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隊長被他淩厲的目光看得心中一慌,但仍然強裝鎮定。“哼,你知道就好!家族的情況,不是你一個離家多年的人能夠理解的。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爲妙!”
任逍遙沒有理會守衛隊長的警告,徑直走向城門。他知道,多說無益,隻有見到大長老,才能弄清楚家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守衛隊長還想阻攔,卻被一旁的老兵拉住,低聲勸道:“隊長,不可無禮,他畢竟是……”
老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守衛隊長打斷,“閉嘴!這裏輪不到你說話!”
任逍遙走進城門,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更加印證了他心中的不安。往日繁華的街道,如今顯得有些蕭條,行色匆匆的路人臉上,也看不到一絲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焦慮和不安。
他來到家族大殿,守門的弟子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慌慌張張地跑進去通報。不一會兒,大長老在幾名家族子弟的簇擁下,緩緩走了出來。
大長老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一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隻是此刻,他的眉頭緊鎖,臉上布滿了陰霾。
“逍遙,你回來了。”大長老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聽不出絲毫喜悅。
“大長老,我回來了。”任逍遙恭敬地行禮,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大長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複雜難辨。“這些年,你在外面過得可好?”
“回禀大長老,逍遙一切都好。”
“好,那就好。”大長老淡淡地說道,語氣中聽不出絲毫波瀾。“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吧。家族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大長老,我聽說……”任逍遙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大長老揮手打斷。
“逍遙,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是,家族的事情,自有家族的處理方式。你長年在外,不了解情況,還是不要插手爲好。”
任逍遙心中一沉,他知道,大長老這是在有意疏遠他。他張了張嘴,還想再争取一下,卻聽到大長老身旁的一名年輕男子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啊,逍遙表哥,你回來就好,家族的事情,就交給我們這些一直留在家族的人吧。”
任逍遙轉頭看去,說話的正是他的堂弟,二少爺任天行……
二少爺任天行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斜睨着任逍遙,意有所指地說道:“可不是嘛,有些人啊,離家多年,對家族的事情一無所知,卻偏偏喜歡指手畫腳,也不知是何居心?”
任逍遙自然聽出了他話裏的刺,心中怒火翻湧,但面上卻不動聲色。他早就知道,這個堂弟一向與他不對付,如今他離家多年,這任天行更是變本加厲,處處針對他。
“二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三小姐任靈兒看不下去了,站出來爲任逍遙說話,“大哥剛回來,你就是這樣說話的嗎?”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任天行毫不示弱地反駁道,“他任逍遙當年可是家族的天才,如今家族有難,他卻在外面逍遙快活,現在回來,誰知道他是真心實意,還是另有所圖?”
“你……”任靈兒氣得臉色發白,指着任天行,卻說不出話來。
“夠了!”大長老一聲怒喝,制止了他們的争吵,“家族的事情,輪不到你們在這裏争論!”
他轉向任逍遙,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仍然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逍遙,你剛回來,先回去休息吧。家族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任逍遙知道,大長老這是在下逐客令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大長老,又看了看一旁得意洋洋的任天行,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了大殿。
他離開後,任天行臉上得意的笑容更加明顯,湊到臉色陰沉的大長老身邊,低聲說道:“父親,您真的相信他隻是回來看看嗎?我看他分明就是沖着家族的……”
任天行的聲音壓得很低,但任逍遙還是隐約聽到了一些。他心中冷笑,看來,這次家族的紛争,并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家族的庭院裏,腦海中回想着剛才大殿上發生的一切。他感覺到,一股無形的陰雲籠罩在家族上空,而這陰雲的背後,似乎還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逍遙少爺。”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任逍遙回頭一看,是家族的外姓管家,王福。
王福是看着任逍遙長大的,對任逍遙一向很好。任逍遙知道,王福雖然是家族的管家,但爲人正直,對家族忠心耿耿,或許能從他這裏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王伯。”任逍遙迎上前去,“您怎麽在這裏?”
“老奴隻是随便走走。”王福笑了笑,眼神卻有些閃爍。
“王伯,您是看着我長大的,有些話,我也不妨直說。”任逍遙壓低了聲音,“家族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大長老他……”
王福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後低聲說道:“逍遙少爺,有些事情,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對您越不利啊……”
“王伯,您就告訴我吧!”任逍遙急切地說道,“我必須知道真相!”
王福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歎了口氣,湊到任逍遙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王福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他壓低聲音,在任逍遙耳邊說出了一句令他震驚的話語:“逍遙少爺,家族裏……有内鬼。”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任逍遙耳邊炸響。内鬼?他從未想過,家族内部的紛争竟然會與外人勾結。
“王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您可知道是誰?”任逍遙急切地追問,試圖從王福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王福卻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擔憂,“老奴也隻是偶然間聽到一些風聲,具體是誰,老奴也不清楚。逍遙少爺,您要小心啊,老爺他……唉……”
王福沒有再說下去,但任逍遙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大長老一向固執己見,如今家族内憂外患,他卻執意不肯透露半點口風,這其中恐怕還有更深的隐情。
任逍遙謝過王福,轉身朝庭院深處走去。王福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擔憂。他隻是一個管家,有些事情,他無能爲力,隻能希望任逍遙能夠逢兇化吉了。
任逍遙漫無目的地走着,腦海中不斷回響着王福的話。内鬼,會是誰呢?他努力回想家族中每個人的一舉一動,試圖找出任何可疑的蛛絲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