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軒好歹還跟上來說了兩句話,說中午的時候會把飯食留着,等他們回去一起吃,還說不會去江厭離和江爾雅那邊告狀。
聶懷桑這個家夥,他居然看着有藍湛在場,壓根兒不敢上前!
衆人齊齊鄙視聶懷桑,可聶懷桑還十分委屈呢,若是讓他在藍渙面前爲姜莘莘和魏嬰求情還行,可眼前的人偏偏是藍渙的弟弟藍湛,那個不近人情的含光君,他是真的無能爲力啊!
藍氏藏書頗豐,姜莘莘随意看了看就失去興趣了,她還是更加喜歡窗外的玉蘭花呢,心念一動就給魏嬰畫了一幅素描,趁着藍湛沒有注意這邊的情形,就給魏嬰傳了過去。
而魏嬰看了看旁邊一臉認真地藍湛,幹脆給藍湛畫了一幅小像,隻是惡趣味地在小像的鬓角上添了一朵玉蘭花。
姜莘莘和魏嬰嘿嘿嘿地笑成了一團,藍湛早就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隻是沒有第一時間管而已,等他抄完了一頁書,擡眼就看見魏嬰和姜莘莘的眼神不斷往他這邊瞟,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私下的小動作肯定跟他有關了。
魏嬰看藍湛盯着這邊看,他大大方方拿着藍湛的小像走過去遞給他看,“藍湛,你看,我畫了你的小像!”
藍湛滿心猶疑,他可不認爲魏嬰是真的好心,果然接過來一看,那小像确實有幾分功底,雖然隻是簡單的白描,可将他的神态和氣質都抓得很是精準,若沒有耳後那一朵玉蘭花的話,他就欣然接受了。
藍湛的眼神兒确實讓魏嬰畏縮了一下,不過他臉皮厚,主動貼過去說道:“忘機兄,你看我這畫工還算不錯吧?”
姜莘莘也笑眯眯地看着魏嬰和藍湛,藍湛一張粉白的俊臉直接氣得連脖子都通紅,咬牙切齒道:“魏無羨!”
姜莘莘見藍湛真的生氣了,趕緊上前安撫:“哎呀機兄,這玉蘭花又不是什麽不正經的花,阿羨不過是看着窗外的白玉蘭心有所感而已嘛。”
魏嬰也跟着爲自己辯解:“是啊是啊,我就是看你平日裏太過端着了,就想想個法子讓你放松放松。”
“年輕人,人呢,總要松弛有度,一直繃着的話,可是容易傷人傷己的。”
說着,魏嬰幹脆一屁股坐到藍湛的書案上,還老氣橫秋地拍了拍藍湛的肩膀,氣得藍湛将手裏的毛筆都捏斷了。
姜莘莘趕緊拉着魏嬰離開這個修羅場,“哎呀藍忘機,我和阿羨就坐回去繼續抄書了,你桌子上的那些你自己收拾啊。”
過後的日子,姜莘莘就沒有沾染任何關于藍湛的事情了,倒是魏嬰總是忍不住去逗弄藍湛,就喜歡看藍湛破功的樣子。
姜莘莘倒是懂得魏嬰的惡趣味,她冷眼旁觀,藍湛對魏嬰确實不一樣。
又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姜莘莘和魏嬰終于得到了一個好消息:藍啓仁出門參加清談會了!
藍啓仁前腳剛走,後腳姜莘莘和魏嬰就再也不去藏書樓了,藍渙和藍湛知道以後也沒有别的反應,可見藍啓仁出門以前就安排好了,放過他們這一節。
被困了一個多月的姜莘莘和魏嬰一解放,就直接将雲深不知處給鬧翻了天,不光後山小溪裏的魚兒遭了殃,就連山裏的兔子山雞也都齊齊進了兩人的肚子,這規矩越壞越多,兩人被罰抄的家規也是越來越厚,可依舊擋不住兩人到處惡作劇。
而藍湛,姜莘莘冷眼看着,他果然十分關注魏嬰,但凡有魏嬰出現的地方,他很快也會出現,跟後世的衛星定位也差不多了。
這天,姜莘莘正在溪邊生火,好不容易江厭離和江爾雅都能來後山一起玩耍,他還偷偷賄賂了采買的管事,從山下帶了不少肉食上來,這會兒正準備烤肉吃火鍋呢,就等着魏嬰和聶懷桑抓了魚上來熬湯底了。
聶懷桑被魏嬰調教了這麽些時日,就算真是個傻子也該開竅了,更何況聶懷桑本人十分聰明,而且動手能力也不差,就是天資差了些,又因爲突然改習劍道,所以修爲跟不上。
沒一會兒,聶懷桑就提着一大一小兩條魚,魏嬰拿着一簍子河蝦,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兩人大呼小叫地在江厭離跟前獻殷勤,順便誇耀自己幾句,而姜莘莘無意中一轉頭,就發現溫情好似拿着針一樣的東西,在上頭一處石壁前戳來戳去的。
姜莘莘示意大家往上看,魏嬰也看清楚了溫情的試探,不禁歎了一口氣,“這溫氏姐弟倆看着都挺安分,尤其那個溫甯是真的安分,還十分羞澀,昨日我還看見溫甯一個人在河邊練習射箭呢。”
江爾雅沒好氣地瞪了魏嬰一眼,“你還好意思說起昨天的事兒!要不是你突然開口驚了溫甯,溫甯也不至于一箭射偏,差點兒傷了師姐!”
金子軒立馬握着江厭離的手不放,“阿離昨日差點兒受傷?!阿離,你受驚了吧,你快快坐好,這手頭的事情都交給阿羨好了,就當他給你賠罪。”
江厭離無語,但這一次她選擇站在未婚夫金子軒這一邊,可把魏嬰給起了個仰倒,偏偏因爲他自己是罪魁禍首,所以隻能理虧地承包了江厭離手裏的活計,深恨自己一時不小心,就讓金子軒鑽了空子。
這兒說話的聲音也不小,溫情很快走了下來,隻是在江爾雅邀請過來一起吃點兒東西的時候,被她給拒絕了。
大家對她的拒絕也不以爲意,橫豎隻是客氣客氣,但魏嬰卻覺得,一定要把溫情對雲深不知處的試探告訴藍渙或者藍湛一聲。
“澤蕪君已經繼任藍氏宗主之位,他不可能不知道溫情一直以來的小動作,可我們幾個在後山厮混總是看到溫情,于情于理都應該告訴他們一聲。”
姜莘莘覺得魏嬰說的很多,然後讓他去告訴藍渙溫情的事兒,藍渙果然早就知道了溫情的小動作,甚至連溫氏的枭鳥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中,魏嬰就此放心不少,轉而又開始擔憂江氏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