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玉安不得不退了下來,左手遮住了眼睛,右手握緊了飄香劍。
雲潇和雲小雪也是同樣的情況,他們也不得不用手遮住了眼睛,無法直視天空中的耀眼金光。
但也就隻有那麽一瞬間,因爲下一瞬間,太陽似乎羞愧地躲了起來,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一個巨大的陰影橫亘在天空中。
金色的光影陡然暗淡了下來。
雲潇可以大概看出金色的光影是一個人的身形,隻不過穿着金色的衣服。
慢慢地,這個人的形象也出現在了他的眼中,隻能說他的身形像人,面部特征還是有其獨特的風格的,隻見他生得鼠頭鼠腦,黃豆大小的眼睛裏閃着金光。
這個人長得确實一言難盡,不過一身金色的衣衫卻極盡奢華,金色的衣服上繡着如飛舞的風沙一般的紋路,他的身後還披着一條金色的披風,也如風沙一般飄蕩,随風獵獵作響。披風的搭扣是一隻金色的小老鼠,從炫目的角度來說,連銀龍王的龍袍都無法和他這一身相提并論。
而橫亘在天空中的巨大陰影正是岩漿小豬,他不知何時已經從雲潇的背後沖了出去,雲潇剛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雲小雪的身上,所以并沒有注意到岩漿小豬的行動。
他本來也在疑惑岩漿小豬爲什麽沒有出手對付這些金毛老鼠,不然他們三個也不用這麽狼狽,現在看來岩漿小豬是早就選好了目标。
附加着紫色閃電的岩漿火球呼嘯着從天而降,砸向了金毛老鼠所在的深坑。
金色的身影停止了上升的勢頭,璀璨的金色光芒從他的身上釋放出來,金色身影一揮手,金色的披風旋轉而起,并且不斷變大,然後就迎向了岩漿火球。
金色披風在火球的沖擊下不斷下落,最後落到了金色身影的手上,一個又一個火球接踵而至,火球爆炸形成的沖擊宛如絢麗的煙火。
隻不過如果被碎裂的熔岩和飛竄的岩漿擊中,那就有命看,但是沒命看完了。
雲潇三人不得不全力驅動魂铠瘋狂躲避。
但是金色披風在金色身影的魂力驅動下居然毫發無損,完全抵住了岩漿火球的爆炸沖擊。
就在金色身影從容而且優雅地收起披風,意圖放出挑釁的眼光的時候,龐然大豬緊随火球而至,狂暴的沖擊直接将金色身影壓入了山下的深坑中。
一陣巨大而且沉悶的轟響過後,深坑四周的山峰随之炸開,深坑也被擴建了數倍,成爲一個名副其實的大深坑,或者可以稱之爲盆地。
此一擊單憑沖擊力就足以驚世駭俗,将金色身影踏成肉泥似乎也不在話下。
确實有肉泥飛濺,隻不過這些肉泥來自于岩漿火豬從地下翻出來的金毛老鼠,而那個金色的身影則在他的腳下消失了。
岩漿火豬看着自己的腳下,他的腳下多了一個很深的洞,顯然金色身影已經落入洞中逃走了。
可能用“逃”來形容并不是很準确。
就在雲潇三人從岩漿火豬造成的土堆中鑽出來的時候,也有其他人随着他們一起從地下鑽了出來。
雲潇略微掃了一下眼前正在迸發出來的金光,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他急忙拉起雲小雪和邬玉安向後退,同時發動劍落九天瞄準了即将破土而出的金光。
金光從土裏徹底爆發出來的那一刻,巨劍也轟然斬落。
并沒有發生預想中的山崩地裂,反而是巨劍出現了裂痕,然後斷裂。
雲潇情急之下并沒有使用龍淵劍武魂真身來發動劍落九天,但即便同樣是真武境的彭一刀硬扛這一擊也會重傷,更何況他現在的魂力相比于戰彭一刀之時要更爲強大,可是這個金色身影從地下鑽出來時并沒有受傷的迹象,反而是雙眼中射出淩厲的寒芒,看向雲潇三人。
難道這個家夥竟然是一個八階以上的魂師?
雲潇心中一寒,他也是才想起來剛才這個家夥可是硬扛了岩漿火豬的本命魂技。
他瞟了一眼岩漿火豬,此時,岩漿火豬正在猛踏地下洞穴中的金毛老鼠,他的腳下肉漿四溢,金液橫流。
雲潇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甚至沒有時間調整自己因爲第五魂技被破而導緻體内的魂力失衡,就開始逃跑。
雲小雪和邬玉安也看到雲潇施展的巨劍斷在了對方的手中,自然曉得對方的厲害,感覺到雲潇握着他們的手緊了緊,馬上會意,逃跑之時也是全力施爲。
“三個小東西,殺了我的孩兒們還想走?”
這個形似老鼠的金人發出的聲音較爲尖利刺耳,三個人都感覺到心頭一陣氣血翻湧,腳下也是控制不住地踉跄了一下。
隻見金光一閃,金人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此時,岩漿火豬還在猛踏地下洞穴中的金毛老鼠,一邊踏還一邊用火烤,他的腳下肉香四溢,油汁橫流。
雲潇将雲小雪和邬玉安護在身後,朗聲說道:“前輩,我們迷路了,才會不小心打擾到您,還請您放我們三個無知小輩離開,前輩大恩大德,我們三人沒齒難忘。”
“你們殺了我的孩兒們,還想活着離開?還真是狂妄至極。”
金人的牙齒咬得嘎嘎作響,明顯極爲憤怒。隻見他雙手一展,一柄環繞着黃色砂礫的巨劍就出現在他的手上。
此時,岩漿火豬還在猛踏地下洞穴中的金毛老鼠,除了邊踏邊烤之外,還把烤熟的金毛老鼠全都吞了下去,他的嘴邊油脂四溢,碎肉橫飛。
“前輩且慢,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金人手中的巨劍已經舉了起來,怒斥道:“你馬上就是個死人了,廢話還那麽多?”
雲潇繼續誠懇地說道:“前輩誤會了,我隻是想知道如何稱呼前輩,才不至于唐突冒犯。”
金人眼睛一亮,“還算你有點覺悟,說出吾名,吓你一跳,我可是金毛鼠王。”