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頭找孩子的人也在附近的一個小鎮外頭的荒山上,找到了正在被野狗追的魏嬰和另一個護着魏嬰的稍大一點的女孩兒。
或許是出門的時候被姜莘莘那兩句話給激得找回了腦子,江楓眠将魏嬰和那個女孩兒一起帶回了雲夢江氏。
魏嬰自然是要收入門牆的,隻是在江楓眠宣布魏嬰是他的大弟子的時候,姜莘莘提出了異議:“阿爹,同輩的師兄那麽多,就連我這個少主都排到了二十來号,您若真是爲魏嬰好,就該讓他順着排。”
虞紫鸢隻是冷哼一聲,橫豎她也知道江楓眠決定了的事情,隻有她一雙兒女能改變,她這個做妻子的鬧翻了天,外人也隻會說她脾氣不好,根本影響不了江楓眠分毫。
江厭離看了看姜莘莘,又看了看依偎在江楓眠身邊的魏嬰,還有站在魏嬰身後據說一直照顧魏嬰一個小孩子的二丫,也開口勸道:“是啊阿爹,您跟魏叔父感情好大家都知道,可前些年您跟阿娘總是就叔母的事情争吵,事情已經傳到了外面,如今您隻看在魏嬰弟弟的面子上,也不宜過分擡舉。”
江楓眠看一雙兒女都反對,而且在座的長老們也不樂意讓一個外來的孩子壓在自家嫡系的頭頂上,隻能妥協讓魏嬰順着排行來。
如今雲夢江氏嫡系隻有江厭離和姜莘莘兩個孩子,所以江楓眠才一路從親戚家裏收了好些親傳弟子,江厭離隻比姜莘莘大了三歲多,但她的排行已經是第十三個弟子,到了姜莘莘,她正好排在第二十三位。
魏嬰和那位改名爲江爾雅的小丫頭,則排在第二十五和第二十六。
在姜莘莘的提議下,魏嬰住到了她的隔壁,江爾雅則住在江厭離隔壁,江楓眠還特意爲魏長澤和藏色散人設置了衣冠冢,牌位也供奉在魏嬰的院子裏,比原本的情況可好多了。
虞紫鸢依舊不待見魏嬰,哪怕魏嬰還是個小孩子,但因爲魏嬰并不像原劇中那樣享有諸多特殊待遇,所以虞紫鸢心情好的時候,還能給魏嬰一個笑臉,也從未對魏嬰有過任何的辱罵之舉,更是自從魏嬰拜入雲夢江氏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江楓眠心儀過藏色散人的事兒了。
魏嬰在雲夢江氏的日子因此過得十分舒心,也不如原劇中表現得那樣不服管教,江楓眠多次稱贊他的天資,也并未引起虞紫鸢的不滿,因爲姜莘莘的天資更好,江楓眠雖然從來對外謙虛,但背地裏在虞紫鸢面前總說有姜莘莘的存在,雲夢江氏的将來肯定更加光明。
别看虞紫鸢有時候看着腦子不清醒,遇事也拎不清,但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還是分出了不少精力的,隻是随着幾個孩子漸漸長大,先是魏嬰以十五歲的年紀率先結丹,接着就是江厭離以十八歲的年齡結成金丹,姜莘莘一直等到十六歲過後,眼看姑蘇藍氏送來請帖,請江氏嫡出的孩子上雲深不知處聽學,姜莘莘才終于放開修爲,吸引了金丹雷劫,順利結成金丹。
然後江爾雅觀看姜莘莘的雷劫心有所感,也跟着結成了金丹,但隻可惜,她的金丹跟魏嬰的金丹一樣,都是中空的虛丹,隻有江厭離因爲自小被姜莘莘暗中補足了先天不足,又跟着姜莘莘一起修煉,所以也引來了結丹的雷劫,完全補足了身體的資質。
這種異樣自然被江氏上下瞞得死死的,四個年輕人歡歡喜喜出門聽學,可把家裏的老人們給忙壞了,這幾年江楓眠和虞紫鸢都顧不得出去夜獵,成天就圍着幾個孩子打轉,尤其是姜莘莘。
雖然這個世界以劍道爲尊,但五大世家裏,依舊出了一個清河聶氏主修刀法,因爲清河聶氏的先祖本就是屠戶出身。
姜莘莘可是爲了傳下長留功法而操碎了心,長留弟子也隻是入門的時候主修劍法,後面各自拜師之後,就從九閣裏任選一門或者多門法門來學習,期間還要不定期安排弟子下山曆練,跟這個世界裏以世家爲準的風氣實在是不同。
這個世界裏,儲物的法器十分稀少,雲夢江氏作爲五大世家之一雖然有儲物的法器,但也不能給家裏的嫡系都佩戴上,所以姜莘莘學會煉器之後,第一時間就搞出了一批儲物戒,雖然大小都在五到十立方,但十分實用,而且耗費還不多,佩戴起來也隐蔽。
而且,這個世界裏,修仙世家們之間的交易居然跟不能修煉的凡人一樣,是用金銀的!
姜莘莘隻覺得離了個大譜,她堂堂一個修士,居然還有月錢不夠花的窘境!
因爲姜莘莘臨時結丹和穩固修爲花了一點時間,所以大家出門之後就禦劍趕路,中間少有停留,趕到雲深不知處山下的彩衣鎮時,正好跟蘭陵金氏的人遇上。
魏嬰看着蘭陵金氏的人就有些不爽,他對江厭離十分親近,自然看不慣金子軒這個江厭離自小訂了婚的未婚夫,尤其金子軒的修爲比他還差了一大截。
金子軒看到雲夢江氏的人就趕緊笑着迎上來招呼:“阿澄阿羨,你們也來聽學?怎麽不見阿離?”
魏嬰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回禮:“這雲深不知處,你金公子來得,我們就來不得了?”
姜莘莘看着金子軒谄媚的樣子表示沒眼看,随便拱拱手就算回禮了,金子軒身邊跟着的一個溫柔的丫鬟上前來招呼道:“這間客棧可是整個彩衣鎮最好的客棧了,公子一早就爲江氏的諸位公子小姐留着房間呢。”
魏嬰不想住,但做主的人是姜莘莘,他擠眉弄眼的想趕緊上山,但姜莘莘覺得住一晚也無妨。
“這彩衣鎮還挺繁華,咱們第一次來江南,可要好生逛一逛。”
魏嬰一聽,也再不說什麽連夜上山的話了,畢竟姑蘇藍氏的規矩多是出了名的,能少守一天的規矩,那就能多松快一天,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