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不是應該由劉子林師兄代表宗門出戰嗎?畢竟劉師兄無論是在修爲還是資曆上、都遠超于我,而我這才剛剛晉級到結丹初期不久、修爲尚淺,經驗更是不足、實在不敢妄圖争奪師兄的名額!”
然而、并不隻是廖斌自己滿臉困惑而已,周圍不少人的神情同樣複雜、也紛紛露出了同樣的疑惑表情,正如廖斌所言、劉子林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理所應當的合适人選。
因此、衆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聚焦在了掌門身上,他們心中都充滿了疑問、迫切的想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何緣由,而掌門見狀、卻隻是微微一笑,他似乎早已料到、知道衆人會有這樣的反應。
還未等掌門出聲言語、劉子林已經按捺不住,語氣中帶着一絲尴尬、搶先開口說道,“廖斌師弟、是這樣的,關于這個退出的決定、其實是我主動向掌門提出的。”
劉子林轉向廖斌、輕輕撓了撓頭,臉上浮現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似乎對即将說出的話感到有些難以啓齒,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誠摯、向廖斌繼續解釋道,
“單從修爲上來看、我确實比師弟你高出半籌,然而、我卻非常清楚自己的實力,實不相瞞、我在鬥法方面其實并不擅長,我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退出這次的七宗大比,因此、才建議由你頂替我出戰。”
在座的同門師兄師姐聞言、不禁微微呆愣了片刻,随即都紛紛恍然大悟、衆人隻是沒想到這劉子林居然會如此的坦率,他們面面相觑、臉上都露出了釋然理解的笑容。
他們與劉子林相交多年、深知他的性格和實力,知道他所說絕非虛言、隻是他們平時沒有點破而已。
“沒錯、這确實是劉子林主動向我提出的請求。”掌門緩緩開口說道、打破了場中的片刻沉默,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的響起、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權威。
“強者間的比鬥瞬息萬變、鬥法本就是兇險萬分,若是不善于此道、勉強上場隻會适得其反,無論是對于劉子林本人還是對于我們整個宗門來說、這都是百害而無一利,因此、我決定尊重他的選擇。”
說着、掌門的目光溫和的轉向了廖斌,眼中閃爍着信任與期待、繼續說道,“雖然你才剛剛晉級結丹期不久、但也無需妄自菲薄才是,你當年在宗門大比中的表現就頗爲亮眼、也曾取得過不錯的成績。”
“況且、我聽白若雪所說,你在築基中期的時候、就已經能夠輕松的斬殺同階修士,這份實力與潛力、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因此、我相信以你的實力是足以代表宗門出戰的。”
“另外、你也無需有太大的壓力,屆時你隻需盡力而爲就行、隻要發揮出自己的最佳水平即可。”掌門袁煥之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廖斌的信任與肯定,不僅是爲了緩解他心中可能的焦慮、更是向衆人證明廖斌有那參賽資格。
“師尊、這廖斌師弟看起來似乎有些膽怯害怕的樣子,他若在七宗大比中怯戰、恐怕會辱我宗門威望。”就在掌門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那洛袁志突然帶着幾分譏諷意味的說道。
“師尊、弟子願意代替廖斌師弟出戰,弟子身爲宗門一份子、實在不能坐視不理!”洛袁志大義凜然的繼續說道、聲音洪亮且充滿了自信與決心,他的目光中閃爍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狡黠、似乎在打着什麽小算盤。
廖斌聞言、心中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對這個洛袁志的險惡用心洞若觀火、他知道洛袁志這是在暗戳戳的影射自己,在向衆人暗示、自己可能會像之前在落神淵那般臨陣脫逃。
