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分不清真正奇妙的是懷中的佳人,還是這善解人意的風。
簡心悅的臉一直都有些發紅,此刻已經紅得不像樣子,特别是當她發現自己在這勁風的吹拂下已經有些衣不蔽體的時候。
從被雲潇抱住開始,她的心中就一直有兩種聲音,她的身體本能警告她最好繼續保持目前的狀态,不要多事,但是她的禮義廉恥也同樣警告她馬上停止和雲潇之間的這種親密接觸,不要玩火。
當他們被四個邪魂師包圍的時候,她還能用面對敵人的恐懼壓制一下這兩種聲音,然後假裝若無其事。但是那四個邪魂師已經被雲潇解決了,她不得不面對這兩種聲音的碰撞,她甚至有一些希望能夠被那四個邪魂師一直圍着,這樣她就不用做選擇了。
其實不做選擇也是一種選擇。
可能是爲了某種很奇怪的公平起見,在必須做選擇的時候,她選擇了守禮。
于是她在心底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輕柔地說道:“雲大哥,可不可以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有些冷。”
雲潇這才驚覺,他隻顧着乘風遨遊,竟然忘記了詢問懷中佳人的感受。
這也情有可原,因爲他是有些熱的,或許“有些”這個詞并不準确,他簡直熱得不行!
所以他的頭腦也有些發脹,思維上也有一些空白。
他不是忘記了詢問佳人的感受,是因爲他根本沒想到,他的頭腦中是空白的。
現在想想,即便簡心悅不出聲,他也覺得該停下了。
誰能想到乘風遨遊會這麽熱呢?
再這麽熱下去,誰知道會燒壞些什麽,從目前的情形來看,腦子遲早是要壞掉的。
“不過心悅說她有些冷,爲什麽我們的感覺會有這麽大的差别?而且我明明感覺到她的身體很熱,甚至比我的身體還要熱。”
雲潇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很聽話地停了下來,找了一個山洞,然後又在附近撿拾了一些樹枝。
其實根本用不到樹枝,他可以單純依靠魂力來維持火焰。
但是那樣就會讓氛圍變得很怪,而且他也要給簡心悅一個換衣服的空間。
等他撿樹枝回來的時候,簡心悅已經将破爛的衣服換掉了,穿上了一身嶄新的水綠衣服,更加襯托出她靈動嬌俏的身材。
看見雲潇生火,她也沒有阻止,畢竟是她先說冷的。
其實她根本不冷,她感覺到很熱,那種熱很奇怪,比被火灼燒更難受。
正是因爲那種熱讓她很不舒服,所以她才很忌諱說自己熱,于是隻好對雲潇說自己有些冷。
簡心悅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套衣服遞給雲潇,臉上泛起紅暈,說道:“雲大哥,這是我給皇兄做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給他,現在正好給你穿。”
“這不合适吧?”
雲潇說完就發覺了問題,像他現在這樣幾乎等同于光着身子一樣站在一個女孩子面前,似乎沒有比這更不合适的了。
“沒事的,你不要嫌棄就好。”
想到了自己的窘境,雲潇也就不再推辭,柔聲說道:“我怎會嫌棄,能穿上心悅姑娘親手做的衣服,這是我的福氣。”
雲潇穿上了衣服,雖然樹枝越燒越旺,不過兩人之間那股炙熱的氛圍已經漸漸褪去了。
雲潇将金毛鼠王的披風收好,忍不住問出了他一直很關心的問題。
“對了,心悅,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被邪魂師追殺?”
簡心悅秀眉微蹙,臉色在一瞬間有一些蒼白,似乎想起了剛剛被人追殺的種種,仍然心有餘悸。
雲潇看到她的狀态也有些不忍,但是他又不能不了解情況,他有點擔心銀武國的邪魂師是不是已經開始行動了。
簡心悅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之前聽皇兄推測,銀武國的邪魂師可能會進攻彩蝶宗,我很擔心,就邀請彩蝶宗的小姐尤曉蝶來玉曦城暫避風頭。沒想到一連過去了五天,什麽都沒有發生,曉蝶師姐又很擔心他們宗門的情況,我和皇兄商量了一下就答應送她回去。回到彩蝶宗之後,皇兄就留下了,但是皇兄不放心我留在那裏,就先讓我回來,沒想到半路上遭到了邪魂師的攻擊,在護衛的掩護下,我逃了出來。但是最後還是被這四個歹人追上,幸好遇到了雲大哥,不然我實在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麽。”
“你别擔心,後面有我保護你,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了。”
“嗯。”
“簡兄也是大意了,他應該親自送你回去的。”
“其實,我很慶幸皇兄沒有和我一起回去。”
“爲什麽?”
“因爲這次涉及到彩蝶宗小姐的安危,父皇就派遣兩名耀璃衛跟随,而且在我回來的時候,皇兄還讓這兩名耀璃衛護送我,但是我也擔心皇兄的安危,最後就隻答應讓一個耀璃衛送我回來,另一個留下來保護皇兄。”
說到這裏,簡心悅的眼裏又泛起了淚花,“可是耀璃衛爲了保護我逃走,被那些人打成重傷,我想他可能已經犧牲了。”
雲潇看到簡心悅泣不成聲,就靠過去将她抱在懷裏,他已經不忍心再問了。
“沒事的,不要傷心了,隻要你沒事,我想他會欣慰的。”
簡心悅低聲嗚咽着,雲潇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胸膛。
簡心悅身心俱疲,悲傷與恐懼幾乎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氣,最後她靠在雲潇的胸口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