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潇驚訝地看着邬玉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在幹什麽?”
邬玉安湊到雲潇耳邊小聲說道:“大哥,配合一下嘛!鼠王大人一高興說不定真就放我們離開了。”
“我就知道你們會害怕,你們不用慚愧,所有見到我的人都是這個反應。”
雲潇沒想到除了邬玉安之外還有其他人會配合這個鼠王的演出!而且看起來,鼠王對于邬玉安的反應很是滿意,手中的巨劍居然停了下來。
隻聽金毛鼠王繼續說道:“但是也無一例外,他們都被我的鼠寶寶們吃掉了。”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兇狠:“可是你們,竟然殺了我這麽多鼠寶寶,是可忍孰不可忍?”
雲潇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然後小心地指向正在大快朵頤的岩漿火豬,“鼠王大人,我覺得相對于那頭大豬來說,我們的所作所爲還是可以稍微忍一下的。”
金毛鼠王本來感覺到自己對抗岩漿火豬有一些吃力,所以才轉而對這頭豬的同伴下手。
憑借他在地底穿行的絕佳速度,那頭大豬肯定無法在短時間内追上自己。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頭豬居然沒有追他的打算,反而在那裏吃肉!而且吃的還是他的鼠寶寶們的肉,最可恨的是,他不僅要吃而且還要烤着吃。
他不得不承認這居然是一頭有着極高生活品味的豬,可爲什麽這頭豬的品味要體現在他的鼠寶寶們身上。
“混蛋!”
金毛鼠王的憤怒幾乎要沖出天靈蓋,他憤怒的小眼睛裏已經沒有了雲潇三人存在的空間,完全被岩漿火豬占據。
畢竟再不阻止,那頭大豬很可能就會把他的鼠寶寶們全都吃了。
金毛鼠王腳下的大地不斷開裂,無盡的黃沙從地底飛出。
黃沙迅速成鋪天蓋地之勢席卷而來,彌漫在金毛鼠王的周圍,飄揚的黃沙不斷彙聚到他手中的狂沙戰劍之上,瞬息之間,他手中這把狂沙戰劍就似乎又大了一圈。
雲潇三人瞬間就被激蕩的黃沙沖飛,要不是雲潇死命拉着雲小雪和邬玉安的手,他們三個可能在一瞬間就各奔東西了。
不過他們雖然避免了被吹散的後果,但還是逃脫不了被黃沙埋葬的命運。
金毛鼠王沖天而起,狂沙戰劍攜帶着無盡的風沙,朝着岩漿火豬斬下。
岩漿火豬感受到彌漫的殺意,他回頭望去,就看到了從天而降的狂沙戰劍。
他似乎很憤怒自己正在享用美食的惬意時光被别人打擾,隻見他調轉豬頭,憤怒地嘶吼,前蹄猛踏大地。
他腳下的大地突然間像碎裂的木闆一樣翻飛,一道炙熱的岩漿洪流從地底猛然噴湧而出,并且還有紫色的電弧在岩漿中間流竄。
“熔岩火瀑!”
“狂沙劍斬!”
岩漿洪流和狂沙戰劍相撞,激烈的魂力波動幾乎将盆地周圍的小山盡數抹平,盆地的規模似乎又大了一圈。
狂沙戰劍深深地砍入岩漿洪流之中,似乎要将岩漿洪流從上到下切開,然而狂沙戰劍隻前進了一丈的距離,就無法繼續前進。
與此同時,狂沙戰劍偌大的劍身也幾乎被岩漿洪流熔化掉了一半。
金毛鼠王催動着周圍的黃沙不斷彙聚到狂沙戰劍之上,岩漿火豬也在持續不斷地猛踏大地,催動着更多的岩漿噴薄而出。
在這一刻,原本從氣勢上來看應該是一擊定勝負的決戰就變成了相持戰,巨豬金鼠不斷催動魂力,企圖突破僵局。
随着時間的推移,岩漿火豬的優勢逐漸明顯,看來從魂力的儲備來看,岩漿火豬要更勝一籌。
狂沙戰劍終于無法繼續維持,消散在了岩漿洪流中,金毛鼠王旋身後退,同時甩開金色的披風将自己的身體包裹起來,并且在披風外側還凝聚出了一層黃沙屏障。
他的行動還算迅速,在他做完這些防護之後,岩漿洪流才将他吞沒。
剛從沙堆中鑽出來的雲潇三人,眼看着席卷天地的熱浪襲來,不得不全力驅動武魂铠甲,釋放劍意屏障,然後再一頭紮回到他們剛鑽出來的沙堆中。
大地在岩漿洪流的沖擊下變成了焦炭,一股炙烤的氣息彌漫在天地間。
雲潇三人大叫着從沙堆中竄了出來,他們三人全力驅動魂力才維持了沙堆沒有被岩漿洪流沖走,但是岩漿洪流所帶來的狂暴熱量依然深入沙堆之中,燙得他們好不通透。
他們詫異地看向岩漿火豬,大大的眼睛中滿是疑惑,爲什麽這頭豬不分敵我?居然連自己人也要一起烤。
岩漿火豬發現了有灼熱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但他似乎不願面對這些目光,于是他高昂起頭顱,擡頭看天,巧妙地隐藏着自己略微抱歉的心意。
就在三人一豬各懷心思的時候,一道金光忽地從地底鑽出,一時之間,黃沙飛揚,煙塵四起。
三人一豬瞬間驚覺,于是八道目光不由得都望向了這道金光,金光緩緩落地,露出了金毛鼠王的身影。
金毛鼠王看起來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是他的臉龐卻因爲憤怒而扭曲,畢竟他何時受過這種欺侮,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家門口。
隻見他身上的金色披風和金色衣服都突然變得虛幻了起來,都在閃了幾閃之後,化爲黃沙漂浮在金毛鼠王的周圍,仿佛創造出了一個沙之空間,而一個新的金毛鼠王就要在這個空間中誕生。
金毛鼠王看起來并沒有明顯的變化,除了脫掉他自己的衣服,并且露出了他身上健美的金色毛發。
金色的毛發在黃沙的掩映下,呈現出了一種空蒙的感覺。
就好像在金毛鼠王所在的區域,正在下着一場黃沙之雨。
不過,似乎真的要下雨了。
被岩漿洪流炙烤過的天空開始聚集起一片片雲彩,連空氣中也流露出些許涼意。
不同于真正的下雨,這種涼意不是來自風,而是來自金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