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如今幽元界大道不全,此人本體不可能進來,撐死了與老夫一樣,是一道神魂殘念,
而且你還有外門弟子令牌在身,這裏算是你半個主場,任那小輩他本領通天,在這裏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說到這裏,王天真心下稍安,對于對方的質問也無心理睬,一門心思往山下走去。
隻是這一幕落在趙元成眼中,雙目寒光更勝,臉上更加陰沉幾分,強壓怒火咬牙道:
“道友如此倨傲,還真是将趙某看扁了呀。”
說罷,身上假丹威壓冉冉升起,身邊幾件法器再度綻放光輝,
王天真也被這動靜吸引,靈瞳之下,隻見此人身邊大片禁制不斷虛幻沉寂,一條直通自己的空中通道不斷成型,
見此情形,王天真吓了一跳,腳下不斷提速,箭步如飛,終于在通道完成前趕到山下,
之後更是在趙元成驚訝的目光中騰空而起,肆無忌憚飛往宗門深處。
見到這一幕的‘趙元成’立時停止動作,皺着眉頭輕聲呢喃道:
“莫非這個門派還有道統留存?”
看着遠去的王天真沉思片刻後,再度祭起法器,朝着藏書樓方向而去,片刻後吩咐衆人道:“諸位抓緊破陣,老夫去去就來。”
說完不再理會衆人,沿着開辟好的空中通道直奔藏書樓。
半個時辰後,’趙元成‘從書樓中走出,面無表情盯着宗門後方看了一陣,接着冷“哼”一聲,起身重新回到大殿方向。
......
此時躲過一劫的王天真,坐在一處涼亭處,腦海中不斷回憶着地圖,試圖找出離開的方法,
可惜半晌過去,一無所獲。
沒有辦法,隻能閉目打坐,等待夜幕降臨,嘗試借助遮月之能,蒙混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天色也如王天真所願徹底暗了下來,
打坐中的王天真蓦然睜眼,看着昏暗的天光,心念一動,手腕上墨色玉镯化作一抹雲氣,将人徹底融入夜色,
接着按照計劃,在萬魂的指引下,成功躲過不少暗樁,就在接近大殿附近時,一道蒼老帶有三分得意的聲音,頃刻間響徹夜空,
“道友如此鬼祟,是想到哪裏去呀!”
話落,整個宗門通往外界的通路全部亮起,各處通路皆有人駐守。
見到這一幕,王天真眼神一凝,同時想起萬魂白天的分析,
頓時壯起膽子,同時捏着嗓子寒聲道:“道友如此決絕,不怕落個兩敗俱傷嗎?”
不料對方老者嗤笑一聲“兩敗俱傷?哈哈,
道友說笑了,如今天時人和俱在我手,道友借地利之便又不敵本座人和,如何能兩敗俱傷?
隻待我将這遺迹徹底破解,到時道友必是插翅難逃。”
說道這裏,老者頓了頓,同時話音一轉,語氣緩和三分道:
“不若這樣,道友将這藏書樓所得與在下一同分享,在下也願交閣下這個朋友,合則兩利,
屆時出了秘境,道友來我化元宗做客,本座定将閣下奉爲上賓,掃榻相迎,如何?”
這番話老者說的可謂誠意滿滿,可王天真卻不敢真的應下,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老者這般說辭針對的可不是王天真這個初入築基的選手,
對方想必是因爲萬魂的存在,将自己與他一樣,當成了借助秘法進入秘境的元嬰老怪了,
倘若自己應下此事,到時露出馬腳,等待自己的不是當頭一棒,就是雷霆一擊。
想通這些,毫不猶豫高聲道:
“道友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道友這般脅迫本座,倒讓本座有些好奇道友手段了,
不如趁着這山門禁制大都健在,在下同道友較量一番,各看手段如何?”
說完不再理會衆人,徑直走向禁制範圍。
見到這一幕,‘趙元成’突然大喝一聲“攔住他!”
話落,王天真身後數道暗樁瞬間發難,其中以一位築基中期和兩位初期爲首,連帶七八位煉氣修士一同出手,
同時趙元成自己也駕起法器,快速接近。
見狀,王天真不慌不忙,事先藏在袖中的‘幻音鈴’輕輕一動,
随着“叮鈴”一聲,清脆的鈴音瞬間蕩開,
撲向自己的暗樁修士毫無防備,立時中招呆立不動,
王天真則趁機欺身上前,幹脆利落遞出兩劍,将兩位築基初期修士送入輪回,随手将兩人儲物袋收入懷中,
接着還想給中期修士來上一劍,隻是人家隻是陷入幻境一瞬,便已掙脫,王天真想補刀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這一下也讓中期修士駭出一身冷汗,警惕的盯着王天真,腳下不斷後撤。
王天真見時機已過,身後假丹修士也近在咫尺,不再猶豫,飛身直入夜幕,
待‘趙元成’趕到之時,王天真早已徹底融入黑暗。
這一幕發生在短短幾個呼吸之間,目睹這一切的修士,無不駭然,
白天還一起有說有笑的兩位同道,就這麽輕描淡寫的被人斬于劍下,一時間心中都升起幾分懼意,看着宗門深處,眼中都添了幾分忌憚。
同時‘趙元成’看着禁制密布的劍宗山門,臉色陰沉,眼中怒火幾乎壓制不住,擡手丢出數枚火球,想要看清裏邊情形,
結果觸發一片禁制,無奈還要出手撫平,做完這一切,隻感覺心中怒意更添三分,卻無處發洩,隻能強行壓下,留待日後。
......
此時王天真再次回到涼亭,雖說得了兩隻儲物袋,可心中卻沒有半分喜意,
如今情形确如假丹老者所言,出路被封死,自己憑借此處地利也撐不了多久,必須再想辦法了。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王天真選了一個避開化元宗修士的方向,走到宗門大陣邊界,張開靈瞳看着眼前的禁制,不禁咽了咽口水,傳音問道:
“前輩,你可有辦法從這逃出去?”
哪知萬魂如同炸了毛的貓,高聲道:
“小子,你是瘋了嗎?老夫就是一道殘魂,殘魂,懂嗎,
别說殘魂了,就是老夫全盛之時,若沒有破陣法器,也奈何不得人家的護宗大陣,還想辦法!”
說完便賭氣一般不再說話,王天真也隻能苦笑,雖說事先猜到這個結果,可親耳聽到,還是不免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