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現身,等候在外的幾個狐朋狗友便一擁而上,像一群聞到腥味的貓,圍着李天七嘴八舌地詢問。
“李哥,怎麽了這是?臉綠得跟那青椒似的。”
一個瘦高個兒擠眉弄眼地調侃道,嘴角還挂着幸災樂禍的笑。
“就是,誰又惹咱李爺不痛快了?說出來,兄弟幾個替你出氣!”
另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拍着胸脯,嗓門大得像是要震破天際。
李天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殺人。
“那個陸雲,那個下等人,他……他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裏!”
“什麽?!他敢?!”
衆人聞言,個個瞪圓了眼,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李天怒火中燒,他用力一拳砸在身旁的樹幹上,樹葉嘩啦啦地掉落,樹幹上赫然留下了一個凹陷的拳印。
“不僅如此,今天早上,趙叔……趙叔他……”
他說到這兒,突然一頓,眼眶裏似乎有淚水在打轉,但很快就被憤怒所取代。
“趙叔他……沒了!”
這幾個字,李天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衆人一片嘩然,要知道趙管家在城主府的地位非同小可,他的死訊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李哥,你說的是真的?趙管家他……”
瘦高個兒咽了咽口水,聲音都顫抖了。
李天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情緒,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淩厲。
“趙叔的事,我有預感,跟那陸雲脫不了幹系。”
“但是李哥,照你說的,一個破落戶,一個連衣服都穿不齊整的乞丐,他哪來的能力,敢動趙叔?”
其中一個小弟不解的問。
“李哥,這事兒,咱們得從長計議。”
壯漢湊上前,低聲說道。
“你我都知道,這事咱們不能明着來。萬一傳出去,說咱們李哥爲了一個下等人不給面子,就聯合趙叔去收拾人家,這臉面可就丢大了。”
李天緊抿着唇,目光閃爍。
“你們說得對,這事得悄悄來。我就不信了,一個小小的陸雲,能翻出多大的浪來。”
李天站在那裏,背影顯得格外沉重,周身散發出一種壓抑的氣息,仿佛烏雲壓頂,讓人喘不過氣。
他知道,一旦多寶閣那位老謀深算的執事韓老得知自己與陸雲的恩怨,别說與韓箐箐的婚約,就連自己在城中的地位也恐将動搖。
此刻,他心中雖如火山即将噴發,表面上卻不得不按捺住所有沖動,以免打草驚蛇。
“哼,陸雲,你等着。這筆賬,我李天記下了!”
他心中暗自發誓,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那笑容在陽光下顯得異常扭曲,仿佛被憤怒扭曲了面容的惡鬼。
周圍的狐朋狗友們見狀,紛紛想要上前搭話,想以兄弟之名寬慰一二。
其中一個瘦削的小個子剛邁出一步,正欲開口,迎面撞上了李天那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頓時渾身一凜,像被凍住了一樣,硬生生把即将出口的話憋了回去。
“李、李哥……”
他結巴着,後半句話消失在喉嚨裏,隻因李天的眼神中已無絲毫平日裏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寒意與殺意。
“都别過來!”
李天低沉的聲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李天的事,我自己會解決。這次,我要讓那陸雲知道,得罪我,代價是什麽。”
他環視一周,那些平日裏嬉皮笑臉的兄弟們此刻都噤若寒蟬,無人敢再出聲。李天深吸一口氣,心中已有計較。
“去,給我在黑市發布懸賞。
”李天緩緩吐出一句,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
“殺陸雲者,我李天,親自支付五顆源石!”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一愣。
要知道,在這修煉爲尊的世界裏,源石的價值堪比凡人國度一年的稅收,李天此番手筆,無疑是下了血本。
“五、五顆源石?”
那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平日裏最是魯莽,此刻也難得地露出了震驚之色。
“李哥,這……”
李天擺了擺手,打斷了壯漢的疑問。
“沒錯,五顆。隻要能除掉陸雲,花再多的錢也在所不惜。記住,此事要隐秘進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我下的令。”
李天的眼神如同凝固的冰霜,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決,他緩緩掃視着周圍一圈,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讓人不敢直視。
“源石雖貴,但與我心頭之恨相比,何足挂齒?”
李天的話語低沉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蘊含着不可動搖的意志。
“李哥,這陸雲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氣息連金仙都沒到,您這麽做,是不是有點……”
一個身材瘦弱的小弟小心翼翼地開口,話未說完,就感覺到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李天猛然轉身,目光如電,直射向那個小弟,語氣冰冷。
“滾!你們懂什麽?趙叔這仇,我李天今天就立誓要報!”
他的話語中帶着不容反駁的霸道,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那個小弟更是臉色蒼白,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言。
“五顆源石,換他項上人頭,誰若覺得小題大做,盡管站出來!”
李天的聲音回蕩在空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執着,爲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
周圍的狐朋狗友們面面相觑,随後紛紛點頭,他們知道,李天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觸黴頭,更沒有人願意錯過這個可能獲得巨額财富的機會。
“放心吧,李哥,我們這就去辦。”
瘦高個兒首先反應過來,一邊點頭哈腰,一邊轉身招呼其他人,一群人迅速散開,各自忙碌起來。
随着衆人的離去,李天獨自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