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潇雖然心有愧疚,奈何簡遂興的盛情難卻,他也隻好舉杯相随。
雖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救簡遂興,但是這種事情就是很難獲得理解的。
畢竟他破壞的是一個家族的傳承,如果被耀璃國主知道了,實在是很難設想後果。
救了簡遂興,他本該成爲耀璃皇族的恩人,爲什麽他卻感覺離成爲耀璃皇族的仇人越來越近了呢?
雲潇越想越苦悶,不知不覺間就喝得多了一些,大有不醉不歸之勢。
以他的修爲來說,他是很難醉的,但是以他現在的心情來說,他就隻有醉倒這一條道路。
雲潇不知道他是怎麽回到自己的住處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的環境有一些熟悉,他才發覺他正好躺在自己的床上。
這本是一個很讓人滿意的狀态,當你喝得天昏地暗,根本不知道東南西北,醒來之後還能躺在床上,那實在是太幸福了。
但雲潇的心中卻是突然翻過驚濤駭浪。
他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
在睡覺時,把衣服脫了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這本不值得大驚小怪。隻是他的衣服脫得太幹淨了,他發現自己什麽都沒穿。
不過也不排除一些人有特殊的癖好。
但是雲潇知道他沒有這種癖好,而且他也沒有這種意識,他都喝醉了,根本不會自己脫衣服。
難道是之前簡遂興送來的那二十個姑娘?
如果是那二十個姑娘,那就很說得通了,畢竟她們很會脫衣服。
不過那二十個姑娘已經被他送走了,難道她們又回來了?
雲潇的心中不禁生出迷惑的感覺,當他的手試圖想要往旁邊挪了一下之後,他的心就再也無法冷靜了,那種迷惑的感覺也就随之被沖散。
他的手被固定住了。
不隻是他的這隻手,他的雙手雙腳都被固定住了。
“你醒了?”
一個很溫柔的聲音響起,但是這個時候,聽在雲潇的耳中,就仿佛有一隻鬼魅在說話,讓他的心中升起陣陣寒意。
好在這個鬼魅似乎并沒有捉弄他的意思,一張妩媚的臉龐探到雲潇的眼前,她明媚的雙眼也正饒有興味地盯着雲潇。
沒錯,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女人。
雲潇看清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也認識這個女人,隻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來到他的房間,趴在他的床上,并且還不着寸縷。
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居然是尤曉蝶。
“是你?”
雲潇聽到自己的聲音已經有些尖厲。
“你爲什麽這麽激動?很意外嗎?”
尤曉蝶的聲音倒是依然溫柔,甚至有些魅惑的意蘊。
一具凹凸有緻、熠熠生輝的絕妙酮體從雲潇的眼前飄過,尤曉蝶從床上起身,眨眼之間就穿好了衣服,然後說道:“看你剛剛的樣子,我還以爲你不認識我了呢?”
雲潇幹咳了一下,他的聲音也終于恢複了正常,說道:“你知道的,一個人穿上衣服和脫了衣服總是會有一些差别的。”
尤曉蝶的目光掃了一遍雲潇的身體,頗爲認可地點了點頭,“确實,區别很大。”
雲潇被尤曉蝶看得有一些心慌,他也不知道尤曉蝶用什麽手段在控制他,居然讓他使不上一點力氣。
“你不用白費力氣,你中的是我們彩蝶宗的秘術:永結同心鎖。”
“這是什麽法術?”
“要知道我們彩蝶宗一直都是女性來做宗主,所以傳承起來就比較麻煩,于是我們老祖就傳下了這個秘術,隻要我們遇到了心儀的男人,就對他施展這個秘術,然後就可以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雲潇聽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還有這種東西?”
尤曉蝶繼續說道:“不過也有一些彩蝶宗弟子通過這個秘術害人,所以最後流傳下來的版本就是隻能施展一次,施展之後,這個秘術就再也不沒有效果了。”
“這麽說,你已經不能再施展這個秘術了?”
“是的。”
“那也沒有辦法解開了?”
“本來這個秘術就沒有解開的辦法,不然萬一流傳出去,那這個秘術就不靈了。”
雲潇大驚失色,“那我怎麽辦?”
“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個秘術有時間限制,到了時間,它會自動解開的。”
雲潇終于放下心來,“我隻是覺得我也應該穿上衣服,這樣會禮貌一些,既然你也解不開,那就算了。”
“本來也沒什麽,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過了。”
雲潇在心裏凄苦地歎息了一下:“這都是什麽世道?”
他隻好轉換一下話題,畢竟目前的這個話題有些太難看了,雖然他還算英俊,但是不穿衣服的時候總是很難拿捏住合适的氣質。
“你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如果我說你這裏的床更舒服,我想在你這裏好好休息一下,你對這個答案滿不滿意?”
雲潇真想跳起來扇她一個大嘴巴,但是他動不了,隻能笑着稱贊道:“你真幽默。”
雲潇隻是想緩和一下氣氛,結果尤曉蝶卻哭了起來。
最後竟然站立不住,甚至伏在床頭痛哭,不知道的還以爲被欺負的人是她。
雲潇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大概隻是想把他送走。
不過他這個時候自然要安撫一下尤曉蝶,不然再讓她這麽哭下去,萬一傷心欲絕,怒氣上湧,說不定會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你是遇到了什麽傷心事嗎?”
尤曉蝶止住了哭泣,“傷心?我的心已經死了。你知道我爲什麽這麽做嗎?”
雲潇心道:“我怎麽會知道?但是我确實很想知道。這也太邪門了。”
不過他隻是搖了搖頭,不敢多說什麽。
“我是爲了報複。”
尤曉蝶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雲潇眼中的迷茫更濃,濃得幾乎要從他的眼中沖出來,他疑惑地問道:“報複?我好像沒有害過你,而且,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前些日子還救了你的命。”
“當然不是報複你,”尤曉蝶掃了一眼有些淩亂的床鋪,悠悠地說道:“你見過有人這麽報複别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