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莘莘再次歎氣,對金繁道:“先把宮子羽帶出去吧,我們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一問雲姑娘。”
金繁看向宮子羽,雖然對宮子羽這副模樣也不太看得上,但他跟在宮子羽身邊好些年了,對宮子羽什麽性子了解得一清二楚,哪怕對宮子羽這個執刃之位有些質疑,但到底比不過對宮子羽的忠心。
宮子羽拉着雲爲衫的手,看向姜莘莘的眼神,就跟牛郎織女看棒打鴛鴦的王母一樣。
最後還是雲爲衫出言安撫宮子羽道:“我看鄭姑娘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執刃大人安心便是。”
宮子羽一點也不願意此刻離開雲爲衫,看了眼姜莘莘身後的宮尚角和宮遠徵道:“你信得過鄭姑娘,可我信不過宮尚角和宮遠徵!他們二人對待看不順眼之人一向心狠手辣,若是沒有我看着,他們暗中對你用藥或者用刑怎麽辦?!”
宮尚角無動于衷,宮遠徵可受不了宮子羽這樣污蔑他哥哥,當即對宮子羽扯出一個邪魅的笑來,吓得宮子羽渾身一抖。而宮遠徵見宮子羽這樣的反應,頓時覺得跟他計較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姜莘莘再次歎氣,“那就請羽公子安靜些,别随意插嘴,不然我心情不好,就想殺個人來發洩發洩。”
姜莘莘的煩躁連金繁都感覺得到,趕緊将宮子羽拉開些,宮子羽見姜莘莘好似沒有撒謊的意思,到底閉了嘴。
姜莘莘上前問雲爲衫道:“之前宮門還暗中畫了畫像去各位新娘們家鄉詢問,雲姑娘你和上官姑娘都未在這上面暴露,你自己可知道無鋒到底是如何安排的?”
雲爲衫沒想到姜莘莘竟然問這件事,到底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她如實答道:“上官姑娘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我出來以前,他們要我不管什麽時候都要咬死了雲爲衫這個身份。”
姜莘莘随意點點頭,她知道鄭南衣一家是主動暗中投靠無鋒的,所以她這個女兒就成了鄭家送給無鋒的投名狀,因此她的身份萬無一失。
上官淺應該是從小養在上官家或者直接被無鋒安排讓上官家收養的,至于這雲爲衫,她好像對雲家十分陌生,若是從前沒有跟雲家接觸過,那就是無鋒按照她的模樣讓人在雲家附近出現過。
姜莘莘又問:“那你進入宮門的任務是什麽?”
沉吟片刻,雲爲衫還是答道:“成爲執刃夫人,他們要我成爲執刃夫人!”
宮遠徵看着宮子羽直接嗤笑出聲,而宮子羽這個時候竟然直接破防了,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若不是金繁武功不錯,還真攔不住他呢。
姜莘莘最後問道:“那無鋒到底是威脅了你的親人還是用毒藥控制了你?”
之前姜莘莘沒注意這些事情,而新娘們進門的時候經過嚴格的體質檢查,都沒有發現她們誰有中毒或者中蠱的迹象,因此姜莘莘才有此一問。
雲爲衫帶着幾分熱切地看向姜莘莘,她不想死,今日其實幾乎已經全部交代了,若是宮門能解決她身上的半月之蠅,她願意做更多的事情。
“無鋒用來控制刺客的是一味叫半月之蠅的毒藥,此毒每半個月發作一次,發作之時肺腑如火燒一般疼痛難忍,若不及時服用解藥,會直接疼痛緻死!”
宮遠徵一聽就來了興緻,直接上手爲雲爲衫把脈,而從前就聽說過了宮遠徵在制作毒藥和解毒方面的盛名,況且上一次毒發之時也是她從上官淺那裏拿了陰寒的湯藥才勉強熬過去的。
後來還是借着放河燈的機會将宮門一點布防圖傳出去,這才換取了一顆解藥,而且這解藥還需她親自出去取,原本她想借着上元節燈會的時候撺掇宮子羽帶她下山去鎮上接頭,卻不想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發生了宮喚羽刺殺執刃之事。
很快宮遠徵就有了結論,但他不想當衆說出來,于是遞給宮尚角一個眼神,宮尚角立刻會意,站出來對雲爲衫保證道:“相信你們也聽說過我遠徵弟弟的名聲,你體内的毒在他手裏不算什麽。至于解藥,那就看雲姑娘你的态度了。”
雲爲衫沒想到宮遠徵還真有辦法解決她體内的半月之蠅,她剛剛仔細看過了,宮遠徵雖然稍微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就松開了,甚至還有一點喜意,可見至少他不過把把脈就真的已經對這半月之蠅有了成算。
雲爲衫想要完全投向宮門,可她妹妹雲雀的死始終是一個坎,于是她整理好心情認真看向宮尚角,問道:“兩年前無鋒派了一個刺客潛入宮門,後來不慎暴露被宮門所殺,那個人是我的妹妹,我想知道爲什麽你們當中誰有一掌擊碎天靈蓋的功力。”
宮尚角和宮遠徵面面相觑,兩年前無鋒有刺客潛入的事情他們都知道,甚至那刺客是在徵宮被抓住的,但最終交給了執刃殿,據說是由長老院的人處理的。
宮尚角皺着眉頭道:“兩年前的确有刺客潛入宮門被抓,可宮門不會用擊碎天靈蓋的手段來虐殺任何人。我還記得那刺客最後是被綁在大門口示衆,沒多久她的遺體便被人暗中帶走了,後來鎮上的人還被清洗了一遍,找出了不少無鋒的刺客。”
雲爲衫此刻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宮尚角的話,但其實她心裏已經差不多有了答案,畢竟她進入宮門時日雖然不算長,但的确沒見過宮門濫殺,擊碎天靈蓋那樣的手段,的确更像是無鋒的手段。
宮子羽此刻智商上線,直接爲雲爲衫争取道:“你們也聽到了,阿雲來宮門都是無鋒對她下藥威脅,而且她也隻是想調查自己妹妹的死因罷了,并未作出任何威脅宮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