對此、廖斌不禁在心中暗歎,“真不知道這個蠢貨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現場在沉寂了片刻之後、廖斌面露難色的緩緩開口,“掌門、這事情着實發生得有些突然,我至今還未尋到合适的防禦法寶、尚未做好萬全的準備應對這七宗大比,既然洛袁志師兄如此熱切的想要頂替我出戰、那我這名額便讓給師兄便是了。”
袁煥之掌門聞言、眉頭不禁微蹙起來,很顯然、他對廖斌的突然退讓感到有些意外,目光在廖斌與洛袁志之間來回掃視、似乎是在心中權衡着什麽,他沉吟了片刻之後、才終于開口。
“廖斌、你無需理會洛袁志的言辭,這個決定确實有些倉促、沒能給你足夠的時間去準備,然而、宗門對你的信任與期望不會輕易動搖,因此、此次七宗大比還是應該由你代表虛懷宗出戰。”袁煥之的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到這裏、隻見袁煥之掌門輕輕一笑,翻手間取出了一件閃爍着淡淡光澤的護甲、遞向了廖斌,“此乃我多年前精心煉制的護甲、名爲玄蠶衣,此衣、采用的是珍稀玄蠶絲編織而成,不僅輕便柔軟、而且更是防禦力驚人。”
“今日、我便将這件玄蠶衣贈送予你,即便是面對高階修士的攻擊、也能爲你提供不俗的防護,希望它能在即将到來的大比中、爲你提供些許助力,你現在便放寬心參賽便是、也無需太過于在意這大比的勝負。”
廖斌面露喜色、他當即恭敬的雙手接過玄蠶衣,廖斌眼中閃爍着激動的光芒、感受着寶衣其上所流轉的淡淡靈力波動,緊接着、他便小心翼翼的将其收入了儲物袋之中。
随後、廖斌抱拳深深的向袁煥之掌門恭敬拜謝,“廖斌在此謝過掌門贈寶、我必定不辱使命,定在大比上全力以赴、不負所望,有了此寶衣相助、必不會弱我虛懷宗的威名!”
袁煥之掌門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嘴角勾起了淡然的微笑、随即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廖斌無需多禮,關于七宗大比的參賽名單、至此總算是塵埃落定,而廖斌代表虛懷宗參加大比的争議、也就此告一段落。
接下來、袁煥之掌門便開始與衆人商議起了大比的其他相關事宜,從比賽的規則細節、到參賽弟子的賽前準備,再到宗門後勤的支持與保障、每個環節都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條。
衆人在随後的時間裏有條不紊的商議着、在緊張而有序的備戰中,然而、廖斌的心思卻不由自主的有些分神起來,能夠白白得到那件珍貴的頂階法寶、讓他内心深處正暗暗竊喜。
不過、他能有這份喜悅,廖斌還得感謝洛袁志那個蠢貨、他可謂是功不可沒,若不是有洛袁志那突如其來的神來之筆、廖斌或許還找不到機會向掌門哭窮,否則、這件玄蠶衣很可能就要與他擦肩而過了。
廖斌深知、這七宗大比關乎着宗門的榮譽與聲望,然而、他心裏也同時明白,對于掌門袁煥之而言、此事卻不是絕對的重要,相較于虛懷宗整體的大局來說、此次大比的成績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若是大比的結果真的那般不容有失、恐怕主峰也沒必要讓各個次峰都選出代表弟子随隊而來,之所以要帶上各峰的代表弟子、就是宗門爲了顧念各峰的想法與利益,說到底、是爲了體現宗門内部的團結與和諧。
畢竟宗門不僅僅需要強大的戰鬥力、更需要各個部分之間的緊密合作與相互支持,赤炎峰作爲虛懷宗的重要一環、乃是爲宗門提供關鍵的器具與丹藥,其地位與作用、不容忽視。
宗門并非隻是打打殺殺、還得講究那人情世故與利益平衡,袁煥之作爲掌門、需要考量的事情要複雜得多,因此、他不會讓主峰弟子輕易頂替掉赤炎峰弟子的名額,袁煥之不得不顧及赤炎峰的想法、以示對赤炎峰的尊重。
廖斌正是算準了掌門袁煥之的心思、他才選擇了以退爲進的策略,他深知、掌門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洛袁志的建議,即便可能會因爲廖斌、而導緻大比的結果慘淡,那袁煥之也定然會以大局爲重、他不會輕易做出厚此薄彼的行徑。
随着廖斌的思緒紛飛、關于七宗大比的所有事宜都已經商議完畢,随後、衆人就此拜别了掌門,他們紛紛退出了内庭、各個朝着自己的房間而去,而就在廖斌剛剛走出内庭、他耳邊卻突然傳來了劉子林的傳音聲。
“廖師弟、你這招以退爲進倒是玩得可以啊,不但讓自己沒有了勝負壓力、還順勢賺了件極其珍貴的玄蠶寶衣,不得不說、真是讓師兄佩服。”那聲音中帶着幾分調侃與贊許、早已經對廖斌的小計謀洞若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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