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隻能暫時放過莊德亮,一掌朝着利劍拍去,咔嚓一聲脆響,寒劍立刻就被震成了碎片。
這隻是一把普通的劍。
莊德亮趁着這個機會,急忙躲到了雲老的身後,懇求說道:“雲老救我!”
雲老微微點頭,随即看向陸雲:“年輕人,你過分了。”
“過分嗎?”
陸雲沒有急于動手,而是淡淡的笑了一聲道:“雲老前輩不是我們劍宗之人,我今天上任宗主,清理門内垃圾,似乎與你無關吧?”
廖金輪說過,這個雲老隻是負責守護劍皇宗,隻要劍皇宗的根基不毀,他一般都不會出手。
當初就連劍皇宗解體,他都懶得多管。
陸雲既然決定了要當這個宗主,殺謝丞二人,就是劍皇宗的内事,自然也輪不到雲老來管。
雲老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不是劍皇宗之人,但是答應了敖天宇,要幫他守着劍皇宗,每損失一名金丹期,都是在動搖劍皇宗的根基,你說我該不該管?”
“所以你準備怎麽管?”陸雲問道。
“你雖然是敖天宇的傳承者,按照他的意思,你應該是下一任劍宗宗主,但是通過我剛才的觀察,發現你這人,心性不佳,正如謝丞所說的那樣,難當大任,劍宗若是交到你的手中,必定衰敗。”
在劍皇大殿的洪鍾被敲響第一聲的時候,雲老就在留意這邊的動靜。
看到陸雲沒死,确實詫異,但他沒有動聲色,而是默默觀察,一直到陸雲出手擊殺謝丞,才知道這小子不簡單。
絕對不止築基初期修爲!
但那個時候雲老想要出手救下謝丞,已經晚了一步,隻能把後面的莊德亮給救下來。
而他之所以救下莊德亮,也根本不是像他說的那樣,爲了劍皇宗的未來着想,而是想要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給陸雲治罪罷了。
雲老繼續說道:“你覺得我不應該插手,無非是認爲,這是你們劍皇宗的内事,我不該多管閑事,可我究竟是不是多管閑事,你說了不算,而是由他們說了算。”
雲老一邊說着,一邊指着周圍的劍宗弟子,繞了一圈。
此刻的劍宗弟子,都還處于呆滞的狀态。
他們太震撼了。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陸雲會這麽輕松的将謝丞給擊殺,也從來沒有想過,爲了這件事,雲老居然親自出面。
直到此刻。
衆人才猛然回過神來。
“雲老說的對,應該由我們說了算,我們根本就不認可你這個宗主,你要是上任,隻會成爲我們三大劍宗的禍害,雲老是在守護我們劍宗!”
“對!劍宗絕對不能交到這樣的人手中!”
“懇請雲老爲我們做主……”
盡管衆人剛才被陸雲突然爆發的實力給深深震懾了一番,但是和已經臻至金丹期大圓滿的雲老對比起來,衆人肯定更加傾向于後者。
雲老那是何等人物,曾經跟天宇劍皇交過手的老前輩啊,這還需要選擇嗎?
況且。
先前謝丞的那一番精彩演講,已經挑起了衆人對陸雲的不滿,現在有雲老替他們撐腰,當然敢大聲說出他們的反對意見。
絕對要治治這個狂徒張三!
雲老一派高人模樣,伸出手掌壓了壓,示意衆人安靜,說道:“既然各位都懇求老夫出面做主,那今日老夫就替你們殺了這個張三,如何?”
“殺了他!”
“支持雲老!”
人潮再次沸騰。
陸雲奪走了他們的劍皇傳承,可是令不少人嫉妒到眼紅呐,當然希望雲老能夠出手擊殺陸雲。
莊德亮也歪着嘴巴道:“這小畜生早就該死了!”
“這就是民心,一個合格的宗門,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宗門,也不是小部分人的宗門,而應該是所有人的宗門。”
“老夫雖然不是你們劍皇宗之人,但好歹也曾跟敖天宇平分秋色,是對手,同樣也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劍皇宗是敖天宇留下來的心血,如今被人這般糟蹋,老夫看着于心不忍,既然他不在,那就老夫讓來替他做這個主。”
雲老言之鑿鑿,越說表情越陰冷,最後盯着陸雲,冷喝一聲說道:“張三,你現在還有什麽可說的?”
“我沒什麽可說,隻是覺得可笑罷了。”
“可笑?”
“當然可笑,我真是服了你這老垃圾,想殺我就直說,何必要叽叽歪歪的說一大通廢話,來爲你的心胸狹隘做掩飾?”
“你說什麽?”
雲老的臉色頓時一沉。
周圍的無數劍宗弟子,也是怒喝道:“大膽狂徒,竟敢對雲老這般放肆,真是該死!”
居然敢罵雲老是老垃圾,這人是真的嫌他死的還不夠快嗎?
“呵呵!”
陸雲冷笑說道:“既然你們都這麽喜歡爲自己的殺心安上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那我今天就來跟你論論,你殺我,究竟是爲了劍皇宗,還是因爲你本身就心胸狹隘。”
“你說老夫心胸狹隘?”
雲老雙眼微微一眯,陰寒目光乍洩而出。
人最怕當面揭短。
就像一個姿色不俗的女人,你說她醜,她隻會笑笑,覺得你是在跟她開玩笑,可要是你說一個女人醜,她當場跟你急眼,那就說明,她是真的醜。
雲老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果他真的心胸坦蕩,是根本不會在乎陸雲說的這句話,可偏偏在陸雲說完後,他極其不悅的冷哼一聲道:“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夫就當着衆人的面,将你撕成碎片!”
心胸狹隘,就是他的敏感詞,越說越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