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紫火之力看起來像是轉化完成了,這本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他卻感覺到他的身體已經壞掉了,如果沒有這副皮囊,單單擁有了另一種魂力屬性,又能怎樣呢?
他突然生出了一種本末倒置的荒唐之感。
雲潇憂郁地想着:“我該不會是第一個在進階到八階魂師的時候死掉的魂師吧?真丢人啊!而且豬哥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不僅死掉了,而且還現場直播自己死掉了,簡直死得不要不要的。”
岩漿火豬當然不了解雲潇的心理狀态,他隻是瞧着雲潇這紫裏透紅、大紅大紫的身體,頗有一番感慨:“紫色不隻有韻味,也許還很有味。”
要不是他已經是一隻脫離了低級趣味、在相當一定程度上完成了精神文明建設的豬王,他還真想嘗嘗紫火燒烤的味道。
雲潇當然還沒有死掉,不過,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力量在響應着雲潇的心中所想,如今就連他的最後一層防護——紫火屏障也突然消失了。
而就在雲潇身體外的這層紫火屏障消失的一瞬間,雲潇體内的紫火火焰忽然騰地一下燃燒起來。
也像是有感應一樣,随着紫火火焰的燃燒,紫電岩漿領域内似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所有的岩漿和閃電急速朝着紫火屏障飛去,然後和紫火屏障融合在一起。
除了一層火焰光幕外,已經看不清紫火屏障的紋理,隻能看到火幕在飛速旋轉着。
岩漿火豬也很慌亂,他想要爲雲潇重新凝成紫火屏障,但每一次重新凝成的紫火屏障都會立刻消散。
他突然生出一種無力感,因爲他現在隻是岩漿火豬的初級形态,根本無法凝聚出更有效的防護屏障。
甚至就連紫電岩漿領域的紫火屏障,他都失去了控制,而這本應該是他的領域。
岩漿火豬謹慎地關注着當前的局勢,如果雲潇真的出了問題,他隻能開啓岩漿火豬的巨型形态,來和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力量對抗一下。
至于現在,他還不敢輕舉妄動,萬一這是覺醒額外魂力屬性的重要一步,如果被他破壞了,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與此同時,在雲潇的體内,從紫火之焰上升起一層淺紫色的晶光,好似薄紗一般,彙聚成晶流,這層薄紗一般的淺紫色晶流流遍雲潇的身體,将紫火火氣灼燒過的地方覆蓋、包裹,甚至與雲潇還殘留着的那一層表皮融合在一起。
等到這一過程完成,紫火屏障在瘋狂的旋轉中漸漸分化出一道道紫火火流,從四面八方朝着雲潇飛去。
雲潇也看到了紫電岩漿領域正在發生的變化,他以爲紫火之焰又要開始轉化紫火之力了,雖然他的體内好像并沒有太多魂力來給它轉化。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這些紫火火流并不是朝着紫火之焰飛去,而是沿着他的七竅和皮膚毛孔流入了他的身體。
岩漿火豬心頭震動,他預感到大事不妙,如果任由彙聚了整個紫電岩漿領域所有能量的紫火屏障沖擊雲潇的身體,單憑雲潇現在的狀态,大概魂飛魄散都不能讓這股能量滿意。
他不能再繼續觀望了,岩漿火豬控制着身形暴漲,試圖崩潰這個紫電岩漿領域,降低紫火屏障對于雲潇的沖擊。
金毛鼠王對于自己的披風有着極強的感應力,所以他并不需要一直守在披風的身邊。
天亮之後,他就來到山洞外面,謹慎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希望能在危險靠近前盡快發現。
然而山洞外并沒有危險,真正的危險來自于山洞内。
他的金色披風内突然激起一股狂暴的能量波動,同時還伴随着一股巨力,似乎要撕碎他的披風。
金毛鼠王預感到可能是雲潇的升階過程出現了問題,能夠以如此大力來沖擊他的披風,應該是岩漿火豬所爲。
整個山洞開始震動開裂,連帶着大地也随之一起震動,數不清的碎石飄落,山洞陡然坍塌。
金毛鼠王急忙收起披風,他能感受到,如果再不收起披風,他的披風就會被這股大力撕碎。
正如他所料,金色披風上已經布滿了一條條細小的裂痕,裂痕中點綴着紫色的火絲。要不是他的披風是由黃沙之精所化,還真是有點難以承受紫色火絲的灼燒。
他确認金色披風并沒有損壞的風險,就先披在身上,驅動魂力慢慢養護,然後開始關注岩漿火豬和雲潇的情況。
相對于一無所知的金毛鼠王,岩漿火豬無疑是最擔憂的一個。
雖然他破開了紫電岩漿領域,紫火屏障也像他想象中的那樣被摧毀。
不過這種摧毀隻是一種形式上的摧毀,也就是紫火屏障失去了屏障的形态,但是它并沒有完全消失,而是徹底變成了紫火火流。
要說之前沖擊雲潇身體的紫火火流還很有節奏,随着紫火屏障的旋轉,不斷分化出紫火火流。現在的紫火火流就很暴躁了,因爲整個紫火屏障全都變成了紫火火流。不僅沒有了節奏,而且更加勁爆,或許也可以稱之爲一種很勁爆的節奏。
雲潇覺得自己的身體變成了一個桶,正在被像是水流一樣的東西灌注着。隻不過這股水流很熱,是一種很熾烈的熱,因爲這本就是火流。
不同于魂力的灌注,在灌注魂力的過程中,魂師不會感覺到身體有什麽變化,頂多是強盛的魂力使得随之而來的力量之感更強烈。但是火流的灌注就完全是身體上的感覺,是一種身體上的脫胎換骨。所以從真實的感受來說,這個過程或許不應該稱爲灌注,更像是澆築。
當紫火火流澆築完成之後,之前由紫火之焰形成的淺紫色晶流就将被灌注的身體部位包圍、纏繞,将紫火火流封存在身體中,晶光閃動之間,雲潇感覺到自己被魂力亂流沖擊得裂開的身體正在修複。
紫火火流在淺紫色晶流的作用下,甚至在生發新的肌體。
随着時間的流逝,雲潇依然感覺到他的身體很熱,但已經不同于之前那種被灼燒的感覺,而是變成了一種溫暖的熱流。
甚至連熱流的感覺也慢慢趨于平緩,變成了一種持續的暖流體驗。
這股暖流沒有任何的灼燒之感,更像是一種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