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張起靈在姜莘莘之後落地,見姜莘莘平安,就一臉擔憂地望着上面,随後下來的阿甯雖然注意到了姜莘莘手裏的繩子,但她知道什麽不該說,所以看向張起靈調侃道:“小哥,怎麽,吳邪不在視線内就坐立不安了?”
張起靈隻覺得阿甯有些莫名其妙,可看看兩個女人相視一笑就拉近了距離,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姜莘莘正色糾正阿甯道:“人家小哥隻是擔心吳邪經驗不夠,容易受傷而已~”
話是這麽說,可張起靈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然後潘子也順利下來,還告訴大家吳邪和胖子也快了,可張起靈依舊跟個向日葵似的一直盯着上方。
胖子嘴貧話又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從二層樓高的地方直接摔了下來,姜莘莘一把抽過手邊的藤蔓甩出去在他背上墊了一下,才沒讓他腦袋先着地。
吳邪原本沒什麽問題的,可看到胖子掉下去了,心裏一着急,就沒注意到自己換手的藤蔓根本不夠牢靠,也跟着摔了下來,這下子張起靈可緊張了,早早就在下方準備着接人,胖子心有不忿,走到張起靈跟前質問道:“我說小哥,你這就不厚道啊,怎麽我剛剛摔下來的時候你就慢慢悠悠的,等天真出事兒,你居然提前在底下等着!”
張起靈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個字:“重。”
胖子這回是真傷心了,“小哥,你還有沒有一點社交禮儀了?!”
等大家都笑夠了,胖子直接走到姜莘莘身邊,取下她背上的背包,“姜小姐,承蒙您關照,接下來這一路,我就幫您背包,算是報答了。”
姜莘莘哪裏不明白胖子這是打着拿她的背包做“包質”的主意呢,不過剛剛她跟阿甯相處得還算不錯,正打算幫助阿甯破除死劫呢,本就沒打算跟他們分開走,于是便默認了此事。
阿甯招呼姜莘莘将領口、袖口和褲子口都紮緊:“這裏這樣深的突兀的凹陷,更加像是隕石坑,我也說不好這裏與世隔絕多少年了,但我肯定一點,我們一路上一定會遇上不少在外面聽都沒聽過的生物。”
“而且雨林蚊子多,螞蟥也多,一不小心沾染上了,就算當場不死,也容易感染什麽細菌真菌的,十分危險。”
“我出來以前,已經注射過不少疫苗,你們看起來準備得不夠周全,隻能用這種物理辦法來減少環境對自身的傷害了。”
吳邪聽完就開始在包裏翻找花露水,他記得他有帶上的,潘子看他不停地翻找就主動詢問,得知他實在找花露水,潘子便勸道:“花露水能驅蚊不假,可味兒太重,容易引來别的東西,小三爺,咱們還是别用了。”
阿甯收拾好了就忍不住對吳邪翻了個白眼兒,“小三爺還真當這一趟出來旅遊呢?既然都已經下來了,小三爺現在可以分享你的地圖了吧。”
吳邪被說得不太好意思,哪怕有胖子打圓場也挺尴尬的,趕緊拿出陳文錦的日記本,可翻來覆去就是沒找到雨林通往西王母宮的地圖,裏面最重要的記載便是“泥沼多蛇,遇人不懼”。
阿甯受騙心裏自然不太高興,可她眼下還要靠吳邪他們進入西王母宮,隻能暫時忍了。
胖子還在嘀咕陳文錦不夠義氣,連幅地圖都不給,姜莘莘指着上方對大家說道:“之前我們判斷可以順着河道找到西王母宮,眼下已經下來了,隻要有水,我們順着水流往下,自然也能找到西王母宮。”
“所以現在隻需要跟着溪流的方向走就是了。”
“或者,我有更短但更加危險的路線,就看你們怎麽選了。”
胖子趕緊表态:“我們不着急,我們慢慢兒來。”
吳邪也道:“西王母宮就在這裏,這裏環境太過陌生,我們還是先顧着自己的安危吧。”
一群人商量好了,大家便不再多說什麽,直接往确定好的方向而去,等走到半下午的時候,頭頂的陽光已經十分稀少了,甚至天空中的雲彩還有十分明顯的聚攏,阿甯和潘子一緻認爲大家最好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不然淋了雨很有可能傷風感冒。
雨林裏的雨來得又快又大,大家隻來得及清理出一處樹洞,連過夜的柴火都被淋濕了。
樹洞不大,大家擠擠挨挨的還要留出篝火的地方,就更顯得空間狹小了,可胖子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不停地扭動,潘子和吳邪都忍不住嫌棄。
吳邪問:“胖子你怎麽回事兒?以前也沒見你有這樣猥瑣的時候啊?”
潘子也道:“是啊胖子,我單知道你喜歡去洗腳洗頭,還是第一次看你對同路的女性朋友……”
胖子老臉一紅,趕忙喊冤:“我就是感覺身上又疼又癢,真不是有什麽花花心思啊!”
阿甯和姜莘莘擠在一起烘烤着被淋濕了的木柴,并不關心胖子幾個如何,還是坐在門口的張起靈突然起身将胖子拉走,胖子還以爲張起靈要把他丢出去呢,趕緊求饒,張起靈沒法子,隻好開口說道:“草蜱子。”
潘子立刻就懂了:“胖子,小哥說你身上沾染了草蜱子,這東西可不好弄。”
知道身上沾染了什麽東西,胖子也沒那麽緊張了,可剛剛跟他坐在一起的吳邪也覺得身上有些癢,還是在那種比較尴尬的位置,兩人決定互相幫助,一起攙扶着走出了樹洞,張起靈不太放心,跟過去看護。
吳邪和胖子大呼小叫好一陣兒,才又互相攙扶着回來,潘子趕緊問道:“上好藥了嗎?這雨林裏要是下過雨就悶熱得很,傷口若是不好好兒包紮上藥,人容易生病。”
胖子欲哭無淚:“我說潘子,你還是多關心關系胖爺我,我的手藝還有什麽好懷疑的?你該擔憂的是我,你們小三爺的手藝可玄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