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林恩一直非常困惑的一個問題,既然夜醫是爲了治愈,那爲什麽要把病人切碎然後重新拼合呢?
被縛天使恢複了平靜的神情,嘴唇開合道:
“看來你已經發現了,沒錯,那的确是出自我們的夜醫之手,而且這也是每一個夜醫必須要學會的技能,也是我們被人們誤解最大的一個點。”
林恩的眼中露出了疑惑。
被縛天使擡起頭,閉眼道:“一切都是因爲詛咒。”
“詛咒就像是人世間的疾病,在整個黑暗世界到處泛濫,普通的詛咒你還可能找到解咒之法,但是對于大部分的詛咒來說,隻要你被纏身,那幾乎便是無解的死局。”
“特别是在這黑暗世界當中,你對詛咒的破解,遠遠比不上它們進化和衍生的速度,甚至是完全一樣的詛咒,在兩個不同的個體身上,都會變現的完全迥異。”
“也正因爲如此,在夜醫最開始成立的那一千年的時間裏,我們有許許多多的醫生,都死在了各種詛咒的擴散之下。”
林恩表情凝重,道:“那種藥劑就是你們研究出來的解決方法嗎?”
被縛天使深吸了一口氣,閉眼道:
“是的,爲了能夠對抗這個黑暗世界五花八門的詛咒,我們用了很長時間才研制出那種特效藥。”
“但因爲這個世界的特殊性和我自身的狀态異常,口服和注射都隻能對詛咒進行短時間的壓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藥效的減弱,詛咒還是會再一次複蘇。”
她睜開了金色的雙眼。
“所以再幾番試驗之後,我們找到了另外一種方法。”
那就是将生物切開,然後根據特定的比例,讓藥劑以咒術的形式,均勻地分布在生物的每一處血肉之中。
就像是在人體當中銘刻下了一個遏制詛咒的羅網。
隻有有它存在。
那體内的詛咒便會被死死地鎮壓在身體當中,讓它無法對身體和精神造成影響。
同時。
羅網也在不停地削弱着詛咒的能級。
一般根據詛咒的強度,在幾年或者幾十年不等的時間裏,詛咒的能級便會被降低到一個對個體完全無害的階段。
而到了那個時候,詛咒即便複蘇,對人體的影響也會忽略不計。
“而最重要的是,這也是一種清除被詛咒體内烙印的一種方式。”
“烙印?”林恩心中一動。
被縛天使的眸子當中倒映着他的臉頰,深深道:
“是的,隻要是在這個世界的詛咒,不管是什麽類型,你在被詛咒的同時,靈魂也會被這個世界打上印記。”
“那個印記的存在時間越久,這個世界對你的束縛就越深。”
“如果不及時清除,随着時間的推移,被詛咒者甚至會和我們一樣,成爲這個世界的囚犯,再無離開的可能。”
林恩心中一震。
然後他立刻就想到了自己體内的哭泣小醜。
林恩的眉頭皺了起來。
因爲他的限時詛咒清除能力,能做到的隻是暫時清除詛咒。
但隻要時間一到,或者自己主動取消,那詛咒便會重新回到目标的身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說,自己其實也早就已經被打上了印記?
他立刻擡起頭,認真道:
“主母,你能看出我體内有那個印記的存在?”
被縛天使注視着他,眸子當中金光閃動,随即搖了搖頭,道:
“你很幹淨,沒有任何的印記。”
但随即她的話鋒一轉。
“但我聽渡鴉提起過,你在寂靜鎮時,曾經出現過一次詛咒複蘇,但後來被你遏制爲了下去,你應該對你自己也使用了你的那個能力吧?”
林恩點頭,認真道:“是的,那個詛咒名叫【哭泣小醜】,您知道那個詛咒的解法嗎?”
