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悟了陰鐵的作用,她也再不用擔憂陰鐵被奸人所用爲禍人間了。
“作爲仙門百家唯一一位女性宗主,我當年确實有夠自負的,一心認爲我能憑一己之力鎮壓陰鐵,卻不想這種自以爲是的犧牲差點兒害得陰鐵失控,就連我自己也多次遊走在失控的邊緣,差點兒害了雲深不知處。”
“如今我将要消散,既然能等到你們來,可見你們與陰鐵總算有些緣分。”
“江公子,今日我便将這陰鐵托付于你了,望你能集齊陰鐵,将陰鐵歸還幽都,造福此界生靈。”
說完,藍翼便動用了最後一點靈識,再次将陰鐵封印,操控着陰鐵飛入姜莘莘手中,姜莘莘當着藍湛和大家的面兒施法給陰鐵再加了一層封印,這才将陰鐵收入儲物袋裏。
姜莘莘對大家道:“陰鐵之事茲事體大,說不定溫情這些日子就是在查探陰鐵所在,所以今日之事咱們萬萬不可透露半分口風。”
魏嬰和金子軒理所當然的站在姜莘莘這邊,自然不會透露半分口風,甚至金子軒已經開始暢想等聽學歸家之後,跟大家一起遊曆天下集齊陰鐵的大事了,别說,心裏還真有點兒興奮呢。
而藍湛心裏雖然有許多疑問,但也沒準備将今日之事說出去,但這陰鐵此前一直由藍氏鎮壓,如今他親眼看着前輩藍翼将陰鐵給了姜莘莘,但還是要跟家裏的長輩說一聲。
對此姜莘莘表示信得過藍宗主和藍先生的爲人,但旁人她就不太信得過了。
藍湛明白了姜莘莘的意思,“此事我隻會告訴叔父和兄長,江公子放心就是。”
姜莘莘沒什麽不放心的,除了溫若寒手裏拿一塊陰鐵不好拿,剩下的不管是常氏手裏被薛洋拿走了的那一塊陰鐵,亦或者潭州影響了牡丹花妖的那一塊,甚至暮溪山鎮壓了屠戮玄武的那一塊陰鐵,都很好拿到手。
這一處封印之地本就是爲了封印陰鐵而準備的,如今陰鐵已經被取走,這裏面的陣法自然失去了效力,來的時候的那條路已經找不到了,大家在石台後面找到了一處暗門,從暗門進去又走了好一會兒,最終從一處僞裝成山壁的地方走了出來。
四人都很狼狽,藍湛衣衫不整全身濕透,還沒了抹額;魏嬰沒了鞋子、金子軒隻穿着裏衣,他們倆手腕上還綁着藍湛的抹額;姜莘莘也隻穿着裏衣,但頭發還算整齊。
四人剛從寒氣四溢的地方出來,眉毛甚至還帶着一點兒冰碴子,姜莘莘和金子軒準備回去冷泉拿中衣和外衣,卻聽見聶懷桑和江厭離的喊聲,金子軒趕緊應了一聲,江厭離辨明了方向,直接飛身過來。
江厭離可擔心死了,看到姜莘莘、魏嬰和金子軒,因爲舍不得說兩個弟弟,所以逮着金子軒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批:“你們幾個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去泡什麽冷泉療傷了嗎?怎麽突然失蹤了一天一夜?!”
金子軒正準備說兩句讓江厭離安心,就看到藍渙和溫情一起過來了,趕緊住嘴,示意江厭離有旁人在不好說話。江厭離可不是什麽看不懂人臉色之人,她轉頭看到藍渙和溫情,一如既往地微笑着打招呼。
“我們家這幾位都是貪玩之人,這一天一夜的功夫着實給藍宗主添麻煩了,隻是他們一身寒氣,我擔心他們受寒生病,藍宗主若是有什麽想問的,還是等他們歇息過後有了精神再說吧。”
藍渙趕緊答應,溫情就算想借機多打聽兩句也隻能作罷。
姜莘莘一邊披上江厭離帶過來的鬥篷,一邊嘟嘟囔囔地抱怨:“那冷泉可真不愧是冷泉,雖然療傷效果确實挺好,可就是太冷了……”
魏嬰也跟着抱怨:“還有藍湛,他可真是個木頭,一點兒也不怕冷,我和阿澄跟他可不一樣,可受不住凍!”
江厭離拍拍弟弟又關照關照師弟,金子軒幾次三番想要上前湊個熱鬧說兩句話都被姜莘莘和魏嬰給岔了話題,隻能悻悻地跟在他們姐弟三人後面。
藍湛回去靜室之後就立馬告知了藍渙關于陰鐵的事情,并且也說了陰鐵如今被藍翼交給了姜莘莘,藍渙皺着眉頭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好出主意說讓藍湛來日跟着姜莘莘一起行動,“既然藍氏鎮壓了一塊陰鐵碎片,那麽将來的事情我們藍氏也必須出一份力。”
藍湛也是這樣想的,同時也讓藍渙趕緊想個法子将他們失蹤一天一夜的事情遮掩過去,因爲溫情今日是跟着藍渙一起過來的,想必他們失蹤的事情溫情已經知道了。
藍渙卻說道:“溫情姑娘到底知不知道陰鐵的事兒不重要,相信溫若寒想要陰鐵是真,可将來他對雲深不知處下手,也一定是以陰鐵作爲借口,所以溫情姑娘那裏如今倒是不用管,随她去吧。”
接下來聽學的日子一直很平靜,一直到八月十五千燈節,按照慣例,大家在藍氏過完了千燈節之後,便要陸續歸家。
這近半年的時間裏發生了不少事情,溫氏的氣焰越發嚣張,千燈節那日,聽學的世家公子們齊聚後山山頂,大家一起親手制作孔明燈祈願。
魏嬰想到那日石室裏看到的帶着抹額的兔子,又看了看在旁邊忙碌的藍湛,提筆在孔明燈上添了一直白色的帶着抹額的兔子,想了想,又在兔子的耳邊添了一枝玉蘭花,這下子藍湛就是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接受魏嬰畫的這隻兔子是他了。
姜莘莘在聶懷桑的提點之下畫了雲深不知處山門處的那一樹桃花,原本她正得意于自己的進步呢,結果轉頭就看到金子軒和江厭離正甜甜蜜蜜地一起繪制金星雪浪和九瓣蓮。
江爾雅這傻姑娘還在一邊爲江厭離和金子軒出主意,看得姜莘莘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