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漓修長筆直的雙腿,在陸雲身邊站定,美眸之中,充滿心疼。
她已經從老師那裏,知道了一切。
立即趕到京城。
看見小陸雲這副模樣,心很痛。
小陸雲一直是個積極陽光的人,陽光到有點流氓的地步,但是這種流氓,不僅不會令人生厭,反而有着一種獨特的魅力。
痞而不壞。
在姐姐們面前時,也從來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經常變着花樣挑逗姐姐們。
可是此刻。
他的這種沉默,與平時判若兩人。
小陸雲的心裏,一定非常難受吧!
洛漓當然也心痛。
她沒有勸陸雲,隻是默默的陪着他。
小陸雲不起來,她便不離開,小陸雲不吃不喝,她也不吃不喝。
隻是這雨,不解風情,竟是越下越大。
風也如此,越吹越狂。
洛漓的傘撐不住,幹脆扔到一旁,也沒有施展出護體罡罩,任由狂風驟雨,吹打在身,衣服早已濕透,緊緊貼着她的玲珑嬌軀。
完美的身材曲線,在風雨中勾勒出來。
洛漓不顧地上的雨水,屈膝蹲坐在濕漉漉的地面,雙手抱着自己的膝蓋,腦袋則是側靠在陸雲的手臂上。
雨水擊打在她美麗無暇的側臉,濺入了眼眸,然後又從眼眸中緩緩滑落。
不知過去多久。
洛漓身體裏的寒意,忽然被一股暖流驅散。
睜開眼眸時。
雨已經停了。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陸雲那張充滿陽光的笑臉:“七姐,謝謝你。”
雨後的天空,有着一抹異樣美麗的澄藍,陽光也變得溫暖。
洛漓微微鼓起香腮,似嗔似怨似喜,随後輕罵一聲:“小混蛋,下次再敢讓我擔心,本姑娘咬死你!”
迎着暖光,她那兩顆晶瑩潔白的小虎牙閃閃發亮。
陸雲一把将她攔腰抱起,拍了拍下方的凸翹處,說道:“你這個笨蛋,我不是說了沒事嗎,隻是想多陪陪我媽而已。”
堂堂雲天神君,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自閉。
洛漓不甘示弱,狠狠掐了陸雲一把,瞪着他道:“你才是笨蛋!”
陸雲笑了笑,轉身看向母親的墓碑,說道:“媽,你看,你的未來兒媳,多麽刁蠻啊,不過你肯定會喜歡她的,對吧?”
換作平時,洛漓肯定會回他一句:誰是你未來媳婦,臭不要臉!
但是此刻。
她什麽也沒說,而是俏臉通紅的将小腦袋埋進了陸雲的胸口。
害羞時的洛仙子,真是别有一番風味。
來到墓園門口。
正好尹秋水來這送飯,見陸雲終于想通了,重重松了一口氣,又看了眼他懷中嬌羞的洛漓,目光變得意味深長。
陸雲說道:“小姨,這幾天讓你擔心了。”
“你也知道啊?你這頭犟驢!”
尹秋水白了他一眼。
陸雲想了想,問道:“小姨,能告訴我,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嗎?”
尹秋水面容一滞。
她當然知道陸雲口中的‘那個男人’,指的是誰。
心情一時間複雜無比。
告訴了陸雲又如何,那個男人用的是真名還是假名都不知道,而且尹家查了這麽久都沒有查到,陸雲又有什麽把握找到呢?
就算真的找到了,他又該怎麽做?父子相殘嗎?
尹秋水甯願尹家繼續找下去,也不想再讓陸雲牽扯進來,因爲這是他們上一輩的恩怨。
見她猶豫。
陸雲笑着說道:“放心吧小姨,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你隻需要把他的名字告訴我,就可以了。”
尹秋水認真的盯着他看了一會,這才歎了一口氣,說出那個讓他痛恨無比的名字:“他叫——楊天道。”
楊天道!
陸雲将這個名字深深的刻在心裏。
如果有機會,他倒想親口問問這個楊天道,爲什麽要做出那麽殘忍的事情。
既然殘忍,又爲何不把自己一塊給殺了?
“幫我轉告外公,我跟那個男人不一樣,等我有朝一日找到答案,一定會給他老人家一個交代,請他老人家……保重身體。”
陸雲說完,抱着洛漓的香軟嬌軀離去。
望着那道瘦削的背影,尹秋水愣了很久,忽然扭頭對着旁邊的一片林木說道:“爸,您聽見了嗎,他跟那個男人,不一樣。”
林木中傳來一聲歎息。
接着就見一道看似蒼老的身影走了出來。
正是尹沛。
“我去看看秋如。”
尹沛心情複雜的開口,表情又落寞了幾分,緩緩踱步朝着墓園裏頭走去。
尹秋水默默跟在後面。
來到尹秋如的石墓前,兩人都是默默無言。
忽然間。
石墓旁邊反射出來的一道亮光,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尹沛疑惑的上前,撿起那個東西一看,臉色頓時劇變。
那是一塊令牌。
一塊代表着龍國至尊的令牌。
“天歃令!”
尹秋水驚呼一聲,随即深深的朝着墓園外面看了一眼,喉嚨幹澀道:“這是……陸雲留下來的?陸雲,就是雲天神君!!”
尹沛蒼老的身軀,也是微微顫抖着。
片刻後。
他刻滿皺紋的眼角,居然淌下了兩行渾濁的淚水,噗通一聲跪在尹秋如的墓前,沉痛說道:“秋如,這些年,父親真的錯了嗎?”
一個是殘酷無情的劊子手,一個是龍國守護神。
他們兩個,根本就不一樣!
秋如要是還活着,看到自己的兒子這麽有出息,一定會非常欣慰吧!
尹沛老淚縱橫。
許久。
起身回家,找來一個香木盒子,把天歃令裝進裏面,然後又放回了石墓旁邊。
這塊令牌,尹沛不會再去動用,因爲這是對死去的女兒,最好的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