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想看個熱鬧的王天真終究心中不忍,在兩位黑袍修士對孩子出手時,丢出青磚,将射向孩子的兩件法器磕飛出去,
這一變故頓時引起黑衣人的警戒,五人合攏,四處打量,同時高聲喝道:“是誰?”
也讓被圍攻的煉氣圓滿心生希望,
見狀,王天真也不藏着,同樣披上一身黑衣兜帽衣袍,出現在衆人眼前,
黑衣人中的一位見到來人,出聲道:
“不知朋友是哪條道上的,今天這批貨可是我們兄弟先看上的......”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王天真也不理他,周身氣勢一散,五人頓時沒了聲音,
其中爲首者硬着頭皮,趕忙出言道:“不知前輩駕臨,望前輩恕我等眼拙。
“如今既然前輩看上這些東西,自然也就沒我們什麽事了,隻是......”
黑衣人頓了頓,接下來話音卻是一轉,道:
“隻是,前輩,這批貨裏有一位金丹前輩要的東西,還望前輩能行個方便,讓我等能回去交差。”
王天真聽到這事竟然涉及到金丹,眼神一凝,當即心中有些打鼓,有些後悔湊這熱鬧,
同時心裏糾結着‘要不要将這幾人滅口,以除後患’時,
聽到對方隻是要一件東西時,壓下心思,将目光轉向車隊的煉氣圓滿修士。
那修士見狀也是果決,當即從腰間儲物袋取出一隻檀木匣子,不敢擅自做主,靈力一催,将匣子送至王天真身前。
王天真也沒碰,一甩手,徑直将匣子轉向五位黑衣人。
五位黑衣人也沒料到眼前這位前輩竟然如此好說話,愣了一下,雖然還想驗證一番真僞,但看到‘同行’前輩在此,略一猶豫,躬身行禮,随即撤退。
王天真神識盯着幾人,見其徹底走遠後,才落下身形,打量起整個戰場,
十餘架馬車,分崩離析,修士、仆役、馬匹,屍首躺了一地,
場面着實有些慘烈,看的王天真暗自皺眉,
這時,車隊剩下的煉氣圓滿修士帶着女修,走過來‘撲通’一聲直接跪下,行個大禮道:“晚輩方锏,多謝前輩援手之恩。”
王天真趕忙攙扶,并客氣道:“路見不平罷了,不必言謝。”
哪知方锏卻不起身,從身後女修手中接過一個同方才一模一樣的匣子,高舉過頭頂,道:
“前輩,此匣中有我密雲方家的不傳之秘,據祖上所說,此中蘊含一套劍經,修成之後可縱橫一方,威力無窮,
隻是晚輩家道中落,無人能參透此中奧秘,還惹來不少觊觎,
如今晚輩願将此物獻給前輩,隻求前輩能可憐她們孤兒寡母,代爲照料,
待孩子長大,前輩便讓她們自生自滅即可。”
說到這裏,又是一頭磕了下來。
王天真一個閃身躲開一禮,疑惑道:“你将她們托付于我,那你去幹嘛?”
說完便覺不對,神識掃過,方锏全身氣息全無,上前将其扶起,這才發現,此時方锏七竅流血,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方锏身後婦人見狀,更是傷心萬分,口中悲呼一聲“相公~”
王天真則有些頭痛的看着跪在地上抱着兩個孩子嘤嘤哭泣的婦人,不知該做些什麽才好。
王天真看着婦人背後的一道刀傷,取出一瓶煉氣階段買的回春丹遞給婦人道:“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先療傷吧?”
婦人接過丹藥,一言不發‘砰砰砰’叩了三個響頭,帶着孩子到一旁療傷去了。
王天真看着滿地屍首,禦起飛劍,在地上挖了幾個深坑,把修士的儲物袋盡數收起後,将一衆人等盡數埋入其中,
随後按照‘上輩子’和道長一起讨生活時學的,說道:“諸位,黃泉路上一路走好!”
可惜的是沒有黃紙,不然還能做個全套。
這時,裝了半天死的萬魂突然傳音道:“小子,你把匣子打開看看,本座怎麽覺得上邊有些熟悉的氣息。”
王天真一邊照做,一邊說道:“前輩,剛剛要來看熱鬧的是你,怎麽看了熱鬧就沒動靜了?”
聽到王天真發問,萬魂歎了口氣道:“不過是攔路截殺,生離死别罷了,有什麽好說的。”
這時,匣子被打開,王天真取出裏邊一隻畫軸,打開後發現上邊畫了一幅地圖,
萬魂突然有些感慨道:“果然,就是這道氣息。”
聽到這裏,王天真也來了興趣,細問道:“前輩能看透這東西?”
萬魂卻随意道:“什麽看透看不透的,就是一幅藏寶圖而已。”
“隻是一幅藏寶圖?那方锏還說無人能參透。”王天真疑惑道,
“那方锏說的也不算錯,雖說是一幅地圖,卻不是此界地圖,此圖所繪之地乃是本座家鄉,一個名爲幽元界的小千世界中的一處界域。”
“前輩不是此界修士?”王天真神識傳音,驚訝道,
那料萬魂不屑道:“有什麽好驚訝的,按照本座家鄉的說法,本座是飛升到這荒岩界的,隻是本座萬萬沒想到,剛一到這就......”
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了,搞得王天真心裏癢癢的,道:“前輩,剛到這就怎麽了,您繼續說呀!”
結果萬魂沒有半點反應,直接不理他了。
王天真無奈,心中暗道‘既然不是此界地圖,那也沒什麽大用了。’
索性收起地圖,走到婦人身邊,将收來的七隻儲物袋盡數放到其身邊後,
看着地上的兩個孩子,不哭不鬧,還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這個陌生人,絲毫不知自己的命運已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王天真有些憐惜的從地上将兩個孩子抱起,隻是沒想到,剛一上手,兩個孩子就毫無征兆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哭聲直接将婦人驚醒,有些慌張的找起了孩子,待看清王天真正一臉尴尬的看着自己時,心下稍松,道:
“多謝前輩幫忙照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