間:3小時。
林恩:“!!!!”
這……這……
而他的腦海當中也是瞬間就想起了自己一拳轟擊在森一身上時那一根根束縛着他的絲線。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