被縛天使定定地望着他,随即開口道:
“我聽說過,但隻在我們的記載中出現過一次,我們并沒有對這個詛咒進行過專業的研究,所以想要完全破解,會很麻煩。”
“但如果用我剛才說的那種方法,也許幾分鍾就可以見效,你要嘗試一下嗎?”
林恩的腦海當中立刻就浮現出了自己被切成肉片片,然後再被縫起來,還無法愈合的場景。
那以後是不是自己就可以改名爲:小血鋸?
噫!
想想都很帶感的樣子啊!
林恩立刻擡起了頭,認真道:“咱們什麽時候開始?”
被縛天使一怔,道:“開始什麽?”
林恩一把摘下自己頭上的鳥嘴面具,然後拉開拉鏈就要脫衣服。
他鎮定道:“當然是手術了啊!說實話,主母,我的詛咒清除能力目前隻能連續使用兩次,而我體内的那個詛咒一直占用着我的一次使用次數。”
“平時還好,但如果遇到特殊情況,那我很容易就會陷入被動,與其如此,還不如做一次手術,一了百了!”
被縛天使:“???”
眼瞅着林恩脫得隻剩下了一條褲子,被縛天使急了。
這個家夥他飙啊!
這是說做就能夠做的嗎?!
而且還在她的面前脫的這麽迅速!
“不行!”
被縛天使冷冷道。
林恩:“???”
被縛天使閉眼,昂頭道:“我剛才隻是随便說說的,就算你想做,我也不會允許
的。”
林恩瞪眼,抱着衣服道:“爲什麽?”
被縛天使瞥了一眼他勻稱的身體,扭過頭閉眼道:“沒有什麽特别的原因,雖然作爲夜醫,你這種以身作則的态度很好,但是如果我讓人把你切開然後再縫上,先不說我願不願意……”
“如果讓泰坦那個一根筋的混蛋知道的話,他肯定是會過來砸我場子的。”
林恩愕然道:“隻是因爲這個嗎?”
被縛天使傲然地昂起下巴,道:“當然。”
當然……
還有一個她絕對不會說的原因。
年紀輕輕就這麽帥,身體還那麽的健康而勻稱,如果留下疤痕和縫合線的話,那不管怎麽說都是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
作爲追求完美的天使。
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麽帥的一個少年變成縫合怪的。
更不要說,現在這個家夥還是她的人。
林恩盤膝坐在了地上,眉頭緊皺道:“那怎麽辦?如果那個詛咒一直留在我的體内的話,可能随時會變成一顆炸彈要了我的命。”
畢竟上一次就是在悄無聲息當中影響了他的意志,但下一次,他真的很難保證自己是不是能夠及時地清醒過來。
比如自己長時間昏迷不醒的情況下,如果自己在時間結束之前都沒來得及即使清除的話。
那詛咒可能随時會給他緻命一擊。
被縛天使看着他憂慮的樣子。
她也沉默了下來。
許久。
她深吸了一口氣,幽幽望着他道:
“如果是根源級以下的詛咒的話,雖然可能沒有辦法做到永久祛除,但長時間的遏制還是可以的,幾天,幾十天,這樣也可以暫時解放你的那個能力,要試一下嗎?”
林恩一怔,随即大喜,站了起來道:
“什麽方法?”
被縛天使嘴唇輕啓,昂首道:
“知道那種藥劑最重要的一劑原料是什麽嗎?”
林恩急促地道:“是什麽?”
被縛天使動了一下身體,側臉對着他,眸子如水晶一般,全身散發出來的微光,更是讓她美的不像是真人。
她清幽地望着他。
“是天使的血。”
林恩頓時爲之一震。
她閉上了琥珀般的眼睛,道:
“不過因爲我的異常狀态,想要制作成爲那種藥劑,需要對我的血進行很多步驟的淨化和過濾,不過在減少了20%的詛咒之後,我現在自己倒也是可以完成這個步驟。”
她幽幽地望着他,露出了白皙的脖頸上那細細的血痕。
“要嘗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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