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潇的眼神中露出堅定之色,說道:“我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做什麽?”
“我有預感,這些黑衣人已經收集好了魂骨,不是正在趕往擂台區域的路上,就是已經正在打開前往擂台區域的大門,所以我們直接過去大門那裏,說不定能正好遇到他們。”
呂玥有些擔心地勸說雲潇:“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去,這些黑衣人可以幹掉三個天階上品魂獸,而且還有餘力,不然也不會還留人守在這裏,我們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确實,我們先趕過去看看,然後再見機行事。你放心,我也不會和他們硬碰硬的,畢竟我也不想死。”
“那好吧。”
兩個人盡力飛馳,在速度和魂力消耗之間找到一個平衡。
五天之後,他們來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大門前,這道大門依然是一道紅色的屏障,隻不過在紅色屏障的中間留下了三個孔洞,似乎就是爲了那三塊魂骨預留的。
和雲潇他們預想中的一樣,門前有很多黑衣人,和他們預想中不一樣的是,這些黑衣人都是屍體。
這些黑衣人都死了,黑色的霧氣凝成雨滴在他們的屍體上空飄蕩。
雲潇知道那是紛飛的血雨,但是暗影之力太過濃厚,血的顔色已經幾乎看不出來了。
除了黑衣人之外還有一隻巨大的犀牛,應該就是那隻守護通往擂台區域大門的天階上品魂獸。
和那隻大白狼一樣,犀牛的内丹也還在,他的内丹之上也缭繞着黑霧,隻不過不像白狼那樣多,而且大犀牛的魂骨還在。
雲潇小心翼翼地撬開了犀牛的頭顱,将他的魂骨取出來,然後将包圍犀牛内丹的暗影之力清除掉,但是他并沒有拿走内丹。
他轉身面對身後的呂玥,然後說道:“這個内丹就留給你了,咱們倆一人一個。”
呂玥的臉色緩和了一下,似乎有一種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的感覺。
她隻是朝着雲潇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雲潇也對着她笑了笑,然後走上通往紅色屏障的階梯,在階梯的最上方躺着一具黑衣人的屍體,在這黑衣人的手中握着兩塊魂骨。
雲潇先把自己手中的大犀牛的魂骨嵌入了紅色屏障之上和犀牛魂骨對應的孔洞中,然後又取走黑衣人手中的魂骨分别放入對應的孔洞中。
當三塊魂骨放完之後,紅色屏障上滑過一陣流光,宛若紅色的波浪,随着一股股波浪起伏,三塊魂骨全都融入了屏障之中,随後紅色屏障連同魂骨全都消失不見。
不過呈現在雲潇眼前的并不是一個嶄新的天地,而是一片漆黑,他依然無法看到紅色屏障之内到底有什麽。
呂玥在紅色屏障消失的瞬間,快步邁上台階,但她并沒有走到台階的中心,而是停在了中間的位置,對着雲潇問道:“你一定要進入擂台區域嗎?”
雲潇回頭看着她,有些不明白她爲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不然呢?”
“進入擂台區域你會死的。”
“在這裏不是也一樣要死?我記得是你和我說的,當擂台區域決出勝者之後,嗜血洞中就會發生天地變換,隻有殘忍嗜血的魂獸才有可能在那種天地變換中活下去,而洞内的魂師都是要死的。”
雲潇等了一下,繼續問道:“要不你也跟我去擂台區域?”
他突然有點想知道,如果最後隻剩下他和呂玥,而他們什麽都不做,就隻是在擂台上躺着,魔王大人會怎麽辦?
呂玥卻沒有答應他,而且是很堅決地拒絕了,“不,雖然都是要面對死亡,但是在擂台區域并沒有意外,而在這嗜血洞的天地變換中,可能會有意外。”
雲潇有些不理解呂玥在說什麽,疑惑地問道:“意外?”
“是的,不知道你的預感準不準,反正我的預感還是很準的,我預感我會活下去。所以如果你跟着我,你也會活下去,而去了擂台區域,你是必死的。”
“爲什麽?”
“我的預感啊!”
雲潇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你最好說的是預感,因爲我有點感覺你在咒我。”
呂玥有些生氣地說道:“不識好人心。”
“沒事的,我也有預感,我預感到我去了擂台區域後才能活下來,而在這裏會讓我覺得我在等死,那就希望我們的預感都準吧!”
呂玥有些幽怨地看着雲潇,并沒有繼續說什麽。
雲潇對着她擠出了一個微笑,然後轉身投入了黑暗之中。
當雲潇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之後,紅色屏障又在原來的位置出現了,隻不過已經沒有了原來爲魂骨預留的孔洞,這是一個很完整的屏障,完整得不會再因爲任何事和任何原因打開。
呂玥不知道爲什麽她會感覺到有一些傷感,她本來是很開心的,她來到這裏也是爲了曆練,并不是每一人都有機會也有勇氣來這種地方曆練的。
不過她有。
一天之後,有數百個黑衣人,扛着一隻巨型狐狸來到了呂玥的面前,然後将狐狸放到了那隻巨型犀牛的旁邊。
一個黑衣人來到呂玥的身前,躬身說道:“魔使大人,那隻白狼的内丹被人取走了,四個負責守衛白狼的護衛也被殺,屬下無能,并沒有查出是誰所爲。”
呂玥轉身看了看身後的紅色屏障,漫不經心地說道:“可能有其他人混進來了,甚至取走我們的魂骨,進入了擂台區域。”
黑衣人立刻跪了下去,說道:“屬下該死,竟然沒有發現這個人。”
“起來吧,反正進入擂台區域之後都會死在你們聖主的手下,最後都是一樣的。”
“是,多謝魔使大人不殺之恩,聖主大人修爲通天,自然不會有任何意外。”
呂玥轉身盯着紅色屏障,心中默默地念叨着:“真的不會有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