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本次夜獵活動是金氏主辦,所以金光善明目張膽地将他的位子設置在高台之上,俯視着其他三大世家。
藍氏和聶氏一向不關心這些小節,江氏若是按照從前的作風,也不會搭理金光善的暗示,可魏嬰見不得姜莘莘半分委屈,當即就鬧了出來。
魏嬰笑道:“金宗主,溫氏覆滅之後,大家同爲四大世家,爲何金宗主你做事總是别具一格呢?”
金光善假裝聽不懂魏嬰的言外之意,随口說道:“如今四大世家隻我這老頭子還在忙碌,你們幾個都是小輩,讓讓我這長輩又如何?”
魏嬰挑眉,“哎呀,金宗主不說我還真沒看出來呢,原來四大世家裏面做了宗主的,竟然除了金氏都是年輕人了,可見金宗主是人老心不老啊,依舊舍不得年輕人爲你分擔家業呢。”
金光善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說白了,今日擺這樣一出,完全是倚老賣老來的,畢竟藍啓仁和江楓眠都沒有來,四大世家還真隻有他一個長輩在場,所以他斷定其他三家由小輩繼承了宗主之位的,就算看不過眼也不會直接鬧出來。
可他算錯了一個魏嬰,也對姜莘莘的性子不夠了解。
姜莘莘喜歡偷懶不喜歡總是出風頭不假,可她也看不慣有人暗中搞事啊,尤其眼下她看着站在下面招呼客人的人是金子軒和江厭離夫妻倆,而站在金光善身後侍奉的人是已經改名爲金光瑤的孟瑤,就更加看不上金光善這些小動作了。
所以姜莘莘微笑着說道:“金宗主的私事我們小輩沒什麽插手的立場,可有些事情我作爲江氏的宗主,還是能夠表态的:若是再選仙督,我江氏不看好金宗主,而是看好藍二公子呢。”
金光善面色不改,可手裏把玩着的玉佩卻被他捏了個粉碎,也就是因爲他的席位高了幾個台階,下面的人在這種時候都不會探出靈識查探什麽,所以隻有金光瑤看到了金光善的不堪。
金光善頓了頓,這才重新挂上了笑臉,對姜莘莘說道:“賢侄啊,你我兩家可是姻親,你這樣不給我金氏面子,很是不妥當啊。”
藍渙笑着替姜莘莘解圍:“多謝江宗主看好忘機,隻是忘機一向不理俗世,恐怕擔不起仙督之位,浪費江宗主一片好意了。”
姜莘莘便跟藍渙聊了起來,将金光善忘在了一邊,而下面仙門百家都已經入場,金光善隻好裝模作樣好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還真赢得了不少歡呼聲和支持。
然後,金光善便迎來了更加打臉的時刻,被他寄予厚望的侄兒金子勳,不光射箭拿不到前五,就連後頭散開了正經比“獵物”的時候,還因爲魏嬰暗中使用了引靈陣,讓金子勳空手而歸。
金子勳也是被金光善捧過了頭,他算得上金氏嫡系子弟,可到底比不過作爲金光善嫡子的金子軒,可他的氣焰卻遠不是謙謙君子金子軒能比的,這第一天毫無所獲,金子勳直接鬧了起來,還帶着人企圖圍攻魏嬰。
姜莘莘和藍渙、聶明玦都是一家宗主,夜獵的事兒當然不會下場,所以一起找了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喝茶閑聊,等手底下有人來報說魏嬰和金子勳打起來的時候,她正跟藍渙一起琴箫合奏,玩得舒心呢。
别看聶明玦一副完全的糙漢模樣,不到三十就留了一大把胡子,可人家十三四歲就開始支撐聶氏門楣,自小接受的也是實打實的世家公子的教養,要說他自己不擅長音律也就罷了,可人家的教養擺在那裏,總不會一點不會聽。
隻是,魏嬰跟金子勳打架一事當時還有藍湛和聶懷桑在場,所以姜莘莘、藍渙和聶明玦先後接到了消息,三人一起趕了過去。
結果呢,好家夥,姜莘莘一過去就聽到金子勳在哪兒一口一個“家仆之子”來稱呼魏嬰,她當即就給氣笑了。
“好一個金子勳,我可算是認識到了金氏的威風!”
姜莘莘一出聲,圍着金子勳和魏嬰的人群就自動分開讓出道兒來,而金子勳看到來人是姜莘莘,立刻面露膽怯瑟縮了一下,就連同樣趕過來的金子軒都懶得去看他這副做派了。
姜莘莘笑着跟金子軒打過招呼,表示今日之事不會發散到整個金氏和江氏,而是局限在金子勳和魏嬰之間。
金子軒直接傳音給姜莘莘和魏嬰道:‘那晚點兒我去翻老頭子的私庫,多給阿羨争取些賠禮。’
魏嬰直接接受了金子軒這樣的決定,而姜莘莘直接将魏嬰拉到自己身後,對金子勳說道:“好叫你金子勳知道,魏嬰可是我們江氏上一任宗主的入室弟子,類比起來呢,就是你們金宗主跟金子軒之間的關系。”
“而你金子勳雖然被金宗主捧了一段時間,可将來你還能做了金氏的宗主之位?”
“照你的說法,你的地位總要比魏嬰低一線,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膽敢對魏嬰叫嚣的?!”
姜莘莘的眼神可不是區區一個金子勳能受得住的,他緊張得不停咽口水,還渾身冒汗,醜态畢露叫魏嬰不想繼續糾纏下去了。
不過這第一天過後,後面金光善便規定不能使用陣法或者符咒來“取巧”,雖然話裏話外都是在針對魏嬰,可實際上大多數人都覺得金氏小氣。
後面的時間都是姜莘莘和魏嬰帶着金子軒和江厭離一起遊山玩水,同來的江爾雅總是抱怨魏嬰不頂事兒,竟然要叫她一個女孩子帶隊。
魏嬰隻想跟姜莘莘黏在一起,江厭離拉着金子軒跟他們一起行動也不過是在外人面前幫他們打掩護,這一點江爾雅也知道,抱怨兩句也隻是想爲自己争取更多的福利而已,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