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個百爪門弟子急匆匆地從樹林中沖了出來,直接來到了百爪門門主身前,跪下來的時候,腿上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禀報門主,山下來了一大群魂師,估摸着大概有數千名,看他們的着裝應該是銀武國的魂師軍隊,他們點名要見您。”
“點名?”
“是的,他們叫嚣着讓百爪門的門主吳卓涵滾出來迎接二皇子。”
“我嚓,”吳卓涵剛要動怒,忽然又驚覺,他好像聽到了一個讓他意外的名稱,“什麽?你說二皇子?”
“是的。”
吳卓涵飛起一腳,“那你就直接說二皇子帶着軍隊來了啊!廢話這麽多,沒一句有用的。”
這名報信的百爪門弟子被這一腳踢得驟然滾到一邊,但是馬上就又滾了回來,生怕滾得慢了,惹得門主大人的下一腳無處安放。
不過吳卓涵并沒有繼續踢他的意思,反而轉過身去,看着山下混戰的衆人陷入了沉思,似乎已經把這名弟子忘了。
吳卓涵隻是想了一會兒,就馬上吩咐道:“世熙,你先去把二皇子拖住。我和吳盛留在這裏把大皇子抓住,然後我再去看看二皇子到底是來幹什麽的。難不成這二皇子是裝了一個狗鼻子不成?大皇子剛露頭,他就聞着味跟過來了。”
“是!”
百爪門的左護法吳世熙,也就是之前引領金毛鼠王和雲潇前往月璃森林的魂師,領了命令,就帶着前來報信的百爪門弟子匆匆離開了。
“吳盛,咱們也快一點,一會兒抓到大皇子之後,你直接帶着他躲進月璃森林,我去會會二皇子,你記住我沒回來之前盡量不要接觸耀璃國的人,免得他們把大皇子劫走了。”
“門主放心,”百爪門的右護法吳盛正躍躍欲試,他已經等了很久了,但是爲了避免出錯,他還是先請示了一下:“不過除了大皇子之外的其他人該如何處置?”
“其他人?殺了吧。”
“屬下明白。”
吳卓涵一招手,身後的十個百爪門長老全都躬身聽令。
“你們随同右護法去把大皇子周圍的人全都給我殺了,至于大皇子本人,”他的臉上露出冷酷的微笑,“就交給我來處理。”
“是!”
這十個人的回答都很幹脆,透露出一股昂揚的戰意。
然而就在他們正要撲向獵物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光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吳卓涵微眯着的眼睛突然瞪大:“金毛鼠王?”
金毛鼠王面帶笑意:“吳門主,别來無恙啊?”
“你不是要去月璃森林嗎?來這裏做什麽?”
“我就總覺得,好不容易來一次蜈蚣嶺,如果不和吳門主叙叙舊,簡直是人生的一大遺憾。”
“我百爪門一向信守承諾,自上次劃定界限之後,從未主動找過你的麻煩,希望鼠王你不要惡意挑事,破壞我們好不容易形成的和平局面。”
“也許是因爲我久不出世,我對于現在的人類魂師不太理解,他們都很健忘,也很自我。老子在家裏好好的待着,你們跑到老子的地盤上搞事,因爲打不過我才不得不和我劃定界限。我現在來洗刷我的恥辱,反而變成了我不識好歹,敢情是隻有你們能欺負老子,老子卻不能報仇了?”
“報仇?死老鼠,你最好想清楚,你打不過我們三人聯手。”
金毛鼠王露出自信的微笑,“三人?我記得剛剛有一個人已經走掉了。”
吳卓涵也突然意識到吳世熙已經被他派走了,但是這次是在他的地盤,而上次對戰是在金毛鼠王的地盤,所以他并不是很害怕,冷笑道:“原來你隻能趁着我們三個人分開的時候才有膽量從地下鑽出來,你該不會是從上次被我們打了一頓之後就一直在地底下藏着等着這一天吧?老鼠終究隻是個老鼠。”
“你又是什麽東西?半吊子蜈蚣,還敢嘲笑老子。”
金毛鼠王怒氣上湧,狂沙戰劍在手中凝聚,朝着吳卓涵猛然劈下。
吳卓涵心裏咯噔一下,他倒不是害怕,或者說不是害怕金毛鼠王,二皇子等在外面,大皇子還沒抓住,金毛鼠王又來搗亂,突然一系列事情堆在一起,擺在他的眼前,他感覺自己這個天選之子被捉弄了。
該不會是天選被捉弄吧?吳卓涵的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感覺,他感覺到自己仿佛正在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到底是誰呢?
金毛鼠王的内心也不平靜,就在他凝聚出狂沙戰劍,準備徹底釋放心中的憤怒,給這群死蜈蚣來一個驚天動地的一擊的時候,他突然有點心慌。
要知道他的狂沙戰劍是可以借助地下沙礫來增強威勢的,可是他發現在這蜈蚣嶺,他竟然無法調動地下的沙礫,當真是咄咄怪事。
所以他這一擊,凝聚之時和出手之時就完全沒有任何變化,還真是讓他這種在攻擊過程中需要不斷感受狂沙戰劍的威勢來提升戰意的攻擊習慣有些不太适應。
不過還好,他的目的隻是要拖延時間,盡量阻止吳卓涵他們靠近大皇子,并不是真的需要把吳卓涵幹掉,雖然他确實很想這樣做。
吳卓涵等人釋放出赤瞳蜈蚣武魂真身,這些人的蜈蚣武魂不同于雲潇在山下遇到的那些百爪門弟子,吳卓涵等人的赤瞳蜈蚣武魂釋放出的赤瞳光線不僅更爲粗大,而且還能同時朝着不同方向發射。
從這種角度來說,這些蜈蚣武魂的赤瞳似乎已經發展到可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翻轉的程度。一時之間,不同角度,不同粗細的赤瞳光線幾乎遮天蔽日一般朝着金毛鼠王射去。
金毛鼠王的黃金披風突然飄出,迎風變大,攔住了射向金毛鼠王的赤瞳光線。
不過因爲狂沙戰劍太過巨大,黃金披風無法及時将其遮擋,還是有不少赤瞳光線照射到狂沙戰劍之上,并在上面留下紅色的斑點,狂沙戰劍發出陣陣嗡鳴,似乎正在忍受某種折磨,金毛鼠王不得不驅動更多的魂力來穩定狂沙戰劍。
“豬哥,你去幫幫老金吧,我去把大皇子他們送走,你們也不要戀戰,等我們逃走了,你們也找機會跟上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岩漿小豬雖然說得很輕松,但是看着雲潇飄身而下的身影,他忽然謹慎地望了望蜈蚣嶺的周圍。他感覺到這裏存在一股恐怖的威勢,似乎埋伏着某種兇獸,但是他又說不準這種感覺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