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一刀在大坑周圍用烈焰刀氣圍成了一個屏障,希望能夠護佑他們的屍身。
望着大坑中的四個弟子,他雖然心中有悲傷,但也有一股釋然,因爲這個結局是早已預見到的,犧牲是一種必然。
一想到老四和老五已經被大蜈蚣的赤瞳光線貫穿,落得一個屍骨無存,老大他們四個至少還留下了殘軀,還算是一個相對好一些的結局。
雲潇嘗試着安慰彭一刀,說道:“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從某種角度來說,在沒有真正把暗魂消滅之前,沒有任何人是安全的,所以離開了也不見得是最壞的事情,活着的人要經受的苦難更是難以預料的。”
“大長老放心吧,我其實對這個結果早就有心理準備,我相信他們也一樣。”
“但你也不要太灰心,我對于消滅暗魂還是有信心的,我不會讓他們白白犧牲的,我會給他們一個結果。”
“我明白。”
雲潇見彭一刀的狀态還可以,就沒有多說什麽,免得适得其反。
從悲傷的情境中走出來,他的心情相對平靜了一些,也讓他發現眼前的這個哀傷的故事中還潛藏着一些不錯的收益。
雲潇稍微掃了一眼周圍這些黑衣人的屍體,這些黑衣人都是邪魂師,而且都達到了七階,對于他來說,用來升級還是很不錯的。
隻是耀璃國主還把他的兒子簡遂興留了下來,雖然是爲了表達對于雲潇和彭一刀的重視,但是對于此時的雲潇來說就多了一些麻煩,讓他不能肆無忌憚地吸收這些邪魂師的武魂。
“雲兄,你隻管協助彭門主就好,這些黑衣人就交給我來處理。”
簡遂興似乎瞧出了雲潇正在看着這些黑衣人發愁,隻不過他畢竟不會讀心術,并沒有看出雲潇發愁的内容,所以他以爲雲潇是在擔心這些邪魂師還沒死透的武魂。
“你們五個,把這些黑衣人的屍體處理掉。”
簡遂興對着他身後的五個耀璃衛吩咐道。
“是!”
五個耀璃衛的行動都很迅速,很快就把黑衣人放到一起,排成一排,正欲放到一個他們已經用魂力處理過的土坑中封存起來。
雲潇急中生智,大喊一聲:“且慢!”
然後對簡遂興說道:“耀璃皇子,這些黑衣人都是邪魂師,對于邪魂師來說,不能這樣簡單地處理掉,而是需要把他們已經暗影化的武魂煉化,這樣才能永絕後患。”
簡遂興雖然對于邪魂師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也有所耳聞,說道:“哦,還有這種事?我記得邪魂師的武魂雖然在短時間内會被暗魂複活,但是如果經過的時間足夠長,也可以保證他們徹底死去。”
“所以這個時間你也是不确定的?”
“那倒是,但是我們會用魂力把他們封存起來,應該不容易被發現,所以時間上應該不是問題。”
“我也是爲了以防萬一,萬一我們離開之後,又有新的黑衣人追來,然後這些黑衣人中也有很厲害的邪魂師,發現了這些黑衣人的屍體,再把他們帶回去交給暗魂,那我的這幾個弟兄就白犧牲了。”
“雲兄言之有理,不過雲兄可是知曉如何煉化邪魂師的武魂?”
“正是,這也是我主動來處理這些黑衣人的原因。”
簡遂興看到雲潇似乎很有信心,也就樂得交給雲潇來處理,免得出了問題回去再被耀璃國主訓斥。
“原來如此,那這裏就交給雲兄了。”
簡遂興帶着五個耀璃衛退到一旁,但是他的目光并沒有離開,他也有一些好奇雲潇所說的煉化究竟是什麽。
雲潇想着既然不能在這裏吸收邪魂師的武魂,幹脆就把他們的武魂煉化成丹丸好了,留着自己以後獨自一人的時候,再慢慢吸收。
但是這個過程也需要一些藝術化的加工,不能就那麽堂而皇之地把這些邪魂師的武魂煉化成丹丸,因爲丹丸仍然是一個很讓人疑惑的事物。
感受到耀璃皇子期待和疑惑并存的目光正在自己的身後放射着專注的視線,雲潇慢慢地坐了下來,裝出很高深莫測的樣子,其實隻是爲了争取時間來考慮一下自己該怎麽欺騙這六個單純的耀璃子民。
彭一刀本來正沉浸在憂傷的氛圍中,此刻看到雲潇的一系列動作,他略微猜到了雲潇要做什麽,但是耀璃皇子和他的手下就在旁邊看着啊!大長老這麽做是不是有一點太放肆了,簡直不拿耀璃皇子當正常人啊!
他也突然想到這些資源如果給自己一部分,也許自己的本命魂技會升級到極品,不知道這個時候讓大長老把到嘴的肉吐出來一塊給自己合不合适?
看着耀璃皇子逐漸灼熱的目光,他覺得沒有時間給自己去思考一個合适的借口了。
一道碧綠色的光流從雲潇的手掌中釋放出來,形成一道道碧綠色的光幕将黑衣人的屍體全都罩住,這些光幕慢慢形成一個凸起,凸起逐漸變大成爲一道流光通道,連接着黑衣人的屍體和雲潇的手掌。
雲潇的手掌中慢慢出現了一本類似畫卷的光幕,碧綠色的流光在畫冊上流轉,蕩漾出一圈又一圈讓人神往的漣漪,仿佛正有一個看不見的小人在上面跳舞。
那些流光通道正漸漸從雲潇手掌的外圍轉移到這卷畫冊上,對準了那一圈圈漣漪的中心點。
正在蕩漾的漣漪外圍彙聚成了一圈熒光,似乎爲這一圈漣漪框定了一個方形的範圍,漣漪的波紋逐漸混亂,然後又聚合,形成了一個刀的形狀。
那是一柄長刀,突然看到這柄長刀,你一定會覺得奇怪,簡遂興也有同樣的感覺。
但是當他看到正在通道的另一頭,也就是黑衣人的身體中,也有同樣的一柄漆黑長刀正在被碧綠色的光幕抽出,他就猜到了一些什麽。
此刻這些黑衣人已經完全被碧綠光幕上流淌出的碧綠流光所包裹,漆黑長刀武魂雖然不情願,但是它已經沒有任何躲藏以及掙紮的空間,隻能被碧綠流光拖着走。
漆黑長刀的掙紮慢慢趨于停止,然後順着流光通道來到了爲它們定制的那一圈熒光方框内,漆黑長刀的身形慢慢縮小,直至和方框内的長刀形狀融合,形成了一幅長刀畫卷。
這就是雲潇冥思苦想出來的最終解決辦法,他放棄了丹丸的形式,換了一種更直觀而且很有藝術審美的展現方式。
彭一刀向雲潇投去了贊歎的目光,感慨道:“還得是大長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